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苦水倒了出來,他不想依賴別人過日子,一巴掌清楚很多

白氏在老姐妹哪兒說了半晌話,倒了倒心裏的苦水,身心都舒服多了。一路哄着沒有哭泣的孫子,與青青說這話往家走。

  “乃——”一個小豆丁從地上彈起來,小牛犢子似的衝着白氏跑過去。

  白氏口中念着乖孫,微微抬起左腿讓胡大寶抱着。

  就問他怎麼沒跟老叔一起出去玩兒。

  胡大寶哇的一聲,哭着說老叔的罪狀:“老叔跑了,不帶我玩兒,還說我是跟屁蟲,麻煩精。我想娘——”

  他年紀還小,話都不大說的清,現在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白氏就更聽不清他在哭訴什麼。但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她很熟練的安慰着:“大寶不哭啊,等你老叔回來我揍他。”

  胡大寶沒聽到孃的事情,還是抱着奶奶的腿哭個不停。白氏懷裏的那個小的也跟着湊熱鬧。

  繞是脾氣再好的人,也被哭聲鬧的煩了。白氏一把抱起大寶,恨恨的抱怨:“我上輩子造了什麼虐了,伺候大孩子,伺候孫子,回了家還得看兒媳婦臉色,這世上在找不出我這樣窩窩囊囊的受媳婦氣的婆婆了。真是瞎了眼了,命苦。”

  董氏趁機作事,給她氣受的事兒,就像一口氣卡在白氏心裏,膈應的很。

  自古以來都是婆母磋磨兒媳婦,到她這裏就反了個,她自認對兒媳婦們不薄,一個說死就死了,丟下幾個孩子難爲她。另一個一天到晚的捧着肚子說不舒服,大夫都大老遠的請來了,啥事兒沒有還花銀子。家裏那點兒家底全掏空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眼瞅着一大堆,哪個不需要錢?

  白氏越想越氣越傷心着急,乾脆坐在路邊兒的大石頭上喘粗氣。

  胡青青湊過去坐下,也猜到娘是爲了什麼事兒生氣,無非就是大房的幾個孩子難養,二嫂不搭把手還拉後腿的事兒。

  她善解人意的勸道:“娘,你別生氣了,氣壞了多不值啊。家裏還有我呢,我看着大寶他們,咋也養的活。”

  一句話,說的白氏眼眶都紅了,她這是欣慰的,當年年輕的時候日子跟現在一樣難,她不還是照樣熬過來,還養了這麼一個乖巧懂事兒的女兒。

  白氏心性堅強,一會的功夫她就又恢復成勁頭滿滿的樣子,雄赳赳的帶着孩子們回家了。

  僞嬰兒也在心裏嘆氣,這個家不好過,她哪裏有好日子過哦!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最讓胡家人頭疼的就是胡栓子,他自打死了媳婦,就沉默寡言的換了個人似的,不愛說話,龍鳳胎孩子他也不管,不說他,他看都不想看,沒事兒了就抱着胡大寶發呆。

  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沒啥記性的胡大寶也不陪着他爹發呆了,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已經變的白嫩的弟弟妹妹身上。趁人不注意就摸摸小臉兒,捏捏小手,又小又軟的孩子好玩兒的不得了。

  跟胡大寶同一個毛病的還有大他兩歲的老叔,胡有財。倆人一起偷偷摸摸的抱孩子,跟拖着小奶狗似的拽着胳膊試圖抱起來。

  每倒這個時候,晉升爲妞妞的僞嬰兒就的扯這嗓子給自家奶奶報信。

  有時候白氏不在,妞妞就被倆調皮搗蛋的孩子抬着在地上走。胡大寶人小腿短,跟不上老叔的步伐,手一鬆就把妞妞的半截身子掉地上了。

  每到這個時候妞妞就嚎哭的不得了,她委屈死了好嘛,被倆屁孩子玩壞了。

  白氏要是正好聽見嘹亮的哭嚎,一準就把老兒子跟大孫子的褲子扒了,打到他們承認錯誤並保證不在亂碰妞妞爲止。

  結果嘞,記喫不記打的小崽子過兩天就又固態萌發,專趁白氏不在的時候輪流拿侄女,小妹當玩具玩兒。

  誰讓她不愛哭呢,急了還咬人,特別好玩兒。

  地裏的莊稼活告一段落,胡老爹就跟白氏商量着帶着兒子們外出幹活。

  “沛縣周邊有戶大地主,人家招莊稼人,收拾地,伺候牲口,我決定跟胡矮子一塊去。”

  胡矮子天生個頭挫,就被人起了這麼一個外號。雖然長得不如意,但卻是靠山屯裏出了名的精明能幹,人家日子過的可不賴。但摳唆也是出了名的。

  白氏就有點不太想讓自家老頭跟矮子一塊兒,想了想提議道:“我聽說村東頭三哥也要出山去沛縣的地主老財家熬活,你跟他去不行?三哥那人別看拉着張臉,但人好啊。矮子跟他沒法兒比。”

  胡老爹切了一聲,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拉着張臉跟誰欠他銀子似的,我自己找活也不跟他一塊兒,不惜的搭理他。”

  “那是,我孃家兄弟你都不惜的搭理,你想搭理誰。”白氏幽幽的來了一句。

  胡老爹嘬着菸袋鍋子,頭一扭,深出一根手指戳妞妞的臉,嘴裏還笑嘻嘻的哄着:“爺的好孫女哦,長的真俊。”

  妞妞撇過臉,不讓戳。

  胡老爹非得戳,還兩根手指捏着胖臉蛋,輕輕得晃,“我就稀罕妞妞不愛哭的勁兒,招人疼的喲。”

  白氏正在納鞋底子,聞言,就翻白眼:“你說的好聽,倆孩子哭死我也沒見你哄過,還有你大兒子,跟你一樣,一樣的,閒着賣呆都不知道管管倆孩子。”

  要說這事兒,妞妞最有發言權,從出生到現在,那個年輕的便宜爹抱過他們的次數一巴掌數的清。有時候看着她的眼神陰沉沉的,估計是怨他們這對龍鳳胎連累死了生他媳婦。

  胡老爹沒把這事兒放心上,隨意道:“等以後在娶了媳婦就好了,孩子現在是一碰就哭,栓子那有耐心抱他們。”

  男人跟女人的想法兒不一樣,白氏爲了這事兒心裏就挺不是滋味的。倆孩子的命本來就苦,有個爹也不疼愛他們,以後有了後孃,還不得把倆孩子磋磨壞了,反正親爹不疼,還不全讓後孃說了算。

  白氏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兒,跟胡老爹說起胡栓子以後再娶的事兒。

  “說着有啥用?你有銀子嗎?”胡老爹也不逗妞妞了,心裏犯愁,。又道:“這個事兒以後再說,今年我把老三也帶出去,讓他跟着學學也好。”

本文來自小說《御獸農女在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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