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奉旨填词”,以“白衣卿相”自许;他眠花宿柳,浅吟低唱,写下传世词章,他是宋词婉约派创始人柳永,更被誉为千古第一情圣。南宋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曾对柳永如此评价:“凡井水处,皆歌柳词”,可见柳永词作影响之深远。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是柳永的一首经典词作。这首词上片写柳永登高望远,面对所见景物产生的无限离愁,渲染了凄楚悲凉的气氛;下片则是写柳永为了消除离愁而采取痛饮狂歌这样的方式。最后两句把相思之情写到极致,读来令人回肠荡气,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伫倚危楼风细细”,词的首句叙事,并且全词也仅此一句叙事。它记叙了柳永下面的“春愁”正是因为登楼才引起。“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柳永极目远望,数不尽的愁思便从遥远无边的天际升起。虽然这里柳永点明了此时的时节,但至于登楼看到了什么景物,触动了内心的愁思,则是只用了“生天际”一笔带过。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原来柳永是因为看到了春草萋萋,死尽还生,才联想到了自己心中愁思的连绵无尽。可见柳永在这里借用春草,抒发了自己已经倦游思归,以及对心爱之人的相思之情。

下片起始三句,则是通过描写柳永苦中作乐的方法,进一步阐述并增强了情感。“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可见柳永准备通过借酒浇愁,对酒当歌来排遣心中深深体会到的“春愁”。并且柳永在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图一醉”,可惜结果却没有达成,“强乐还无味”,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突出了“春愁”的缠绵执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词到最后两句,柳永才透露出这种“春愁”是一种坚贞不渝的感情。读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了柳永的满怀愁思为什么会挥之不去,这都是因为柳永他内心并不想摆脱这“春愁”,甚至还心甘情愿为其饱受折磨,即使自己变得形容憔悴,也丝毫不会后悔。而柳永所谓的“春愁”,不外乎相思二字。

综观柳永这首经典词作,全词围绕“春愁”,围绕“相思”去写,却写得含蓄婉转,迟迟不肯说破,只是字里行间向读者透出丝丝点点头绪,引得人们产生无限联想。可以说千回百转,直到最后一句,柳永才把一切告诉了我们,把这种“春愁”,这种相思写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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