小说:爸爸去世十一年来,继母日夜折磨她,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她该怎么说?把程驰拿小凡威胁自己的事说出来吗?那她妈会相信吗?这事让小凡知道,是不是更危险?想想程驰的恶劣行径,她就全身发抖,不行,她不能让弟弟也跟她一样被程驰欺负。

“老师找我帮忙干活。”情急下,她只好胡乱撒了个谎,可惜她从来没说过谎,也根本不会说谎。

温玉芳又是一巴掌扇过来,“你还敢跟我编瞎话!”老周一把拦住妻子,“你悠着点,她还只是个孩子!”

“老周,你放开我!她还只是孩子就敢跟我撒谎了,我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一下,我就不是她妈!”说着,温玉芳抄起桌上的笤帚疙瘩,就挥过去。

“你不知道,老周,她今天没去楼下饭馆刷碗,我就去她学校找过她了,人老师说早就放学了,她也早就回家了!你说她能去哪?她不回家不去接小凡更没有去打工,她能去哪?小小年纪不学好,肯定是和男孩子鬼混去了!到时候跟小芳那丫头一样,舔着个肚皮回来,我看她怎么办?”

温玉芳一边骂,一边打,笤帚疙瘩一下下抽在梓默的后背上,疼得她直抽气。

“妈,我没有……没有和男孩子鬼混……”她觉得很难受,比起身上的疼痛,妈妈的话更让她难受,在她妈妈的心目中,她就是这么个下贱不知廉耻的女孩吗?

“你还敢狡辩,爱文说都看到你在河边和几个男孩子厮混在一起,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了?和一个男孩子早恋还不算,竟然给我乱搞,你是不是想以后舔着肚皮回家都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啊?”温玉芳愈发口无遮拦的辱骂着。

梓默含着泪抬起头,倔强的迎上母亲的眼睛,“我没有!”她的妈妈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还是在继父面前这样侮辱她!

“你还不承认!老周,你看看!这就是我养的好女儿!” 温玉芳气得全身发抖,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用笤帚疙瘩一下下戳着梓默的肩膀。

“丢人啊!当初怎么死的不是你?你干嘛要活下来?干嘛要活下来?”

老周站在一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一直说,“梓默还小,你着这么大急干嘛?”

“梓默,快进屋去!”老周又朝梓默看了一眼,这时小凡也大着胆子开了门,一把将姐姐拉进房间。

“姐,你没事吧?”看着姐姐狼狈的样子,小凡担心的问。

“我没事,太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当心明天起不来!”梓默抹了把脸,也不脱衣服,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那一晚,她又梦到了爸爸去世的那天,那时她只有五岁,那时候她还是爸爸掌心里的心肝宝贝,对女儿的宠爱,总是让爸爸对她的话惟命是从,那时候的温玉芳脾气并不是那么差,只是有一些小小的不满,毕竟自从有了她,丈夫就把大部分的爱都给了小默默。

那天是默默的生日,爸爸原本答应要带默默去游乐场庆祝生日的,可那天偏偏下起了瓢泼大雨,默默不开心了,哭着喊着要去游乐场,爸爸无奈,抱起默默安哄道,“要是一会儿天不下雨了,爸爸就带默默去游乐场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就开心的笑起来,天公作美,竟然真的就停了雨,爸爸带着默默出了门,两人在游乐场玩了半天就又下起了大雨,爸爸只好带着默默回家,雨水太大,模糊了爸爸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一辆大货车开过来,爸爸一把将默默推开,自己却卷进了车轮下,从此,默默失去了父亲,温玉芳失去了丈夫。

也是那一年,温玉芳怀着8个月大的小凡为丈夫举行了追悼会。

从此,默默便失去了父母的爱,爸爸走了,妈妈也恨她,只有五岁的小家伙根本不懂这些,还以为爸爸只是像往常那样出差了,她拽着妈妈的衣角,喊,“妈妈,我想爸爸了,我要爸爸给我带糖果回来!”

一直压抑着痛苦的温玉芳,终于暴怒,一巴掌扇上默默的脸,她只有巴掌大的小脸顿时肿的老高,那一刻的默默蓦然怔住,竟忘记疼痛与哭闹,只是怔怔的望着妈妈,许久才喃喃问,“爸爸呢?我要爸爸!”然后就是哇一声嚎啕大哭。

温玉芳本就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她拎起默默的衣领,就将她扔进家里的厕所,然后用笤帚疙瘩将门插住。

厕所里没有窗,灯绳也是在外面,被反锁在厕所里的默默,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在黑暗中站着,她蓦地就停住了哭声,只因为她想起爸爸曾经说过的话,“默默,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不可以惹妈妈生气哦!”

妈妈生气了,而且是她惹的,爸爸知道后会不开心,她不能再哭了,小小年纪的她,只能默默忍住泪水,等在厕所里,等着她的妈妈放她出来。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厕所的门始终紧闭,她也曾小心试着拉门,每一次都拉不动,她好饿,她好困,可始终都没人来开门,恐惧一点点在她心尖上蔓延,她好怕,好怕妈妈再也不放她出来。

“妈妈!妈妈!我错了!”她终于喊出来,可外面依旧没人应,她哭哑了嗓子,也没人理会,那种孤独与无助慢慢将她包围,她拉着门把手,拼命的拽,想要把门打开,都奈何她才只有五岁,力气还太小,怎么可能拉的断笤帚疙瘩呢?

挣扎了太久,她觉得,黑暗就像恶魔,一点点压过来,渐渐吞噬了她幼小的心灵,让她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让她愈发的恐惧,好可怕,爸爸,你在哪?妈妈,我错了!

那种让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的窒息,死死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丝毫声音,她猛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早已全身湿透,身子还在不停的抖。

梦境太可怕,可她却无法摆脱,整整十一年,依旧缠绕着她。

梓默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还有弟弟平静的睡颜,她再难入睡。

她觉得一阵恶寒,她好冷,身子却是滚烫的,不禁蜷缩起身子。

可身上的酸痛夹杂着小腹坠痛,憋得她难受,她知道,这是尿血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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