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知道這裏的水有多深,便叫她不要再說些閒話,以免不測

今夜沒有宵禁,整個禹城瀰漫在一種喜悅的氛圍之中,比之過年過節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上英明,豫王英明……”

“皇上英明,豫王英明……”

一聲聲呼喝自豫王府門前響起,如同水波一般在禹城內傳開,將整個禹城籠罩,無論是窮人,富人均是感受到了這種喜悅。

這不止是因爲今夜沒有宵禁的緣故,更是因爲豫王在這個喜上加喜的時候,給他們包了大紅包,見者有份。

那一聲聲震天的呼喝在王府內聽着尤其的清楚。

李公公半眯着眼睛似醉非醉,抓着豫王的手,像是感嘆又像是羨慕的說:“豫王爺,您聽這聲可真是響亮啊。”

雖然之前有易小喬鬧了那麼一場,但並沒有影響他們的興致,依舊歌舞昇平,看不出一點異樣。

豫王本已喝的半醉,聽到這話當即精神一震,體會到了話中真意,笑着道:“多虧聖上英明,方纔能有今日的盛世。”

說着,矮身跪在地上:“老臣多謝皇上隆恩。”

“哎喲,說說話而已,怎麼又跪了。”李公公將豫王扶起:“罷了,快起來了,聖上早已明白你的忠心,否則能叫咱家閨女進宮嗎?”

“是是是。”豫王忙笑着應是。

“行了,今兒也陪你喝了,算是盡了我的心了,天兒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李公公站起身就走,卻是哪裏有一點醉態,簡直清醒的跟沒事人一樣。

“李公公,何必急着回去,不如留下住一晚?”

“不了不了,我那邊還有些雜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李公公說着已經走到了門口。

豫王上前兩步,抓住他的手,把一個東西塞進他手裏:“勞煩公公跑一趟,小小物件,不成敬意,還請公公笑納。”

李公公笑靨如花,也不瞧是什麼東西,把東西往袖子裏一塞:“放心吧,咱家閨女進宮保準錯不了。”

“麻煩李公公了。”

豫王目送他和幾個侍衛消失在夜色裏,笑容緩緩消失,哪裏還有一分醉意,轉身快步走回家中。

雲嬌自門後跟上豫王,臉上滿是不快,低聲嘟噥:“什麼咱家女兒,他當自己是誰,竟敢佔我的便宜!”

豫王已經走進了書房回頭瞪了她一眼:“閉嘴,說這種話,你是想死了嗎?”

雲嬌嘟了嘟紅脣:“我與皇上早已是情投意合,就算沒有他,我也是……”

“閉嘴,你以爲那個閹人是怎麼知道你在聽風堂的?”

雲嬌抿了抿脣,不甘心的合上了嘴,別看王府家大業大,歌舞昇平的,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可在死水之下卻是暗潮洶湧,豫王以前是帶兵的將軍,不知道手下出了多少徒弟,這些人又各有建樹,也不怪旁人看着眼紅,監視着他們。

豫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敲了兩下桌子,這是讓暗衛注意周圍情況的意思,直到外面傳來了兩聲敲擊,他方纔嘆了一口氣,低聲問:“穆易安怎麼樣?可安撫好了?”

“放心吧,那人就是個榆木腦袋,除了會打仗,什麼都不懂。”她哼了哼,滿臉不屑。

“你啊……”豫王指着她,又是氣又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你說她不懂事,但她知道撿着高枝飛,嫁給皇上總比嫁給將軍要好。

你說她懂事,那穆易安又是那麼好惹的,他是個天生的軍事家,豫王一早指導着他就能看出一二,而後他果真沒有讓他失望,十四歲參軍,二十歲已然坐到了大將軍的位置,如今再加上這幾年的磨礪,他的鋒芒已經漸漸顯露,若有朝一日,他飛黃騰達……

“穆易安這邊,你也不要敷衍,一定要安撫好他,最好讓他對你言聽計從。”

雲嬌眉頭一皺:“爹爹,您瘋啦?我馬上就要入宮了,您讓我和穆易安不清不楚,這皇上知道了能放過我嗎?”

“這我不管,總之穆易安不能丟!”豫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就怒了:“你也曉得自己和穆易安早已有婚事,又何故去搶你二妹的位置,如今你既然做了,便給我做好了,若叫我知道你對穆易安敷衍了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我不喜歡穆易安,我現在討厭死他了!”

“討厭也得忍着!”

雲嬌張了張嘴,只覺得胸口團了一團氣,她用力一跺腳:“你要安撫自己去安撫吧,我纔不管他!”

說罷,快步走了。

“你……”豫王長嘆一聲,無可奈何。  

禹城一角,有兩人長身玉立,正在望着那人潮的風景,爲首的那人臉上戴着一個金質面具,遮了他的上半邊臉,只露着涼薄的脣,此時那脣抿着,瞧不出究竟是高興還是憤怒。

“主子?”站在他身後的人低聲提醒:“這天晚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面具男人勾了勾脣角,以摺扇指着那羣人問:“你們他們是謝他呢,還是謝我呢?”

男人面色忽然嚴肅起來,恭敬的說:“自然是謝您。”

面具男以摺扇敲着手掌說:“可我認爲,他們是在謝豫王,若沒有豫王的宴會,何來此時的慶賀。”

他的聲音不悲不喜,好像是笑着的,但是笑裏又有一種模棱兩可的東西在流淌。

男人神色更加嚴肅:“先有君而後有臣,聖上英明,乾國方能昌盛,乾國昌盛,百姓纔可安居樂業,纔會有此時的慶賀,自是謝皇上的。”

面具男轉着摺扇,輕輕往手心裏一敲:“罷了,回吧。”

“是。”男人先行一步在前引路,兩人片刻之後即消失在黑夜裏,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鼎沸的道謝聲穿過街道,劃破夜空,傳進了穆家。

縱然易小喬的臉被拍扁在門上,也不能阻止那種聲音入耳,然而比那種聲音更讓她肝顫的卻是來自耳邊的聲音。

“居然知道討好我母親,你果真很有心計!”他的脣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耳垂,灼熱的溫度如同火焰一般,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有着說不出的誘惑力。

易小喬被他壓制在門上,小臉抵着門,後背對着他,胳膊被他緊緊的束縛着,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更別提他的氣息灑在她的脖子裏,那灼熱的溫度,燙的她一個哆嗦,實在太曖昧了。

易小喬心肝發顫,艱難的問:“穆易安,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易小喬,你想幹什麼?世界上那麼多男人何必纏着我,你就這麼缺男人?”他在她的耳邊說話,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熨帖着她的肌膚,熱度一下從肩膀傳到了小臉上。

“穆易安,你誤會了,我……”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耳垂迅速升溫,將她整張小臉染的爆紅,耳垂太熱了,太灼人了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他……他……他居然含住了她的耳垂。

“不要,穆易安……”

“軟。”他溫聲軟語,嗓音帶着說不出的誘惑,彷彿在引人犯罪一般,他輕啓薄脣,溫柔的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舐而過,引得她不斷戰慄,然後……

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

“啊……”易小喬差點跳起來,也幸好耳朵上的神經比較少,否則的話,她非喊出天際不可。

“穆易安你瘋了,這是人耳朵,不是豬耳朵!”疼痛使人奮起,易小喬忽然生出無限力量一把推開了穆易安,捂着耳朵眼淚汪汪的看着他:“你想喫,我明天買給你,幹什麼咬我!”

她伸手一摸,手上滿是鮮血。

“味道不錯。”穆易安舔去脣角的鮮血,冷冷一笑,那平靜的眼睛裏哪裏還有半分醉意。

易小喬打了個哆嗦:“你……你裝醉!”

“易小喬,今兒只是給你一個教訓,日後離我遠點,若再敢造次,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他說罷,拂袖而去。

本文來自小說《將軍是個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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