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記》暢銷200萬冊，沈復給芸孃的絕美情書

文 | 彼小清

林語堂說：陳芸是中國文學史上最可愛的女人。這個最可愛的女人長得並不算漂亮，而且還“兩齒微露，似非佳相”。可是這一點也不影響沈復對她一見傾心，因爲他讀了她的詩，從而愛上了她。可見女人不因美麗而可愛，卻因可愛而美麗，這絕不是一句虛話。今天我們來扒一扒從這個女人身上我們能學到啥。

01

讀書！讀書！讀書！重要的事說三遍

讀書是最好的修行。陳芸四歲喪父，跟母親和弟弟相依爲命。說是相依爲命，其實主要靠陳芸做女紅養家，還要給弟弟交學費。可見，我們的女主根本就沒有好的生活條件，更別提什麼富養了。那她是怎麼變成淑女才女的呢？原來她小時候聽人唸了一回《琵琶行》，就唸念不忘了。這篇長詩我們上學時候都背過啊，它可是我們女主的啓蒙作品。後來她無意中發現了這首詩，就開始憑記憶學着認字。你看，完全是自學成才啊。她愛書到什麼程度呢？寧可把自己的珍珠送人，也對破書殘畫特別珍惜。甚至有人知道她的癖好，還專門把破爛書畫賣給她。剛結婚那會，還深夜“低垂粉頸，不知觀何書而出神若此”。就這樣，她不光讀書，還寫詩。是讀書讓她搖身一變，從貧女變成了淑女才女。

讀書還讓她跟自己的老公有共同語言。“終日伴餘課書論古，品月評花”，倆人天天在一起，還特別有話說，感情能不好嗎？比如談起李杜，她說李白的詩像姑射山的仙子，有一種落花流水之趣。沈復就說你跟“白”字有緣啊，白居易是啓蒙老師，我的字裏也有“白”。陳芸便說：“白字有緣，將來恐怕要白字（別字）連篇了。”能夠自嘲說明讀書給了她莫大的自信。

讀書還能讓人長見識，說出有水平的話。倆人結婚，陳芸對沈復總是以禮相待。沈復就說：“禮多必詐。”一句話嗆得陳芸臉都紅了，可是她不急不躁，反問：“恭敬自然就多禮，怎麼說是詐呢？”沈復說：“恭敬在心裏，不用那些虛的。”我們女主又說：“那對待至親的父母呢，心裏很恭敬可是外在放肆行嗎？”沈復辯不過了，趕緊求饒：“我就是開個玩笑。”陳芸還不依不饒：“世間多少反目成仇的事，都是因爲不適當地開玩笑，以後可別冤枉人了。”以後沈復竟也跟着多禮起來。

02

做個有情有趣的女子

除了讀書，陳芸還會女紅，插花，懂園藝，廚藝還特別棒。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才藝。我們知道沈復就是那個把蚊子關到蚊帳裏，對着它們噴煙，想象是青雲白鶴的那個人。他還喜歡品月談花，盆栽園藝，喜歡跟朋友交遊等。作爲他的妻子，我們的女主真是棒極了。你喜歡品月談花，我也自有見解：“佛手是君子，它的香味若有若無；茉莉是小人，香味裏帶着諂媚。”你喜歡盆栽園藝，我也能製作“活花屏”，既透風遮陽又美觀；還能幫你想辦法：“把螳螂蟬蝴蝶之類的，用針刺死再用細絲繫到花草裏面，整理好，就像活的一樣。”你喜歡跟朋友交遊，我也能男扮女裝，伴你去遊“花照”夜宴；朋友來了，我也捨得拔釵換酒，願意親自下廚，還想辦法租餛飩擔子讓你們在野外喝到熱酒。

因了這份情趣，讓並不富裕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沈復愛喝酒不愛喫菜，陳芸就給他製作一個“梅花盒”，用來放菜，擺到書桌上，既好看又方便。這種種體貼源自一份愛的真心。還沒結婚時，她就偏心沈復，偷偷地給他留粥留菜，自己堂哥想喝卻說沒有。還因爲沈復出痘，悄悄地獨自喫齋祈福，直到被他發現。這樣重情的女人，遇到了一個同樣重情的男子，即使結了婚，也是兩情相悅，寸步不離。出門也帶着她，以致於有一次夫妻倆和一個船家女在船上有說有笑竟然讓別人誤會，趕緊給她報信：“聽人說你老公帶着倆妓女在船上玩得很開心，你知道這事嗎？”芸說：“確實有這事啊。其中一個就是我啊。”

03

注重同性友誼

除了跟自己老公感情好，我們的女主陳芸還有一幫子閨蜜，她在同性中也特別喫得開。小時候，跟人家拜把子，說長大後萬一誰生病要彼此照顧。果真，在她後來被公婆嫌棄又恰逢血疾發作之時，他們無處可去，她的發小華夫人正好派船來接她去住。這兩口子一住就是很長時間。倆女孩子嫁了人卻還依然能夠遵守小時候的約定，可見其情多真。而那時通信多有不便，不常常聯繫依然把彼此放在心裏。就像我們一樣，真的朋友一直在哪裏，平時不怎麼聯繫，一到有事自然會鼎力相助。

可是很多時候，我們的友誼多是建立在同學關係上。結了婚嫁了人，就很容易因爲愛情親情而疏忽友情。其實這時候友情依然彌足珍貴。陳芸嫁給沈復之後，很快和沈復的乾妹妹們打成一片。每次乾妹妹們來玩，還要把沈復趕出去，她們一起喫一起睡。沈復不甘心，就說：“等俞妹妹結了婚，我就把妹夫也叫來，讓他一住就十天半月的。”俞妹妹說：“好啊好啊，我也來，跟嫂嫂一起睡，這不是很妙嗎？”感情要好到這種地步。

幾個人一起出去。陳芸看見地上有白色的小石子，就說這種石頭用來做盆栽特別好。王妹妹就說我幫你撿，撿了一大堆累得不行。陳芸那張嘴也真是“刻薄”，她說：“我聽說山果收穫的時候，一定要藉助猴子的力量，果然是這麼回事啊。”你說說，人家幫你忙累得要命，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其實，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玩笑話，越是感情好就越不會惱。王妹妹就假裝生氣，撲過來撓她，大家開心極了。就像我們小時候，女孩子間打打鬧鬧那樣子。

注重同性友誼，但不可過度，要善於識人。陳芸在這一點上，有點過了頭。她想給老公找個小妾，而且還要“美而韻者”。沈復說別別別，咱家沒那麼多錢，再咱倆感情這麼好。陳芸卻執意如此。很多人都不理解她這麼做的舉動。其實，正因爲她很容易和女人交好，所以她覺得要是兩個閨蜜天天在一起不挺好的嗎？所以當她遇到美而韻的憨園之後，就積極籌劃，又是結拜又是送翡翠鐲子。倆人說定了，可是最終憨園違諾，嫁給了多金的男人。又始終沒給陳芸個解釋。陳芸就受不了了，血疾好了又發作，最終撒手人寰。

04

不要插手公婆的事

陳芸做女人的失敗還在於不正確地對待公婆的事情。她嫁過來後，勤勤懇懇，每天早起，唯恐公婆說懶，又“事上以敬，處下以和”，凡事都做到了公婆心裏。可是遇到大事她就糊塗了。

沈復陪他爸外出做官。陳芸給老公寫信，順便問候公公。公公就說，既然你媳婦能寫信，你母親的家書就讓她代勞吧。後來別人說了些閒話，婆婆疑心她寫不好，就不讓她寫。公公那邊又不滿意了，先是問你媳婦是不是生病了，不見回覆，就又說看來你媳婦是不願代筆。這陳芸也夠犟的，不肯有半句解釋。沈復想替她說兩句，她不讓，還說：“寧肯讓公公責備，也不能讓婆婆不高興。”聽起來好像還算明白，至少討好一個吧。可是她很快又辦了件大錯事。

公公常年在外，看見人家有家眷陪伴就很羨慕。就跟兒子說：“你看我這麼辛苦，想找個人服侍也找不着，要是你當兒子的能體恤我，就幫我找一個。”這個沈復也是，立馬就把這當正事來辦，還交給陳芸。陳芸也真是，立馬就出頭，找了姚氏，還跟婆婆說就是鄰居家女兒來玩的。天天住一塊，能有不透風的牆嗎？婆婆很快就知道了真相，還當面質問，你不是說鄰居閨女來玩的嗎，咋就讓你公公給娶了當妾？這個陳芸，真是糊塗啊。再能幹，在公婆事上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這樣兩面不討好。

05

養成健康的生活方式

不管別人怎樣，至少沈復對陳芸是沒得說，被公婆掃地出門，倆人一起，寧肯不帶孩子。讓女兒早早去朋友家做童養媳，讓兒子跟着爺爺奶奶自生自滅，後來兒子果然早夭。癡情的沈復還說：“來世卿當作男，我爲女子相從。”可是再兩情相悅那又如何？陳芸還是三十來歲就去世了。在這裏我們彷彿看到了林妹妹嫁給寶哥哥的最終結局。

陳芸離世是因爲血疾，我不知道血疾是什麼。可是我卻看到了陳芸不健康的飲食方式。她愛喫腐乳滷瓜，全是醃漬的東西啊，致癌物超多。沈復打趣她：“狗和屎殼郎愛喫屎。你是狗還是屎殼郎變的蟬呢？”陳芸說：“腐乳便宜，可以下飯，我小時候喫慣了。我現在還喫，就像屎殼郎變成蟬，也還是不忘本啊。”還說：“情之所鍾，雖醜不嫌。”說得再好，可這終究是不健康的食物啊。

一個再可愛再得人寵愛的女子，疏忽沒了性命，那些寵愛又都如何呢？最最關鍵的，還是我們的生命吧。養成健康的生活方式至關重要：作息要規律，飲食要健康，還要多運動。留得性命，方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