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擁有規模最大的莫奈作品的巴黎瑪摩丹莫奈美術館(Musée Marmottan Monet)首席策展人瑪麗安·馬蒂厄(Marianne Mathieu)表示,她認同紫藤花下的畫作是睡蓮作品,但不太確定它會是最後一件睡蓮。她對這件作品進行了X光檢查,並發現了一些非凡的事件,《紫藤花》畫作下面還有另一幅畫作,《睡蓮》。

開創性的法國印象派畫家莫奈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光裏癡迷於他在法國吉維尼的花園。在那裏,他畫了數百張睡蓮和日本橋等圖像。澎湃新聞獲悉,近日,荷蘭海牙市立博物館的研究人員將1960年代以來一直懸掛着的莫奈《紫藤花》第一次從牆上取下時,發現了一個驚喜。《紫藤花》的顏料層下,隱藏着一幅《睡蓮》。

研究者說,“關於在莫奈的另一幅畫下找到《睡蓮》的故事並不多,這可能意味着這幅畫是一種實驗。 否則,畫作將起始於乾淨的畫板。紫藤花下的畫可能是莫奈畫的最後一朵睡蓮。”

1918年,克勞德·莫奈向法國政府宣佈,他將捐贈一些圖像,他將之稱爲“大裝飾畫(Grandes Décorations)”,其中包括許多連續的睡蓮畫,並在其上方展示了一系列畫作, 一些作爲裝飾的紫藤花環。這一想法,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創造出“無盡的整體幻覺”。

莫奈《紫藤花》

他希望在巴黎設立一座博物館,專門展示這一最後的傑作,但法國政府決定將它們展示在巴黎橘園美術館中,這座建築物當時是一個多功能廳,適合舉辦各種藝術展覽和犬種展示。

《紫藤花》畫作無法適應新的空間,和其他的數百幅爲“大裝飾畫(Grandes Decorations)”做準備的畫作一起被留在了莫奈的工作室裏。幾十年前,這些晚期作品被認爲是他對藝術史最重要的貢獻。 現在,他們是莫奈最珍貴的畫作。

據瞭解,目前現存的《紫藤花》畫作只有八幅,荷蘭海牙市立博物館(Gemeente museum)擁有其中的一幅。近期,該博物館自1961年購買它以來首次將這幅畫從牆上取下,爲了準備舉行秋季的莫奈展覽計劃。

博物館的現代藝術研究員魯思·霍普(Ruth Hoppe)注意到這幅畫已被修復過,以掩蓋畫作中的小洞。經過仔細檢查,她發現畫布上有碎玻璃片。

魯思·霍普注意到莫奈的一幅《紫藤花》畫作在某些地方被修復過。

《紫藤花》破損局部

對此,霍普決定進行更廣泛的調查。 她對這件作品進行了X光檢查,並發現了一些非凡的事件,《紫藤花》畫作下面還有另一幅畫作,《睡蓮》。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驚喜,”海牙市立博物館的19世紀藝術策展人弗魯克·凡·迪克(Frouke van Dijke)說,“因爲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睡蓮上,所以沒有人真正關心《紫藤花》。關於在莫奈的另一幅畫下找到《睡蓮》的故事並不多,這可能意味着這幅畫是一種實驗。 否則,畫作將起始於乾淨的畫板。”

霍普發現玻璃碎片楔入畫布

霍普用X射線照片顯示紫藤花下的睡蓮

在霍普看來,紫藤花下的畫可能是莫奈畫的最後一朵睡蓮。“沒有明顯的理由說他會重複使用畫布,霍普在博物院接受採訪時這樣說道。並指出,莫奈的晚年很富有,同時,他的畫室裏有着數百碼的空白畫布,“他完全可以用空白的。”

“在我看來,最合乎邏輯的原因是他想嘗試一些新的東西,但他還不確定它會在哪裏結束,”霍普補充道,“這是睡蓮和紫藤之間的橋樑。”

擁有規模最大的莫奈作品的巴黎瑪摩丹莫奈美術館(Musée Marmottan Monet)首席策展人瑪麗安·馬蒂厄(Marianne Mathieu)表示,她認同紫藤花下的畫作是睡蓮作品,但不太確定它會是最後一件睡蓮。“誰知道呢?”馬蒂厄在接受採訪時說,莫奈可能已經意識到他可以使用舊畫作的綠色背景作爲新紫藤花的一部分,節省了一些時間。

弗魯克·凡·迪克認爲紫藤花是一幅實驗性作品

同時,馬蒂厄補充道,我們不可能知道導致莫奈再次使用畫布事件的確切順序,因爲“除了他的少數朋友外,沒人能看到這一切。除了少數的例外,莫奈並沒有在畫作上簽名、標註日期,也沒有出售它們。”

莫奈一直工作到1926年纔去世,享年86歲。1927年“大裝飾畫(Grandes Decorations)”最終呈現給法國時,反應並未很好。一些評論家把那些藍綠色和模糊的光歸因於莫奈的視力衰退。

所以,它們回到了莫奈的工作室,開始積起了灰塵。 霍普說,《紫藤花》中的玻璃碎片可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軍轟炸吉維尼的結果。根據該報告,現代藝術博物館的《睡蓮》三聯畫曾遭遇了玻璃和金屬碎片的襲擊,畫布被割破了。

用於修復畫作的樣本

美國畫家埃爾斯沃斯·凱利(Ellsworth Kelly)於1952年對莫奈的工作室朝聖,並且發現作品仍然放在畫架上,或是靠着牆壁,工作室裏有許多碎玻璃,以及飛來飛去的鳥兒。這也證實了上述報道。

正是在這段時間裏,莫奈的晚期畫作被重新發現了。法國超現實主義者安德烈·馬森(André Masson)將橘園美術館的展示描述爲“印象派的西斯廷教堂”,後來美國評論家克萊門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評價道,《睡蓮》是抽象表現主義的先驅。

莫奈的《睡蓮》三聯畫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展示

在阿爾弗雷德·J·巴爾(Alfred J. Barr)的指導下,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於1955年購買了一系列《睡蓮》作品,以及1958年的三聯畫。這也是第一個這樣做的美國機構。之後,莫奈的其餘畫作很快就被賣掉了。現在,很多現代藝術博物館中至少擁有一件莫奈的作品。

霍普表示,《紫藤花》作品仍然是較小的“堂兄弟”。因此在海牙市立博物館的館藏中,包含睡蓮可能在一個方面改變了人們對這件作品的看法。“從藝術的歷史意義上說,它使它們變得更有價值了。”

莫奈於1903年創作的《睡蓮》收藏於巴黎的瑪摩丹美術館

(本文編譯自《紐約時報》“Under a Monet Painting, Restorers Find New Water Lilies”一文,作者Nina Sieg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