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君庭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覺得這個人的思想簡直不可理喻。君庭想了想,道:“你把水喝了,我給你倒點。

小說:決不能爲了一己私利,剝奪人生存權利,這是天地間的大道理

走近了木屋,君庭見門前積雪很厚,門栓用繩子纏繞,知道里面已經許久沒人了,估計是看林人冬天時回家貓冬了。他也顧不得那些了,將繩子解開,帶着瓦西里走了進去。

屋內滿是灰塵,有一鋪小炕,鋪蓋卷放在炕頭。地上還有一張木桌,兩把木椅,邊上是竈臺。君庭讓瓦西里坐在椅子上,他四下查看了一番,哎,運氣不錯,居然找到了半袋高粱米,一塊臘肉。君庭長出一口氣,道:“外面雪不停,咱們得在這休息一天,等雪停了,恢復了力氣,再繼續走。”

瓦西里道:“我是你的俘虜,你說什麼是什麼。”

君庭歇了一會,強忍着疼痛,去外面樹上掰了點乾枝,然後在竈臺前生着了火。看林人的鍋碗瓢盆都現成的,君庭煮了一鍋高粱米飯。飯將好時,他將臘肉扔在上面,悶熟。

君庭盛了一碗飯,先餵了瓦西里。這小子食慾不錯,尤其是一見到肉,兩眼都冒光。等他喫飽了,君庭才自己喫飯。

這一陣忙活,君庭肩膀窩的傷口鑽心地疼痛。他躺在炕上,道:“我歇一會,你若自己想走,就走吧。”

瓦西里可不傻,天寒地凍的,自己的腿又骨折了,出去就得凍死,當即道:“我不會逃走的。”

君庭實在是太累了,也不顧那些,躺在炕上,沉沉睡去。別說,這鋪小炕挺好燒,做飯時那點柴禾,讓整鋪炕都熱乎了起來。

瓦西里委在了炕梢,也躺了下去。誰能想到,兩個生死仇敵,此刻竟然躺在了一鋪炕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君庭迷迷糊糊地醒了,一看瓦西里睜着眼睛,望着棚頂發呆,挺老實的。

君庭坐了起來,半邊膀子已經麻木了。他掀開衣服看傷口,又紅又腫,不禁有些犯愁,再不處理,恐怕不單單是這條胳膊廢了,人也好不了。

他站起來下地,推開房門向外觀看。風捲着雪花,天地間一片蒼茫。這雪下得可是夠大的了,至今仍未停歇。天色漸晚,又過去了一天,快到晚上了。

君庭出了門,在附近搜尋柴禾。瓦西里那把匕首被他拿來了,非常鋒利,能砍一些樹枝。足足忙到了外面天都黑透了,君庭才用左胳膊夾回了一捆樹枝。

樹枝上落雪,不愛着。君庭又倒了一點酒,生着了火。滿屋子都是煙,嗆得兩個人不住地咳嗽。君庭將門打開,放了半天,火燒得旺了,煙才放盡。

君庭用盆盛了不少的雪,放入鍋中,燒起了水。咕嘟嘟,水開了。君庭舀了兩碗,晾涼後,小口喝着,問瓦西里:“你要渴了就吱聲,我餵你喝。”

瓦西里道:“倒是不渴,你能不能把我放開,我想上廁所。”

君庭想了想,道:“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若有歹意,休怪我不客氣。”

瓦西里道:“不會的,我是你的俘虜,肯定會忠誠於你。”

君庭笑了笑,心說這個老外說話挺有意思。他解開了瓦西里手上的皮帶,道:“去吧,你若想跑,儘管跑好了。”

瓦西里掙扎着下了地,幾乎是單腿跳到了外面。不多時,他方便完後,又跳了回來,坐在椅子上,端起水來喝了幾口,“你能不能給我喝口酒啊,就一口。”

君庭想了想,道:“你把水喝了,我給你倒點。”

瓦西里急忙兩口就把水喝乾,端着碗伸了過去,眼睛裏閃爍着熾熱的光芒。君庭給他倒了能有半兩左右。瓦西里端回來,先用鼻子聞了聞,滿臉的陶醉,然後纔將酒湊到了嘴邊,小口喝着。喝完後,咂摸下舌頭,長出了一口氣。

君庭道:“你爲啥這麼愛喝酒啊?”

瓦西里道:“你不懂。我小時候四處流浪,有一次差點沒凍死。有位好心的大叔救了我,給我灌了幾口酒。當時,我就覺得從嗓子到喉嚨都火辣辣的,身上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命才保住。”

哦,原來如此。君庭又問:“我聽你中國話說的挺溜,是不是總在我們這邊活動啊。”

瓦西里道:“沒錯。我常年在邊境,有生意就做,不管對方是哪國人。”

君庭哼了一聲,道:“這麼多年,你手上應該有許多條人命了吧。你難道就不會內疚嗎,死在你手上的人,和你無冤無仇的,怎麼能狠下心來。”

瓦西里用舌頭舔了舔酒碗,道:“你是做生意的,我這也是生意。別人花錢,買我的槍法,很公平。”

“公平?你肯定也有父母親人吧,如果哪一天,他們無辜死在別人的槍下,你會不會傷心?到時候,你還會覺得公平嗎。”

瓦西里道:“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手裏有槍, 才能活下去。”

君庭道:“瓦西里,你想沒想過。今天,你殺別人。明天,死者的親朋,也會買通別的殺手來殺了你。”

瓦西里哈哈笑道:“那很公平。就比如說,我殺了你的朋友,你完全可以殺了我,給他們報仇。”

君庭氣樂了,道:“那昨晚我要走,你還跟我說什麼紳士精神。”

瓦西里道:“不不不!那不一樣,真正的紳士,不會扔下受傷的人的。”

天啊!君庭心說這都什麼邏輯。看來,這個大鼻子的思想,真是和中國人不一樣。他想了想,道:“我告訴你,瓦西里,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地剝奪他人的生命,尤其是爲了自己的私慾。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無論是在你的國家,還是在中國。”

瓦西里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邏輯。韓君庭,你不能將你的想法強加給我,這不符合紳士精神。”

君庭道:“這並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世間的真理。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會明白。我實話告訴你,我帶你回去,你肯定活不成。你手上有那麼多條人命,必須償命。”

瓦西里道:“我想過會有這一天,已經做好了準備。”

君庭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覺得這個人的思想簡直不可理喻。

喝了一陣子水,君庭將中午剩的飯又熱熱,兩個人分別喫了。外面雪下的更大了,木屋內火燒的旺,挺暖和的。君庭心中盤算,明天雪一停,說什麼也得趕緊離開了。

喫完飯,君庭歪在炕頭,瓦西里在炕梢,都沒說話。君庭突然覺得腦袋很沉,眼睛睜不開了。他道:“瓦西里,我要睡覺了,還得將你綁上。”

瓦西里點點頭。君庭拿過他的皮帶,剛要綁上瓦西里的雙手,就覺得眼前一黑,忽悠一下,一頭就栽倒在了炕上。

君庭努力地要起來,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心中知道要壞,可就是起不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瓦西里拿起了匕首,站在自己的身邊。匕首閃爍着寒光,君庭知道,完了,此番是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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