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正如今年民族和解周的主題是“立足於真理,與勇氣同行”,要想建成一個真正達成和解的社會,恢復土著文化的生機與活力,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如果能做到承認、承擔歷史錯誤,並擁有不斷進行反思和彌補的勇氣,才能把“道歉日”變成所有人都認可的“和解日”。其實這個節日還有另一個名字:國家道歉日,而在這背後是澳大利亞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200多年前,從歐洲殖民者踏上澳洲大陸,澳大利亞土著就開始了遭受屈辱、驅逐和屠殺的“受難史”,進入二十世紀後甚至變本加厲。

封面照片故事 | 電影《Australia》中的小孩諾拉,他是土著女人遭受白人男性強暴生下的混血兒。在影片中諾拉被殖民當局強行帶走,送入白人的收容機構。

時區頭條

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的背後

每年5月27日至6月3日,爲了紀念澳大利亞歷史上兩個里程碑式的事件,一是1967年公投,廢除了對土著的法律歧視,二是有關土著居民土地權的“馬波裁決”。澳大利亞將這一週命名爲“民族和解周”。

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Sorry day”

其實這個節日還有另一個名字:國家道歉日,而在這背後是澳大利亞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200多年前,從歐洲殖民者踏上澳洲大陸,澳大利亞土著就開始了遭受屈辱、驅逐和屠殺的“受難史”,進入二十世紀後甚至變本加厲。

從1910年開始,澳大利亞政府祕密執行了一項人種實驗:改造土著兒童,即同化政策。政策規定當局可隨意從土著家庭中帶走混血的土著兒童。這些兒童多數交給教會和孤兒院撫養,而一些膚色較淺的孩子則被送到白人家庭中收養,接受同化教育。這些被帶走的兒童,在孤兒院、寄養家庭中常常遭受虐待和凌辱,因爲無法融入白人社會,對土著文化又很淡漠,他們的犯罪率是同齡普通兒童的3倍。他們因此被稱爲“被偷走的一代”。截止1970年,已經有約10萬土著兒童及家庭遭受生離死別的痛苦。

“我們從來沒聽過“我愛你”這句話,所以,我們從來也沒嘗試過對家人說這句話,或者有這種感覺。”一位被帶走的兒童Bringing Them Home在訪談記錄中說。

1946年澳大利亞北領地的土著兒童

對於土著居民和託雷斯海峽島民來說,澳大利亞的殖民歷史以毀滅性的土地剝奪、暴力和種族主義爲特徵,也在兩個種族之間割裂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疤。

二戰後,反種族主義成爲不可逆轉的時代潮流,面對國內外的質疑和抗議聲音,澳大利亞政府纔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爲。在1970年前後,多項廢除土著歧視政策和保護土著權利的條例出臺,“白澳政策”宣告破產,澳大利亞種族政策進入“多元文化主義”的新時期。但由於擔心鉅額賠款等原因,這部橫跨兩個多世紀“苦難史”的受害者卻遲遲沒有等到一個正式的道歉,而這一等就是三十多年——直到2008年,澳大利亞政府才正式給出了“姍姍來遲的道歉”。

澳大利亞總理陸克文(右三)在堪培拉舉行的招待會上擁抱“被偷走的一代”成員。

2019年是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的第11年,道歉能不能換來真正的“和解”,要交由受害者決定。在人類歷史上,種族迫害與割裂造成的創傷總是難以完全治癒,就像奧斯維辛集中營、南京大屠殺不管過了多久,只要聽到就會讓人想到那沉重而心碎的黑暗歷史。但這不能意味着加害者就能停止反思和道歉。是否真誠地認識到了錯誤,是否真正地做出了彌補的措施,甚至是否願意說一句真心的“對不起”,對人類文明能否進步都有着重大的決定性作用。

在過去半個世紀中,我們可以看到,爲實現民族和解,澳大利亞在各界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許多重要的進步。

來源 | pinterest

比如今年的和解周裏,蒙納士大學的所有學生再一次學習了他們共同的歷史、文化和成就,也探討了每個人如何爲實現和解作出貢獻。他們瞭解的和解的核心是更廣泛意義的澳大利亞社區與土著和託雷斯海峽島民之間的關係。爲了促進積極的種族關係,雙方的關係必須建立在真理的基礎上。這是一個機會,使彼此有機會正視歷史,這是走向一個相互理解、重視和尊重的統一未來的關鍵一步。

除了5月26日在蒙納士大學克萊頓校園舉行的升旗儀式和下午茶,還有莫納什大學圖書館以三種形式呈現土著之聲:藝術、印刷和數字的展覽《土著人民權利:印刷品展覽中的抗議》、演講和電影放映等精彩活動。

蒙納士大學“民族和解周”宣傳海報

正如今年民族和解周的主題是“立足於真理,與勇氣同行”,要想建成一個真正達成和解的社會,恢復土著文化的生機與活力,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如果能做到承認、承擔歷史錯誤,並擁有不斷進行反思和彌補的勇氣,才能把“道歉日”變成所有人都認可的“和解日”。

責編 | Zo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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