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9日,淞滬會戰以中國方面全線潰敗結束,全軍奉命退往南京參加保衛戰。此時,中國唯一的機械化部隊——陸軍裝甲兵團,共有戰車、搜索車、戰防炮三個營,也奉命向湖南湘潭撤退。一天夜裏,裝甲兵團司令杜軍長聿明接到緊急命令,讓他留下一個連的德國戰車參加南京保衛戰。

12月4日,陸軍裝甲兵團大部撤離南京,杜軍長命令戰車第一連留下保衛南京。戰車第一連於是連夜趕往京湯公路和光方公路一帶,配合友軍74軍、88師等與日軍展開激戰。在當天的戰鬥中,戰車連的15輛德國坦克給予了日軍不小的殺傷。

最有血性的小兵,躲在坦克裏狙殺50個日軍,犧牲後軍長爲他們落淚

日軍坦克攻入南京

12月11日,戰車連再次出動配合友軍堅守方山一線陣地。戰鬥打響後,日軍百餘騎兵衝向方山陣地,戰車連開槍掃射,打死打傷日軍多名。鬼子隨後撤下騎兵,用炮兵和步兵向戰車連發起猛攻。戰車連與日軍廝殺多時,終因不敵日軍重炮被當場擊毀3輛坦克,爲避免全軍覆沒戰車連只得向後撤退,方山陣地因此被日軍佔領。

然而日軍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自以爲已經消滅了所有守軍,大搖大擺地向方山陣地行進時,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惡戰。原來在被摧毀的三輛坦克中,有一輛坦克中還有兩位士兵沒有犧牲。10多分鐘前,他們被日軍的炮彈擊昏,當他們醒來準備突圍時,發現日軍一個大隊已經朝這邊過來了。此時要逃走已經來不及,兩位士兵當即決定:迫不得已就以戰車爲陣地,跟鬼子死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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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坦克

第一隊日本兵經過戰車時,兩位士兵非常緊張,抓起機槍準備殺敵。但日軍大隊僅掃了戰車一眼又繼續快速朝南京前進,看着日軍遠去的背影,躲藏在坦克中的兩名士兵長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他們還未緩過神來,又一股敵軍來到。這股日軍不像第一隊,而是挨個搜查被擊毀的戰車。兩名士兵當即計議一番,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果斷出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不虧。“他媽的!老子一個換你們幾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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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坦克在南京

兩名戰士輕輕將重機槍從戰車轉塔前後的兩端伸出,朝着以密集隊形邁步前進的日軍步兵掃去。一陣槍聲突然響起,鬼子猝不及防當場被打得落花流水,滾滾倒地的就有20多人。

在短短的這幾分鐘裏,兩挺機槍向不足5米遠的日軍密集人羣掃射,不少鬼子被機槍的大號槍彈擊中鮮血噴湧濺得滿地都是,一些鬼子被機槍打斷手腳疼得在公路上亂滾亂爬。第一輪射擊打出去子彈100多發,打死日軍30餘人。第二輪掃射時,日軍倉皇四散,跑到公路邊上開槍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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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日軍全是步兵,僅有步槍和手榴彈,沒有平射炮和山野炮,無論鬼子如何拼命也無法擊毀戰車,反而丟下了十多具屍體。戰鬥到黃昏時分,日軍依然無法拿下坦克。此時兩名士兵商定,趁日軍炮兵未到之際利用夜色丟下戰車撤退。

二人一前一後相互掩護,相互照應突圍。很快,二人從坦克中鑽出,迅速往公路邊的雜樹林奔去。眼看就要鑽入樹林,鬼子發現了他們,日軍當即架起機槍朝他們掃射。走在最後的那名戰士不幸被打傷,另外一名戰士準備回頭去救時,只見受傷的那名士兵將他推下馬路並對他大喊:“我不行了,你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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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系坦克

話未說完,又一陣機槍掃來,受傷的那名士兵壯烈犧牲,另一名士兵趁機鑽進雜樹林,夜幕中他看到鬼子衝到犧牲的兄弟身邊,殘忍地砍下了他的頭顱。他沒有辦法救下戰友的遺體,只得含着淚離開了馬路。

南京淪陷之後,這名戰士混在逃難的人羣中逃出了南京。一個月後,這個戰士歷盡千辛萬苦回到湘潭找到了兵團司令杜軍長,並將這段殺敵的經歷告訴了杜軍長。杜軍長對士兵的講述將信將疑,又無法判定他是否是逃兵,於是只在口頭上表揚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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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兵

1939年12月,日軍爲截斷中國的補給線,發動了桂南戰役。12月30日,在崑崙關之戰中日軍旅團長中村正雄被擊斃,在中村正雄的指揮部裏搜到一本日本軍官的戰報記錄,這本戰報記錄名爲《皇風萬里》。在這本記錄裏,日軍清晰地寫下了在南京方山遭遇一輛戰車埋伏狙擊折損50多人的事情。日軍將此事列爲重大教訓記錄在案,引爲鏡鑑。

這本記錄傳到杜軍長的手上後,杜軍長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年那名士兵所講句句屬實。杜聿明於是傳令全軍尋找那名士兵,要給他重賞,然而那名士兵已經在昨天的戰鬥中犧牲了。他所在的營全軍覆沒,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大概知道他姓覃,是廣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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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遺留的子彈

杜軍長聽說後心中一驚,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他被這兩個士兵感動,被他們的精神所震撼。1980年代,杜軍長在回憶錄中寫下了這段往事,以紀念這兩位無名英雄。

參考文獻:《正面戰場·南京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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