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死裏逃生後,她發現自己被人冒充,卻爲了他的安全不能聲張

白一曼總算表現出了一個總裁未婚妻應有的城府和機變力,好歹沒有絲毫潑婦罵街扯頭髮打架抓臉的徵兆,只用了一秒就立即裝作沒事人一般,親暱地走向沈孤凡,還半開玩笑地說,“啊哈,我白一曼的閨蜜和我男人現在是在幹什麼?開玩笑嗎?”

“你來了。”沈孤凡丟開她,轉頭朝白一曼露出迷人的笑容。

“曼曼,知不知道,我正在想你?”

無雙識相的往外退,而沈孤凡那帶了磁性的聲音呼喚着那個熟悉的名字,聽得她心尖一顫,握着門柄的手竟微微打顫。

曼曼!他這是在叫誰?

白一曼的聲音粘膩溫軟起來,就如一塊白糖餈糕,叫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將她吞下去。她似乎絲毫不介意無雙還站在門口,就立即上演了美女蛇誘惑美男的好戲,纖細的手臂無盡溫柔地纏上沈孤凡的脖頸,“哦,那你是怎麼想的?人家要你演一遍給我看。”

她嬌嗔的聲音,惹得沈孤凡發出戲謔的笑聲,從他的眉眼裏,無雙可以看出,此時此刻他是真的那麼喜愛白一曼那張美輪美奐的臉龐。

無雙想要嫉妒,可是她不能,因爲……她根本不能嫉妒一個長相和曾經的自己完全相似的女人。或者換句話說,她根本就不能嫉妒她自己——而現在的無雙,正是曾經的白一曼。

至少一年前在哈爾斯塔特湖邊她還是白一曼。

只是孤凡不知道,現在躺在他懷裏嬌笑的白一曼,已經不是他的曼曼了。

興許大腦稍微不清醒一點,她恐怕就會衝過去,告訴沈孤凡,她纔是他口中的曼曼,而現在這個白一曼僅僅是個“冒牌貨”,可是她沒有勇氣。

因爲那樣,很可能會給她以及她所愛的人帶來死亡的訊息,甚至是萬劫不復的惡果。

一年前她好不容易纔死裏逃生,現在她更不能輕舉妄動讓那隻看不見的無形黑手再次勒住自己的脖頸,甚至傷害了她最深愛的男人。儘管此時此刻那個男人正當着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調情。

而她能做的唯有,一遍遍告誡自己,沈孤凡沒有錯,他愛得依然是那個美豔無雙的白一曼,只是不再是現在她這個平凡無奇的野丫頭,不過至少,無雙是利用了“冒牌貨”的心虛外加一個幫腔的羣衆演員,才讓現在的白一曼不敢直接否認她這個大學時代“閨蜜”身份。現在的她只是無雙,再不是白一曼,她已經變得連沈孤凡也不認識她了。

只是曾經最親密的彼此,現在卻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指甲傷了肉,卻根本止不住心口的疼痛,無雙剛掩了門,雙腿就已經虛弱到站不起來了。

那天之後,無雙料定那個“冒牌貨”白一曼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不知道,竟然報復來得這麼快,她一直謹言慎行,小心不犯任何錯處,以免被假白一曼藉機踢出沈氏。

到頭來自己白辛苦一場,卻什麼也查不到。

接到金助理打來的電話時,無雙根本就沒有想到會踏入了一個提前布好的局。

她以爲金助理會按照事先的約定在沈孤凡的辦公室等她,可誰曾想,她看見的卻是白一曼踮着腳,站在凳子上。當“白一曼”穿着潔白的揹帶褲,扎着兩根齊肩小辮,轉身抿脣一笑的時候,恍惚間,無雙像是看見了十九歲大學時代的自己。

白一曼今日的打扮和那張她想要新換上去的玉照上的人兒風格截然不同,玉照上的白一曼着一件酒紅色的輕紗,在昏黃酴醾的光線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恰如一塊玲瓏剔透的玉。只是那眼尾眉梢間透着股令人慵懶迷醉的情態,無論從何角度看,都寫滿了誘惑,彰示着邀請,一看就是現在這個“冒牌貨”的風格,卻不是她的style。

原先那幅“哈爾斯塔特湖畔”的照片已經被替換了下來,隨意地被扔在她腳邊的地板上。

無雙皺了皺眉頭:這冒牌貨到底知不知道那幅照片對於沈孤凡意味着什麼。

白一曼示意無雙幫忙扶住那幅新照片的相框,“我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雖然這種事情可以請工人做,不過,我想既然是我的照片,又是掛在孤凡的辦公室,還是我親自做要好得多。你不會介意幫這點小忙吧,無雙小姐,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大學時代的‘閨蜜’,不是嗎?”

“不介意……”無雙扁扁嘴,躊躇了一下:鬼才是你的閨蜜。她踏上木凳,與白一曼並肩而立,卻不曉得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其實說白了,她,假白一曼,沈孤凡,他們三個人恐怕都心知肚明,她既不可能是沈孤凡包養的小四,也更不可能是假白一曼的‘閨蜜’。

一真一假的兩個人相隔如此近的距離,還是第一次。無雙這才注意到,“白一曼”和她的身量竟然是如此神似,若是單看背影,還以爲是複製人或孿生姐妹。她蔥白的指尖,仿若柔弱無力的柔荑,如蓮藕一般白皙,只是爲何她的左手腕上會有一個黯淡的切口呢?

這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些不好的自殘事件,可爲何這個假白一曼的手腕會有個這樣的切口?那傷口淡淡的,像是刻意抹了種遮瑕一類的東西掩蓋,若不是和她這樣並肩而立,無雙也不會發覺。

她走神了,可白一曼手裏那尖削的小鐵錘不知什麼時候狠狠砸在了她的手指上。

“哎呀,絲……啊——”無雙手指喫痛抽手的同時,一隻手順勢從旁推了她一把,頃刻間她失去了平衡,從長木凳上摔了下來。

屁股被什麼東西磕得疼痛難忍,可還未等她明白是怎麼回事,身下傳來異響。

但聞“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碎了。而白一曼正拎着小錘,似笑非笑看着她。

門開了,有人帶着沈孤凡適時出現在了門口,下一秒她就聽到了他憤怒的吼聲。

“你到底在做什麼?”沈孤凡衝着她咆哮。

他一把拎起她的胳膊,像扔小蟲子一樣將她丟在地上,滿眼通紅地看着那幅被她壓壞的照片。

無雙這才注意到,照片當中破開一條裂縫,就如同有一柄無形的利器,將眉目傳情的兩人生生分隔開,也正如現在的沈孤凡,他滿眼的心痛只爲了一張照片,而不是她這個人。

“孤凡,人家不過是想把這幅照片換回到家裏去掛,誰知無雙小姐闖進來,說最不能忍受人家和你親密的照片成天擺在眼前,所以她就……”白一曼假裝乖巧地從長木凳上溜下來,悄悄將帶血的小錘子藏在了背後,看向她的時候,眼角眉梢卻藏着隱約的得意。

沒有人能毀掉那幅照片,因爲照片上那一天在哈爾斯塔特湖邊的草地上,沈孤凡第一次對白一曼說:曼曼,做我女朋友吧。

原來那個冒牌的白一曼什麼都知道,只是無雙以爲她不知道而已。可是她爲什麼會知道?

“我沒有……金助理?”

無雙看見出現在沈孤凡身後的金助理,一臉難以置信。金助理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她,這時,她完全明白了,不管怎麼躲,這早就是一個預先布好的局,一個要她死得很難看的局。

“你到底怎麼解釋?你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沈孤凡一把拎起她的手,氣勢洶洶,那神情似乎要將她四分五裂才解恨,卻似乎絲毫沒注意到她手上的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也不知應該如何解釋,不管她如何解釋,白一曼和金助理一定會一口咬死她。

幾根手指指縫正在往外冒着鮮血,十指連心,浸骨的痛,可看着地上那幅破裂的照片,以及沈孤凡眼裏清楚的厭惡,無雙的心像是塞滿了枯死的蘆葦草,酸澀無比,再也藏不進一絲鮮豔的顏色。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她努力剋制着,不讓它掉下來,說什麼也不能讓那兩個擺了她一道的女人更痛快,不是嗎?

顧不得手指的疼痛,她沉默了一秒,緊跟着深呼一口氣,抬眼看着沈孤凡的眼,“我只說一次,相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只要他信她,只要他信她,那一切的問題她都不會放在眼裏。

話未說完,卻被沈孤凡陰冷的聲音打斷,“我憑什麼相信你?”

看着他岑冷而陌生的眼神,無雙身子徹底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是啊,他憑什麼相信她?他已不是她的枕邊人,她也不是他的曼曼。他們不過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白一曼衝着金助理使了個眼色,金助理跨前一步小聲道,“其實無雙小姐平時就毛毛躁躁,來了多少天就弄壞了多少東西,不如我通知人事部覈算下……”

“滾,統統都給我滾出去,滾——”沈孤凡發出一聲咆哮。

金助理被他這一吼嚇得不輕,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白一曼依依不捨地靠在門邊,嬌怯怯地喚了一聲,“孤凡……”

沈孤凡這才慢慢抬起頭,卻不是看向白一曼,而是一直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無雙,半晌,才惡狠狠地吐出三個足以讓她痛徹心扉的字,“你也是!”也幾乎是在同時,沈孤凡的心又因爲他那超凡的第六感作祟的緣故,恰似被人猛地一揪,痛徹心扉,他低抽一聲,整個人半撐在辦公桌上,抿緊了脣,說不出一個字。

他……這是怎麼了?自從這女人出現,他的超凡第六感就老是出類似的狀況,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女人不對勁兒?

本文來自小說《唯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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