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市Immortal City——常青藤計劃2018年度展覽將於今年9月在“天津青年藝術周”活動期間進行呈現。展覽由中央美院版畫系副教授康劍飛、《美術》雜誌副主編盛葳擔綱總策展,中青策展新銳王麟、宋振熙、蘇磊擔綱策展人。將從“科技”出發,通過與青年藝術家的協商互助,分版塊共同挖掘新媒體、快消費、重娛樂語境下,技術、人文、藝術生產間並置共生的互聯關係,喚醒人類羣體關乎價值、人性、信仰、文化等層面的問題意識與客觀認知。

  永生市

  從神話到現實,人類對永生的渴望層出不窮、交替上演,從丹藥煉製到仿生器官、基因克隆,從木乃伊復活到星際旅行、 思想數據,人們前仆後繼、樂此不疲。永生不但顯現爲生理層面的理想,同時也表現爲日常生活的現實,正是因此,“永 生”的信念創造了“時間”與“歷史”、“儀式”與“信仰”、 “種族”與“記憶”、“藝術”與“博物館”、“知識”與 “圖書館”、“科技”與“烏托邦”……作爲其表徵的圖文記錄、物品收藏、思想創造,無不孕育於尋求永生的目的與 進程中。如果肉體不能永恆,總有某種形式能成爲新的載體, 但或許,永遠也不會有永恆,一切終將煙消雲散。

  科幻小說爲人們提供着截然不同的前景,悲觀者看到未來社 會底層中人類對基本生存資源的無限渴望與亡命爭奪;樂觀派則爲我們勾畫出一個完美新世界,時間停滯、歷史終結。但今天的現實卻是,我們在燈紅酒綠中大快朵頤,愉快享受 大衆文化帶來的新鮮與刺激,彷彿及時行樂便是天長地久。 或者將明天押注於一日千里的新興科技,以宗教般的熱情致 敬它可能帶來的崇高與榮耀,將自我再造爲新神。然而,如 果神也無法永生,誰來爲人類樹立紀念碑、建造博物館?在世界的盡頭,我們和一切都成爲標本,新的實驗重新展開, 既是回到原鄉,亦是開啓烏托邦。永生很殘酷,也同樣嬌嫵。

  明天,人類將變爲硬盤還是涅槃?歡迎來到永生市!

  ——康劍飛、盛葳

  一切動物最基本的慾望就是生存與更好的生存,人對於慾望 的迷戀是永恆的。慾望是人改造世界和改造自我的根本動力, 如何快速而低成本地滿足人的慾望成爲消費時代“權利”與 “資本”研究的核心議題。

  電視出現之後的消費與娛樂主要集中在如何佔有和消耗人們時間的“注意力經濟”上。人們的需求和慾望因資本的帶動而不斷變動和擴大,因此,電子設備更新換代的速度急劇加速,大量的肉身愉悅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能輕而易舉地獲取。PC端時代,電子娛樂還僅僅是部分青年人的專屬,而 手持移動互聯終端的發展則將所有人一網打盡。信息的爆炸充斥着我們的生活,似乎我們瞭解得更多、涉獵的範圍更廣、 知識更全面了,而事實是,永不間斷的消費將我們的時間打碎,使我們再也無法進行任何深入的思考。

  布熱津斯基提出的“奶頭樂”( tittytainment) 理論,世界上大 部分人口的生活應該被大量的娛樂活動填滿。“奶嘴樂園” 將呈現我們被無形之手所支配的慾望以及轉瞬即逝的臨時性 消費的過度刺激。展覽中藝術家及其創作,有助於思考我們 是否已經進入消費娛樂文化爲我們自身所創造的牢籠?我們 的生活是否已被機器所重塑、被媒介所俘獲?

  還在期待媒體和大V代替我們思考,給出專業而權威的答案嗎?在我們日常生活視野中的信息,絕大部分都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對我們沒有一丁點兒價值,但我們還是在不斷地 點擊、翻閱、觀看,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人們唯恐落伍, 然而,慾望是否真的得以滿足?抑或只是時間的消耗與獲勝的幻覺?

  ——王麟

  近十年的人類進程面對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是“科學-技 術”,一是“娛樂-消費”,兩者背後的本質問題是資本的 問題。面對資本的討論,學者們大多需要回到馬克思的大資 本論討論中,回到建構一個西方“左”和“右”的理論關係 中。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我們在瓦解了“信仰-真實-存 在”的史實之後,大可以回到資本的反面,找到一個討論資本的問題,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回到原初的人類文本中,找到一些新的視角。

  希臘神話構建的文明敘述是一個人類討論自身很好的腳本, 希臘人的論述在我們當代有了一個新的版本,折射出一種無 比貼切的世界觀。由此,我們將面對希臘神話中“第三代” 神祇的故事,即奧林匹亞山上的12主神的線索,進行文本更新,整個神祇的世界將出現一次新的“系統重裝”。衆神唯 一的期望是隱匿在人間的先知之神普羅米修斯,等待和尋找他的歸來。但這種“歸來”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又成爲“等待 戈多”。

  當下資本所重新建構的信仰問題,將以荒誕和沉重的方式顯現出來。在娛樂消費、技術恐懼、倫理崩塌的現實中,表達一種對原始文化的重新嚮往。通過這一理路,或許我們能夠找到一條解決當下問題的路徑。神祇的世界在這裏如同“系統”一樣被重裝、升級,而每一位參展藝術家的作品將成爲神祇獻給人類新的“裝備”。通過這些作品去了解他們的權 威力量,感受他們的存在。反過來,我們是否可以用這些“ 重裝”來反擊新神,迎接普羅米修斯的歸來?

  ——宋振熙

  “鄉”是故土、家園,但在今天,她卻並非是土地的延展, 而是根性、起源的繼續。這通常類似於本質主義者希望建立 的穩定持久的系統或概念。然而,我們是否能以同一根性的 態度,來應對處於巨大變動中的科技、經濟的和人文世界? 在今天和未來,我們如何技術地、文化地在一個網狀的系統 中共存呢? 智能技術的應用提升了系統獨立運行的能力,市場正在重新 構建自己的文本,並取代由神話和理想組成的公共劇本。藝 術將再次在文本和類型學的社會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從新的 形式和主題中汲取能量。藝術家在個體和文本系統之間探索接口的實踐,成爲了主體性變革的先驅,也成爲了當代的文化標本。

  這些實踐一方面發生在個體與系統之間。藝術家將知覺作爲材料,與系統內在的標準化模式間建立接口,就如同將個人 的主體性直接種植在文本系統內在的邏輯中,在根性上的直接書寫,讓彼此深度融合。

  另一方面,隨着信息的暴漲,在身處文本內部的個體之間形 成了模糊炙熱的文化的熵環境。這讓人想起後現代主義誕生 時期,媒體和文化工業產品成指數級增長的年代。在混沌擴 張的時期,圖像、符號、交互技術爲爭奪對於個體控制而形成所謂的雜交、混合,以及彼此間的克里奧爾語化。根性化 的藝術必然超越時間和傳統的邏輯序列,具備融合的特性, 如同一種敏感的充氣材料,容納人類的不同行爲。如同利奧塔所說:“適應現代主義的變化,也就是適應一個全球化的人性空間的重建。”

  ——蘇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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