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聞一 ‖ 血戰——川軍出征：悚然一驚，突遇川軍

摘要：然而日軍飛行員很快驚訝地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對空武器還擊的川軍不驚不詫，除了利用地形地物，巧妙地騰挪跳躍，儘可能地躲避空中掃射、轟炸的同時，用機重機槍，步槍集中起來對空射擊，織成了道道不可小視的火力網，居然有效。指揮日軍作戰的旅團長龜尾壽三少將從望遠鏡中看去，川軍設置在戰壕前的鐵絲網、鹿砦等障礙物，被炮火打得支離破碎、七零八落。

1938年3月14日拂曉姍姍來遲，這天註定是慘烈的一天。

曠野上，在寒風中抖索的小草似乎也感受到了濃厚的肅殺之氣。在第一線黎明的曙光中，它們將軟軟的身子儘可能伏在地上。往日，天上成羣的飛鳥，這天也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滕縣和周圍一線50裏的範圍內，所有的河流山岡曠野，全都凝神屏息地諦聽着，揪心地等待着什麼。

日前，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畏敵率部擅自撤離，致使中國第五戰區的防線洞開。匆促中，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急令122師師長王銘章固守滕縣，務必阻擊日軍精銳部隊72小時！

122師師長王銘章（圖片來自網絡）

122師連日征戰，現名爲一師、實則不足4000人；李宗仁之所以將關鍵之戰交給川軍，是因爲川軍打得、實惠，尤其是這支川軍主力部隊，連蔣委員長都學着四川人展言子：“別看川兵個子小，能征善戰不得了！”

進攻滕縣的龜尾壽三旅團，是日軍精銳部隊，整整一個旅團，人數上是川軍的2倍，武器上更是天淵之別。

天剛亮明，日軍的攻擊開始了。三十多架飛機先是飛到滕縣上空及一線狂轟爛炸。川軍沒有有效的防空武器，只能用輕重機槍，甚至步槍對空射擊，根本起不到大的作用。

在一陣陣天崩地裂，沖天而起的濃煙烈火中，裹着被炸死炸傷的川軍的殘肢斷臂飛上了天。日軍飛行員飛得很低，連他們探出頭來看地下，橫肉塊塊飽綻的臉上的獰笑都看得清。然而日軍飛行員很快驚訝地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對空武器還擊的川軍不驚不詫，除了利用地形地物，巧妙地騰挪跳躍，儘可能地躲避空中掃射、轟炸的同時，用機重機槍，步槍集中起來對空射擊，織成了道道不可小視的火力網，居然有效。一架超低空飛行投彈的飛機被擊中要害，發出一聲哀鳴，拖着一股長長的黑煙，流星似地一掠而去，在遠方一頭栽到在地猛烈爆炸開來，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受到驚嚇的日軍飛行員，趕快將飛機拉起來。而拉起來，又降低了轟炸、掃射的準確性，只得又一頭栽下去。而栽下去，又有了被擊落擊傷的可能……就這樣，雙方咬住、較着勁，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被壓着打的川軍，一點不亂，與空中抗衡，非常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