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4日,結束了長達一個月的南美洲、南極洲之旅,我從布宜諾斯艾利斯搭乘飛機飛往洛杉磯,中途的中轉站亞特蘭大是我入境美國的首站,需要在這裏過海關斬六將。

過一個海關至於用上這樣的形容詞嗎?

這還真不是我矯情,美國海關我已經是第五次打交道了:

第一次在洛杉磯,在入境處櫃檯那兒就跟海關的警察吵了起來。

第二次在西雅圖,這次倒是沒吵,直接把我關小黑屋裏了,三個警察其中一個還緊握手槍的搶把兒給我震懾,對我一箇中國遊客來了個三堂會審。

第三次從墨西哥入境美國,海關人員死活不讓我們入境,甚至走出工作廳直接讓我下車,拿着手槍讓我把汽車行李箱打開要逐一檢查。

第四次是唯一沒有刁難我的一次入境經歷,可能是由於這次是在遠離美國本土的夏威夷入境的原因。

美國加州洛杉磯機場的海關

不但在美國入境遇到過刁難,就是乘坐它的國內航班也不是那麼順風順水。

記得有次在美國坐航班之前過安檢的時候說我有可疑物品被要求開箱檢查,打開看是蝦醬,問我是什麼?

蝦醬

我那提起來讓自己都感到害怕的英文水平頓時卡殼,大腦飛速運轉後傾出我一生的英文積澱告訴人家這是shrimp cream,能不能聽懂就看眼前這個白人警察的英文水平了,反正我可是盡力了。

白人警察的五官在剎那間扭曲了一下,彷彿聽到了一個英語的文言文單詞,然後嘴裏無聲地嘟囔了一遍我說出的這個他今生從未聽到過的英文單詞,感覺好像喫了一個青柿子,活活把他那長着一口白牙的嘴給澀那兒了。

他拿出裝蝦醬的小玻璃瓶,好奇地擰開了瓶蓋,好傢伙!跟他有着1米47距離的我都聞到了那股腥酸味道,白人警察一米八五以上的龐大身軀差點轟然倒地,“shrimp paste”這個單詞脫口而出,在空蕩的大廳裏恨不得都拉出了迴音兒。

“哦?原來是這麼說啊!”我也不由得脫口而出這麼一句。站在他對面的我都能感覺到他對自己貿然開箱檢查的極度後悔,趕緊把所有的東西都劃拉進箱子,驅瘟神一般把我趕出去半英里的距離。

洛杉磯機場

這次是我第五次進入美國了,對他們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風格還是有所忌憚。

巴西就曾經對美國的入境檢查忍無可忍,規定巴西境內所有的入境口都有兩個通道,美國人單獨一個通道,世界其他國家和本國人一個通道。

很多人看到這個情況以爲巴西崇洋媚外,要對美國人獻媚,就固執地要排在美國人的隊伍裏,巴西海關也不管,你願意排哪個隊就排哪個。

結果是美國人的通道入境速度極爲緩慢,另一個通道卻速度很快。原因其實就一個,你美國人當初怎麼檢查我們巴西人,我們今天就怎麼查你美國人,那叫個嚴格啊!

有了以上幾次不愉快的入境經歷,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與美國海關警察天生相剋。

洛杉磯機場停車場

我們的關係好像動物界的“天敵”,只要進入美國本土,甭管是從中國的首都北京還是墨西哥的世界謀殺之都華雷斯,不跟他們來點摩擦還真進不了美國。

這次我又是進入美國本土,而且入境地點還是亞特蘭大!亞特蘭大對我個人來說是個很喪氣的城市,在2012年我開車從北至南、由東到西縱貫橫穿自駕美國大陸的時候來過這個城市,在餐廳喫飯的時候被三個無所事事的黑人青年盯上,要對我進行打劫。

當時他們身上沒槍,兩個人進入餐廳看住我,另一個人回去取槍,我趁還沒有取回槍的時候果斷逃脫,一口氣不但逃出了亞特蘭大,甚至直接衝出了佐治亞州。

海關,充滿了我的“天敵”。

這次入境美國,最晦氣的城市和最倒黴的地點一個都不差。

說實話,心裏真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特意去廁所洗了一把臉,用水蘸溼了頭髮,一下就來了精神,面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出入關前的最後一句中文“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扭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廁所,差點一頭栽進一個急着上廁所的胸圍200釐米還有着Z罩杯的大胸黑人女性懷裏。

還好我矯健的步伐讓我躲過了一劫,不然非把我撞得半死狀態面對美國海關人員。

鬥志!此時最需要的就是鬥志!霸氣!此刻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霸氣!面對倒黴的城市,目睹刁難的警察,我是氣衝巔頂。

執勤中的美國警察

乍着膀子怒目圓睜地走了二里多路愣是沒找到海關。

這給我累的啊!加上這一個月在南美洲南極洲的奔波和昨晚一整夜沒睡,差點直接暈倒!

沒辦法,趕緊點頭哈腰地笑着向別人問海關在哪兒,人家給我的回答更是差點把我氣死,海關取消了!

什麼?取消了?我這一身的霸氣白準備啦?這一大早的氣往上湧直衝眉心,眼白都衝出血絲來了,你們就這樣把海關撤了?

美國的警局

沒錯,爲了方便入境人數的增多,以及可能出於防恐的原因,機場出關儘量加快速度,以方便疏散龐大的入關人羣,現在都已經改成自助過關。

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用,也根本見不到海關的警察,直接在機器上驗證簽證等一切入境信息。

機器有點類似於北京T3航站樓快速出境通道的機器,就是多了一個屏幕,在上面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後直接順利出關。

這一大早的連早飯都沒喫愣是覺着一股暖流在中焦升騰,上到喉嚨下到盲腸暖洋洋的一片,滿滿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都溢到嗓子眼兒了。

一整夜堆積起來的倦意被幸福感擠得無處藏身,活活被推出了體外,思想、精神、肌肉、骨骼、舌頭、眼皮、頭髮、指甲甚至連鞋帶兒都鬆了下來。

現在我可以正式向全世界宣告:“美國海關自助通過啦!”

由於太過激動有點聲嘶力竭,導致整根兒音道發炎。

甭管我怎麼樣了,反正以後大家去美國是方便了,再也不用看海關人員冰冷的面孔,再也不用回答那麼多不着調的問題,再也不用有排着大隊等着被提審的感覺。

所有這些都是我的親身經歷,所有這些我都敢保證百分百地真實可信,不過所有這些我都敢確認只在亞特蘭大這一個城市入境時才能享受到。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