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绍兴人,1906年奉母命嫁与周树人,1919年,1919年随夫定居北京,寄寓周作人处,1923年周氏兄弟决裂后被迫迁居,1926年周树人赴沪与许广平同居,朱安独守空房至1945年逝世。一生颠沛,未得善终。

1906年,正在日本留学的鲁迅接到家中电报,电报只有短短四字:“母病速回。”鲁迅以为家中老母发病,而且病情严重,不然也不会如此匆忙让正在日本求学的自己匆匆赶回。便心急火燎地中断学业,奔赴家乡。等到他赶到绍兴自家门口,却发现家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全然没有悲伤的氛围。当看到老太太从家里穿着一身大红服装喜乐呵呵地出来时,惊愕之余的鲁迅恍然明白了,这是要结婚。结婚的对象,便是朱安。

朱安性子安顺,身上也有种旧岁月里的一种痴劲和守性,一直心向着丈夫,希望能获得欢心。能获得欢心,也是朱安在鲁迅在世时,一直默默努力的,虽然用的是很旧式的方式。命运也给朱安开了很大的玩笑,鲁迅躲避他,而她一直望着向丈夫靠近,而在这靠近的过程中,纰漏层出不穷。后鲁迅与周作人闹翻,决定自己搬出去,问朱安愿意回娘家还是一起搬出,朱安选择了后者。在新的家中,鲁迅依旧沉默着,将衣服分箱子和盖子放在书房外,一部分干净的衣服,一部分放脏的衣服,这也是为了减少与朱安的接触。虽然,朱安有着旧式女子的思想与气质,向往传统的家庭幸福,又肯默默努力着——用很旧式的方法——就是守着,却没有传统民间的慧黠,无论如何都改善不了丈夫的心意,这也许是运气不够好,或者根本上就是因为她和鲁迅是两种完全不同。

你可想象得到,每一个夜晚,一个女人枯坐闺房,独对孤灯是一种什么滋味?你可想象得到,每一个清晨,一个女人孤坐镜前,看着自己的容颜一天天老去是一种什么滋味。你可想像得到,每一个时刻,一个女人就呆在自己心爱男人的身边,但却被他不闻不问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朱安还是心怀希望,她觉得只要哪一天鲁迅哪怕是怀着慈悲之心和她共度一夜,她抱着封建时代明显的“母以子贵”的思想,希望凭借着育有一子,在周家真正扎下根。但到后来,她彻底绝望了,她跟周老太太不无悲凉地说:

“大先生一天连句话都不和她说,她怎么又会有自己的孩子呢?”

1936年,鲁迅去世。守了30年活寡的朱安,此刻,终于要开始真正的守寡了。

朱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地守在家里,服侍着周老太太,她是个裹小脚的弱女子,也干不了什么粗活。经济上主要靠着许广平和周作人的援助。

但后来周老太太去世之后,朱安就断然拒绝了周作人的经济援助,因为她深刻地记得。大先生和周作人不和,她不会背叛大先生的。

由于社会动荡,物价飞涨,弱小的朱安就只能靠着小米窝头和一些自制的咸菜度日,即使如此,也很难维持。

后来,朱安生计困难的消息传到社会上,很多文坛人士表示要慷慨解囊,但要求朱安交出鲁迅的遗作。有一次,一个艺术团体的“理事长”送给朱安一笔钱,要朱安把鲁迅的遗作交给他,朱安当场拒绝,表示“逊谢不收。”朱安说自己“虽感竭蹶,为顾念汝父(大先生)名誉,故宁自苦,不愿苟取。”

1947年6月29日凌晨,朱安逝世,孤独终老。

鲁迅死时,朱安在北京的宅院里设置灵堂,一身孝服,为鲁迅守灵7天7夜。朱安去世时,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朱安在遗嘱中说:“灵柩回南,葬于大先生之旁。”但她被葬在了北京西直门外保福寺村,与鲁迅远隔千里,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更没有人来祭奠。

这个年代的女人中,有大有作为的萧红,更有为萧红的绚烂人生垫脚的一大批朱安。好像每个壮志豪情的新派男儿都得有这么一份罗曼史,可是这些男人背后的,那个苦守在闺房,等着她的盖世英雄回来娶她的那个小女人,她们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没有新式女性的灵巧做派,只有痴痴顿顿的死心眼儿和忙于耕织而长满了老茧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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