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嫌隙的感情無法延續,彼此坦誠相待纔可長久

第二章:初識

簌泠喜歡明湖,也喜歡這個鋼琴室,因爲幾乎沒有人來這兩個地方。簌泠從不喜歡喧鬧的地方,只有人少的地方,她纔會感覺自在,只有這樣她纔不會感覺自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油一樣,永遠融不入這個世界。

簌泠不得不承認,當她置身人羣,就像一個被媽媽遺棄的小孩,瞪着銅鈴大的眼睛,那麼的不知所措,然而小孩可以放聲大哭來表達他們的恐懼,她只能努力的把心掏空,然後向着她的方向在恐懼中前進。

鋼琴是最優雅的樂器,它們的音質就像海里漂浮的藍色水母的姿態。簌泠喜歡鋼琴的優雅與高貴,也喜歡彈琴時手指飛揚的動作,自信的好看。

鋼琴室很簡單,木質地板,白色的窗簾,窗簾的流蘇像陽光一樣傾瀉,一個植物盆栽放在琴室的角落。牆上是簡單精緻的牆繪----黑白森林。簌泠記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牆繪,之所以還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爲它那唯一的顏色也能勾勒出如此曼妙的圖景,黑色的筆墨帶來的超脫感從牆上自然的散發出來。透過窗簾的陽光溫柔的投在一臺雪山白的三角立式鋼琴上,那鋼琴如同一個王者---雍容華貴。

簌泠用食指嘗試地按了一個鍵,極具帝王氣質的聲音便迴盪在空蕩的琴室,中音溫暖寬厚,就如同這琴室的佈局。

簌泠不自覺的笑了,這裏的一切都讓她很是喜歡。簌泠坐下來,將雙手放在琴鍵上,她喜歡將一個個樂符全化作可感官的聲音,它們從你的耳朵裏進去,解散你腦裏的結,忘了你心裏的憂。身心愉悅的放鬆時候,就像你踩在雲端上的感覺。簌泠常常幻想躺在雲端上那種舒服的感覺,可是她卻永遠不可能知道那種感覺。

站在門口的人一身白色,白色襯衫和褲子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讓人覺得他來自天堂。不需要任何說明,他是這琴室的主人,只有他才擁有這架鋼琴的王者氣息。

銀白色的耳釘在陽光下折出耀眼的光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個金屬質地的環,微眯狹長的眼似笑非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玉般的面孔在陽光下溫潤十足,可是他的人並不像他的臉一樣溫和美好。因爲此刻這個人在想究竟是誰這麼不要命居然霸了他的琴室,自己不過纔去德國幾天,回校後準備呆在琴室休息一下,沒想到在不遠處居然聽到一陣音樂從他的琴室•飄出來,氣憤之情直達雲霄,要知道他最討厭別人未經允許碰他的東西。有一次,一個老師要登記一個東西,因爲那時手上沒筆,於是便沒想那麼多就順道拿了放在木泫桌子上的筆,當木泫走進教室發現自己的筆在那個老師手中的時候,他奪過自己的筆扔到了垃圾桶裏,然後用冷的出奇的語氣說:“如果你不想像那支筆一樣做個垃圾,那麼立刻去校長辦公室主動辭職”

從那以後,學校沒人敢碰木泫的東西,就算是桌子,他們也會不碰,誰想變成垃圾?木泫想自己貌似又要學霸少趕走一個人了。

可是曲子安靜地莫名其妙的安撫了木泫的憤怒,當走到門口時,木泫並沒有去進去打斷那個人,他自認爲可不是個沒情趣的人,再者他想目睹那個人彈琴的樣子。因爲彈鋼琴的人一直安靜的低着頭所以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可是這種安靜彷彿把天氣都轉變了,這裏不再陽光明媚,而是低沉沉的壓抑。木泫想不懂自己爲什麼聽這個莫名其妙的曲子會有這樣沉重的感覺,他當然不會懂簌泠,永遠不會,所以以後當她嘗試着接近他就是種失敗,當他靠近她卻成就了無限的距離。

曲子完了之後,門口的人走了進去,他終於可以看見那個人的廬山真面目了,然而邁出的步子卻凝固在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刻。簌泠緩緩地站起來,一抬頭卻碰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像木頭一樣莫名其妙的杵在那兒。

“你是誰?”簌泠望着他問,他望着簌泠,視線卻被拉扯得無限遠,簌泠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她知道他正透過自己來追憶他的往事,而自己只不過做了他的媒介。

現在簌泠要做的就是等着他什麼時候回過神來,來告訴自己那個自己並不關心的答案,在這兒等只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問題不是廢話。

“木泫”他不知什麼時候回過神來回答說,繼而又反問道“你是誰?”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簌泠用充滿戒備的語氣說

“你當然要告訴我了,這是我的琴室,那架斯坦威鋼琴當然也是我的,可是你卻不經我的允許碰它,你是怕告訴我之後,我將你的名字告到校長那裏,你就會直接被開除出校?”木泫用了一招激將法,這也讓他知道她是多麼的不甘示弱。

“我纔不怕,我叫簌泠”簌泠有些像小孩賭氣似的說。

“你可以走了”他不淡不鹹的說了句。

簌泠聽到這句話後,開始了她本能的逃離,本想尋找一片安靜之地,卻發現處處已是喧鬧。

他望着簌泠倉皇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景始----那個一直渴望得到她的心並付出所有的女孩子,包括她的生命。

木泫覺得景始和她是真的好像,所有自己的腳步纔會在見到她的時候就頓住,上帝是有多愛開玩笑,景始纔剛剛退出他的生命,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簌泠又闖入了自己的世界,那麼是不是每當再看見那個女孩時,自己永遠都是覆滿了內疚感,這就是上帝對他的折磨嗎?

橈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是上帝奪走了景始,而返還自己的禮物,他希望她是她的,這樣就可以好好地愛【景始】一次,橈永遠都不想承認活着的是簌泠,而不是景始。

簌泠對這裏一無所知,有多少的故事對她來說只是過去,現在,這裏是她的現在,所以,她覺得,無論怎樣,以前不是自己的事,以後也永遠與自己無關。

可是一切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現實永遠比理想殘忍,現實的殘忍之處,不在於它將你的理想粉碎,而在於它不僅粉碎你的理想,還毀滅你的希望。所以到最後人們只會互相抱着呼喊救命,然而總有一個人會被落下。

本文來自小說《雙木韶華》第二章,關注小說可直接加入《我的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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