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塔利》英文版海報

參考消息網9月3日報道《塔利》能成爲2018年夏天北美觀衆都喜聞樂見的一部電影,最顯而易見的原因是演員很討喜——查利茲·西倫和麥肯齊·戴維斯湊成了非常養眼、讓人如沐春風的一對雙女主。如果說西倫是撐起白天的太陽,那麼戴維斯就是掌管夜晚的白月光,她們就如一陰一陽,相輔相成。但在此之外,《塔利》沒有止步於單純刻畫女性之間的情感相依,更以及其真誠的態度向觀衆傳遞出一則沉甸甸的信息:爲母不易

產後憂鬱症“反英雄”式處理

在電影的前三分之一篇幅中我們可以很清楚地認識到,西倫飾演的女主角馬洛是如何一步步陷進產後憂鬱症的泥沼。並且隨着故事如剝洋蔥一般深入瞭解馬洛的生活和內心,將她身上揹負的、別人不可見的重擔呈現出來,觀衆開始意識到此時瀕臨崩潰的馬洛迫切需要救助。

孩子在身邊打鬧,馬洛在沙發上小憩。

因爲馬洛不僅僅剛剛誕下一女,沒有任何喘息機會的她還需照顧有些“不同尋常”的小兒子,承受正常小學不願接受兒子的打擊,並對大女兒完全無暇顧及。而馬洛的丈夫工作繁忙——他潛意識裏也有藉此逃脫家庭責任的意圖——每晚回到家花個把鐘頭輔導孩子作業,接着便戴起耳機打電子遊戲。

第一個對馬洛伸出援手的是她的有錢弟弟。對方主動提出爲姐姐花錢僱一個“夜間保姆”,即在晚上幫助照看小寶寶,如果小寶寶需要喝奶,便把她悄悄抱到媽媽的房間。最初馬洛還在逞強,直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她打心底裏認爲、並且公開承認,痛恨自己當初走進婚姻並且生兒女育的決定。

看到這裏,觀衆不禁生出一種痛心的疑問,到底是怎樣的磨難才能折磨一位盡職盡責的妻子、母親至此?此時的查利茲·西倫貢獻了精湛的表演——毀形象的裝扮、內心的鬱結與憤怒,不僅將產婦身心遭遇的挑戰如實還原,並將人物情緒在戲外進行延展。回憶她此前出演的《青少年》,人物命運與馬洛完全相反——沒有結婚生子,是個大齡剩女,但也另有痛苦的根源。

塔利是不致於反噬自己的“心魔”

而《塔利》與《青少年》,都是查利茲·西倫與擅長描寫女性故事的編劇迪亞布洛·科迪的合作作品,兩個故事的表現形式不同,但都展示了科迪所讚揚的“女性自由意志”。這在科迪最早的成名作《朱諾》中尤其深刻,故事主角同樣深陷齟齬,情節發展更是“反英雄”式處理,但揮之不去的是獨立女性追求自主權力時散發出的魅力。

在本片中,自由意志的代言人是女二,塔利,從她作爲夜間保姆出現在馬洛門前的那一刻起,後者的身心開始得到救贖。隨着兩人的深入交往,不由令人感慨:此保姆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塔利不僅讓馬洛從照顧孩子、做家務等泥潭中脫身,更成爲她的親密好友,慢慢治癒她心理層面的症狀。

女主演查利茲·西倫爲了出演《塔利》增肥20多公斤。

當然,看完結尾的反轉,觀衆會對以上情節有更合理的解讀。就像2014年熱門恐怖片《鬼書》,女主角因爲深深的絕望而造成精神崩潰,“創造”出一個伴隨左右但不致於反噬自己的“心魔”。同樣的情況,這在《塔利》裏便是突然而至、又悄聲離開的白月光。

本片導演賈森·賴特曼與編劇迪亞布洛·科迪三次合作:《朱諾》(2007)、《青少年》(2011)、《塔利》(2018)。《朱諾》讓他以影壇新星的形象進入好萊塢的視野,但事業卻在《青少年》之後進入低谷期,因此《塔利》在北美觀衆和業界中標誌着賈森的迴歸。他所擅長的家庭題材,看似平淡卻極難處理,是不可多得的類型片人才。

潛伏於主角意識的奇妙體驗

這次有所突破的是,馬洛和塔利的情誼誕生在人心內部,是一種“唯我主義”的體現。雖然觀衆全程旁觀,卻可以在最後獲得一種潛伏在主人公意識之內的奇妙體驗。再回憶塔利,她的出現變成了善良幽靈的造訪,或者是夢中的神奇仙子,充滿詩情畫意。這個年輕女子跳脫的思維,向馬洛訴說的話語,帶上了大智若愚的詼諧,比如她曾說:“她(指小女兒)每天晚上都會長大一點。我們也是。”

塔利(左)和馬洛

在說出這句話後,塔利說服馬洛與自己一起放鬆一晚,兩人驅車前往馬洛結婚前生活過的街區,喝喝酒,聊聊天。兩人打開了話匣子,馬洛在夜間的街道上一瞬間呼吸到了曾經自由自在的空氣。然而下一秒,卻因漲奶痛不欲生,只好在塔利的幫助下,衝進酒吧骯髒的洗手間解決身體的痛苦。這樣寫實的場景在電影中實屬罕見,卻直接的擊中了產婦的痛點。

由此可見,電影主創正是想創作一部坦白、直率,毫不做作的電影,來表達爲母之路上最隱祕的傷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付出和不適,更有心理壓力大到足以摧毀理智的險象。不得不說,將以上主題付諸電影是一種大膽的嘗試,而導演和編劇不僅成功做到,並且滿懷敬意。

儘管敘事上有設計的成分,處理也不見得天衣無縫,還有粗糙、心急之處,但《塔利》的真誠肉眼可見。全片看到末了,觀衆會覺得彷彿進入別人的生活做了一場夢,心中有同情,有悲憫,但隨着主角振作起來投入新的生活階段,觀衆的視線離開他們的背影,回到自己的生活,將帶有一份安慰的鼓勵。(文 小魚)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