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活成這個樣子

你覺得這樣挺好,於是你就這麼做了,你覺得這樣很溫暖,那就很溫暖。

〈1〉

除夕那天中午,我把馬小姐給我買的新年衣服拿出來穿,自我感覺又多了幾分帥氣,班長看到了說:“喲,小楊穿新衣服啦,不錯哎,很精神,年輕小夥就應該這樣容光煥發,這是打算放假了出去走走嗎?”

我把衣服疊好放起來,說:“不出去呀,就試試,自我欣賞一下,大過年的出去光吹冷風了,人影都沒一個,沒意思。”

班長哈哈哈笑道:“別說人影了,連鬼影都沒有,街上冷冷清清的,風吹過,只見枯葉掉落和紙屑亂飛,瘮的慌。”

我也很識趣的說:“是啊,太冷清,還不如在這待着。”

我知道自己不是怕冷清,只是想趁着這難得的假期好好看上一兩本書。

我能自己跟自己和諧相處,自己跟自己對話,全神貫注地唱歌給自己聽,我和以前一樣熱愛戴着耳機一個人興致勃勃的一條街一條街瞎轉悠,越是角落越喜歡往裏走,會時不時拍幾張照片,也會停下腳步撫摸老舊磚牆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劃痕,也會呆呆看着小孩子在牆上塗塗抹抹留下來色彩斑斕的畫,童真而單純,可愛極了。

我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喜歡這樣塗塗畫畫,知道自己畫的特別醜,但仍然用心一筆一筆勾畫着線條,那是兒時心中的夢想啊,真誠又天真爛漫。

無憂無慮只適合童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撒嬌就撒嬌,喫完飯可以滿地跑,囂張又放肆,大人們也不太在意,只是說着:孩子嘛,淘氣點也挺好。

長大了些,就一心只想着出去闖蕩,使勁折騰,越遠越嚮往,看着電視上的那些大都市眼裏都是放着光,過年聽着那些從大都市打工回來的年輕人吹牛,還在一旁一個勁的問這問那,覺得外面的世界真好。

像齊秦唱的那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只是當時想那麼做,然後就用心去做了,結果和預想的哪怕天差地別,愣是還孜孜不倦,頗有一番越挫越勇的姿態。

〈2〉

有天我看完李尚龍老師寫的《你所謂的穩定,不過是在浪費生命》一文,就跟馬小姐說:“這文章寫的真好哎,青春就該拼命折騰,夠瘋纔夠青春嘛。”

沒想到被馬小姐劈頭蓋臉一頓說:“折騰個毛線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就是能安安穩穩的活着,你知不知道千千萬萬的中國人擠破腦袋只想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啊,你知不知道那麼多人努力工作只想有一個穩定的家庭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說得我都心慌,無力反駁,是挺有道理哈,誰都不想住在狹窄潮溼的出租屋裏,奔波勞碌一整天回來還得自己做晚飯,漫長的夜裏一個人睡,感冒發燒沒人陪,工作不順沒人傾訴,心碎一地還得自己動手粘起來;安穩多好,啥事不用想,該咋樣咋樣,該幹嘛幹嘛。

後來知道了,每個人活着的方式不一樣,也不可複製,有人喜歡歲月靜好喝茶看報,也有人喜歡乘風破浪衝州過俯。

你想做,就用心去做好了,畢竟生活是你自己的與別人並無多大關係。

〈3〉

新兵又來了一批,他們身上充滿朝氣,帶着幾分青澀又有幾分忐忑,不管在洗漱間還是廁所都一個勁的喊“老兵好”,像極了當年的自己,既小心翼翼又有一顆冒險的心和一股拼勁。

我知道他們新兵集訓時一定不會在廁所洗漱間和食堂喊“老兵好或者班長好”,不過是剛下到老連隊因爲陌生而不知所措罷了,所以不管做什麼都要老兵提醒,而他們即使動作迅速積極去做也會失誤不斷,像犯錯的孩子般用委屈、害怕的眼光看向老兵,等着老兵原諒,大多數老兵也是性情溫和,嘴裏邊說“沒事沒事”,手上邊忙活着一遍一遍教。

老兵們看着這羣稚嫩的新兵,會時不時說:“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這句話承載着歲月的厚重,沉甸甸的感覺。

你不禁想到:原來我已經離家兩年、五年、八年、十六年…今年或者再過一年可能就離開這裏,既開心又不捨。

反正人生就是相聚又分離,有些人還好再見,有些人難再相見,有些人再也不見。

跟好友聊天時,他們會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退伍?”

這個問題跟很多父母的問題相似:“你打算什麼時候談朋友?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一般我會說:“不知道。或許這一期幹完了就退,或許更久。”

明天的事情今天誰能知道?就算知道,誰又能在今天決定明天的事情該怎樣、要怎樣?

有時候還挺喜歡順其自然這個成語的,不用操心也不用費勁,時機到了該來的來、該走的走;該戀愛的戀愛,該結婚的結婚,該要孩子的要孩子,多簡單。

〈4〉

《誰的青春不迷茫裏》說:不要把全世界都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

我比較喜歡簡單粗爆的解釋:我不喜歡的都靠邊,別擋道!

不瞭解的人會說:這人什麼本事沒有,還裝的跟大爺似的。

懂的人會說:雖然你很賤,但我就喜歡你骨子裏這種直白無畏的賤狗態度。

我跟港姐說:“生活就像在寫故事,有美好,有感傷,有活躍,有沉淪,有大言不慚,有溫文爾雅,有惺惺作態,有開誠佈公…而我是故事裏‘賤’的形象代言人,不要試圖和一個賤人講你的那一套理論,賤人的思維你不懂。”

港姐笑眯眯的回我:“你賤的執着,賤的可愛,賤的善良,也賤的沒心沒肺,好賤。”

我:“離我遠點,不然你女朋友也會被我賤跑(陰笑)。”

他:“她已經知道你很賤了,她就喜歡你賤賤的樣子。”

我欲哭無淚:“我這是掉賤人堆裏了?你以爲我們是‘三賤客’呢?”

他:“可不是嘛,賤人的世界只有賤人懂。”

我們都太平凡,走在路上也沒有人認識,但我們還是會對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面帶笑容,賤也好假也罷,你只是想這麼做而已。

你覺得這樣挺好,於是你就這麼做了,你覺得這樣很溫暖,那就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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