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短暫而輝煌的一生,曾有過一段不平凡的報人生涯。他青春年華的精力、智慧、才氣,都無私地奉獻於此,這些報刊是他絢麗燦爛人生的最具典型的實證。

追尋生命的足跡|瞿秋白的新聞生涯

《新社會》和《人道》

1919年11月1日,瞿秋白等編輯的《新社會》正式面世,那年,他只有21歲。

他在《新社會》上發表了許多文章,如《革新的時機到了》《中國知識階級的家庭》《中國的勞動問題?世界的勞動問題?》《知識是髒物》《自殺》《小小一個問題———婦女解放問題》《社會運動的犧牲者》《社會與罪惡》等等。

這些文章高揚民主與科學的旗幟,鼓吹“實現真正的民主、民治、民本的國家或世界”。他對中國勞苦大衆的悽苦生活現狀,寄予了深切的憐憫之情,並欲爲他們找尋一條自新之路,而爲達此目的,“非創造新的信仰、新的人生觀,改革舊制度,打破舊習慣不可。”

多年後,他回憶說:“一九一八年開始看了許多雜誌,思想上似乎有相當的進展,新的人生觀正在形成……所以最早我同鄭振鐸、瞿世英、耿濟之幾個朋友組織《新社會》雜誌的時候,我是一個近於托爾斯泰派的無政府主義者。”在編輯《新社會》17、18、19號時,他纔對社會主義有着朦朧的憧憬,並較爲鮮明地宣傳馬克思的階級和國家的理論,明確地指出,改造社會必須實行“激烈的改革運動—革命—根本的改造。”

《新社會》以全新的風姿,吸引越來越多的讀者,傳播面可達四川、廣西、廣東、遼寧、吉林和黑龍江等邊陲地區。同時,也越來越爲舊的勢力所忌恨。1920年5月,僅出版19期,便被迫停刊。8月5日,《新社會》的原班人馬又創起《人道》月刊。

在舊中國,幾個浪漫青年的人道主義的呼喚,未免太弱小,太不自量力。反動勢力仍視《人道》爲異端,因此,《人道》的創刊便成了它的終刊。

《晨報》特派記者之路

1920年10月,瞿秋白應聘擔任《晨報》特派記者,踏上了風塵僕僕的蘇俄之路,他在途中愉快地寫道:“燈塔已見,海道雖不平靜,撥準船舵,前進!前進!”

在旅途中,他抓緊時間採訪、調查,僅1920年10月至1921年1月,便編寫出20餘篇通訊稿,分別寄給《晨報》和《時事新報》。1921年1月25日,他到達莫斯科,在《真理報》的幫助下,參觀了很多地方。而最令他難忘的是,在蘇俄期間,曾有幸見過列寧,並與其當面交談。

他的長篇通訊《共產主義之人間化——第十次全俄共產黨大會》,便是對蘇俄革命的全景式的熱情報道,由於文章長達3萬字,《晨報》在刊用時,竟連載了27期。

兩年的時間,他採訪了蘇俄的衆多人物,上自蘇俄領袖,下自平民百姓,去過工廠、鄉村,調查了蘇俄政治、經濟、文化、外交、民族等各個領域,撰寫出60多篇旅俄通信。《晨報》以“莫斯科通信”專欄發表了40多篇通信,共有16萬字,中國讀者通過閱讀這些通信,較爲清晰地瞭解到蘇聯的真實情況。

1922年底,他踏上歸國的旅程。

追尋生命的足跡|瞿秋白的新聞生涯

瞿秋白、楊之華一家

編輯中共中央報刊

回國後,他擔任《新青年》季刊和《前鋒》的主編,並參與《嚮導》的編輯工作。1923年6月15日,《新青年》復刊改爲季刊。瞿秋白將其編成“共產國際”專號,封面和刊名都由他設計和題寫。時隔半個月,《前鋒》創刊,他又撰寫《帝國主義侵略中國之各種方式》《中國之資產階級的發展》《現代中國的國會制與軍閥》等。他的更多的政論性文章則在《嚮導》上發表。《民國日報》《東方雜誌》等也常有他的文章。

《新青年》和《前鋒》,深受黨內讀者喜愛,他也因此而在全黨造就成馬克思主義理論家的印象,併爲幾年後,他成爲中共中央總負責人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1925年1月,他在中共四大上當選爲中央委員,並任中央局宣傳委員,負責主編《嚮導》。

五卅慘案發生後,反帝愛國民族解放運動空前高漲。6月4日,《熱血日報》正式出版發行,這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份日報。他題寫報頭,並請陳獨秀撰寫發刊詞。

《熱血日報》幾乎每期都有他的文章,這些文章對於指導五卅運動,具有實際的指導意義。《熱血日報》很有讀者羣,銷售量竟達3萬份,以至山東、江西的讀者也投書寄稿。6月27日,《熱血日報》出至24期後,便被封禁了。

編輯的最後兩份機關報

八七會議後,中共中央根據鄭超麟的建議,決定創辦《布爾塞維克》,以代替已經停刊的《嚮導》,由瞿秋白、鄭超麟等組成編輯委員會。

當八一南昌起義、湘贛邊界起義和朱德、毛澤東井岡山會師時,《布爾塞維克》都予以肯定和謳歌。廣州起義爆發時,《布爾塞維克》連出三期專刊,對廣州起義的成功和失敗,進行認真的分析和總結。

他還就中國革命的性質、任務和前途,撰寫《武裝暴動問題》《只有工農兵政府能解放中國》《兩個國內戰爭》和《中國的蘇維埃政權與社會主義》等文章。

半年後,他奉命由上海來到中央蘇區,擔任《紅色中華》報社長和主編。他對《紅色中華》最顯明的貢獻,是培養了一支將近千人的工農通訊員,這些人分佈在中央蘇區的各條戰線。

中央紅軍長征後,他被留守在江西,繼續主編《紅色中華》,他的部下莊東曉回憶道:“主力北上了。中央蘇區的圈子日益縮小……秋白同志更是日以繼夜的緊張工作,《紅色中華》照樣按期出版……我離開中教部和秋白同志,下鄉參加擴紅和徵糧工作,行前,秋白同志又諄諄囑咐:‘下去後,再忙也要天天寫彙報,經常給《紅色中華》寫稿。’”(張家康)

來源:人民政協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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