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王五九在一家榨油坊幫忙,榨油坊的張老闆爲人十分刻薄,根本不把幫工的人當人看,自己榨油卻經常讓工人呷冒油菜,別人家十日打個牙祭,他卻要半個月纔給工人買餐肉呷,而且大多是便宜的下水和割剩下來的碎雜,個個

 王五九在一家榨油坊幫忙,榨油坊的張老闆爲人十分刻薄,根本不把幫工的人當人看,自己榨油卻經常讓工人呷冒油菜,別人家十日打個牙祭,他卻要半個月纔給工人買餐肉呷,而且大多是便宜的下水和割剩下來的碎雜,個個工人都恨透了他,王五九總想找個機會懲他一下。

  一年冬天,一連下了三天雪,接着又是吹了三天三夜的北風,路上凍起寸把厚的磨芋凍凍(即冰層),人們躲在家裏烤火,都不敢出門,可油坊張老闆覺得這是賺大錢的最好機會,要工人挑油到街上去賣,對工人們說:“這麼鬼天待在家裏,就算有火烤,也會越烤越凍,只有挑起擔子走路,渾身發熱,越走越暖和,今天送油到街上,雙工錢,坐館子。”

  “摸人家的碗服人家管。”

工人們很瞭解張老闆的脾性,不敢遲疑,只得襪子外面再套雙草鞋上路。

張老闆平時是不隨同工人們一道外出的,因爲那些油都是直接送給街上那些經銷商,到時只要去結賬就行,可今天不同,他要趁這冰凍天氣賣高價,自己不去不行,於是便叫兩個轎伕坐了頂轎子緊跟工人背後。

  來到一段坡路,工人們小心翼翼算是平安地爬上去了,可是下坡時,王五九一不小心跌了個“豬娘坐雷,”一擔油桶骨碌碌沿着坡路滾了下去,兩桶油倒得乾乾淨淨。張老闆見了,暴跳如雷,在轎裏狂叫道:“王五九,你今年白乾了,一年工錢還不夠我這擔油錢,回去再算賬!”

  王五九爬起來,揉了揉屁股說:“張老闆,別生氣,我賠,我賠,一年工錢不夠,明年再白作一年。”

停了停又對大家說:“剛纔只怪我不熟悉走滑路,照往常一樣,都是腳尖先落地,要是腳廊(即腳跟)先落地,就不會呷咯大的虧了。”

  大家信以爲真,都怕倒了油,便依照王五九的話,走路腳廊先落地,誰知沒走幾步,一個個都滑倒了,油桶隨坡滾,香油流滿地,特別是張老闆坐着的那頂轎子,由於轎伕跌翻在地,轎子便一個斤斗跟着一個斤斗一直翻到最下面的山溝裏,不知張老闆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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