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五点,车停到货运站不再前行,我们下车跟司机告别,也跟难民三人握手离别,可那个德国小哥呢,也就说了声再见都来不及握手就消失在车流的对立面。于是李新咏接过来小姐姐的饼干,拿了两块给我,我却一改态度大骂:真不要脸啊你这中国人,竟然吃难民饼干。

在秘鲁搭车的不光有我们这种旅行者,还有委内瑞拉的难民。

和德国小哥一起搭车的第二天,在城里换完钱后准备在城外继续搭车。见一辆货车停在饭馆门口,货车的后翻斗上还有三个搭车的人,于是会点西班牙语的德国小哥跑过去问了。

不一会的功夫,见他高兴的回来说,上车,等司机吃完饭就可以出发。于是扒上货车的后翻斗,跟另外三个搭车人聊了起来。

原来他们三人是委内瑞拉人,搭车徒步近一个多月跋涉几千公里才来到这个地方,最小的也就才19岁,最大的也没超过23岁。就这样背着书包,穿着破洞的牛仔裤,就这样成为了难民。

德国小哥二话不说下去买了个西瓜,李新咏拿出刀子递给我,我把瓜痛快的开了,先递给最小的那个19岁难民。大口吃着西瓜,我又拿出随身带的威士忌,你一口我一口的,轮着喝了开来。

这是多么难得的经历,跟一群刚刚满一个月的难民一起搭车,一起喝酒,一起吃西瓜。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难民,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们的国家暂时回不去了而已。完全跟我在新闻里媒体报道上看到的听的不一样。

司机拿过来一瓶啤酒和一个杯子,让难民兄弟也快活快活,没想到他们倒出来的第一杯就给我们递过来。我大方的接过来,喝了三分之一,递给下一个人。其实按照我平时的性格,这一杯肯定是一口闷的,但这酒来之不易,一瓶酒要我们六个人喝。就这样喝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喝出了世间的酸甜苦辣。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司机迟迟不出发,我们六个人决定换一辆车了,就这样告别了,江湖再也不见,只愿君好。

我们三个人继续搭车,在路口等了四十多分钟没有车停,又等了二十分钟,终于有辆大货车停了下来。后翻斗里还坐着两男一女,上车后一沟通,同样是委内瑞拉逃难过来的。右边的这对男女是情侣,接下来的时间里,亲个不停,也是虐死我们这帮单身狗了。

我们把包里的食物分享给大家,因为看的出来他们真的很饿。路过加油站的时候,李新咏想要买一包花生,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扔上来一包,硬是把我们当成难民了。德国小哥一看我们拿到了免费食物,不由分说的就拿过去给了难民。

车继续走,时间慢慢溜走,夕阳爬了上来,这一路有的人送了一大袋饼干,也有送水的,更有送啤酒的。大家对待难民的态度让我很是感动,最少一开始我是有偏见的,谁让我之前没见过,见识少呢。

夜深了,天冷了,车也不停,肚子饿的咕咕叫,小姐姐递过来一包饼干,李新咏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说,吃吧,再不吃就饿死了,咱们也快成了难民了。

于是李新咏接过来小姐姐的饼干,拿了两块给我,我却一改态度大骂:真不要脸啊你这中国人,竟然吃难民饼干。

还没等我说完,我俩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有点无奈,笑的有点坦然。真的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我们也就真的成了难民,也算提前体验了一把难民的生活。

这里插个题外话,前几天写了一篇文章《难民,我们中国不要》,里面其实并没有对难民表达什么歧视。只是表达了我站在国家的角度上来看这个问题,难民我们当然不需要接收,具体的原因不用我分析大家都懂。但是如果站在人道主义上,那么难民还是要救助的,前提是不要纷扰我的国家。

接着回来,我们六个人在货车的后翻斗里睡了一觉,夜里很冷,最少我们还有睡袋,但他们呢,只能在寒风的颤抖中睡去。最少那对恋人有温暖的怀抱,苦了旁边的那个还没有睡袋的单身狗。

凌晨五点,车停到货运站不再前行,我们下车跟司机告别,也跟难民三人握手离别,可那个德国小哥呢,也就说了声再见都来不及握手就消失在车流的对立面。

我作为已经习惯离别的环球旅行者,还是不习惯德国小哥这份轻描淡写的再见,作为重感情的中国人还是理解不了西方世界的人就这样的潇洒。反正我和李新咏还是比较伤感的,毕竟在一块搭车度过了两天的时间。

好在我俩比较会自娱自乐,除了之前的口头禅“买了风冷”,又加了句自嘲:真不要脸,吃难民饼干。

这属于我们旅行的独家记忆,就如三只手指的侧脸是我独家的手势一样,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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