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所有的这些,在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古典诗词研究专家叶嘉莹先生的眼里,都只是生命不同的展现形式。目前,叶嘉莹独自住在南开大学的“迦陵学舍”,但她有诗词作伴,以传承古典文化为己任,便不觉孤独。

如果一个女人少年丧母,一边坚持求学,一边抚养和教育两个年幼的弟弟;

青年时期,相亲闪婚,放弃了爱情的自由,坦然接受“被安排”的命运;

婚后没几年,丈夫被捕入狱,她与女儿寄人篱下,饱尝艰辛。丈夫出狱后,她一边辛苦养家,一边还要应对丈夫易变的情绪;

到了晚年,丈夫去世,女儿车祸丧生,九旬高龄的她孑然一身。

那么,你是否认为,她即使活着,也必然是孤苦凄凉,心如死灰?

然而,所有的这些,在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古典诗词研究专家叶嘉莹先生的眼里,都只是生命不同的展现形式。

“卅载光阴弹指过,未应磨染是初心”。

无论命运的风雨如何,叶嘉莹先生始终怀着一颗简单的诗心,淡看人生的起起伏伏,超脱凡尘的得失悲喜,致力于传道授业解惑,使生命的质感得到升华,把自己活成一首隽永深刻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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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失怙 坚韧不屈

叶嘉莹出身书香门第,祖上属于满清贵族叶赫那拉氏,与慈禧太后、纳兰性德同宗。父亲叶廷元毕业于北京大学英文系,就职于国民政府航空署。母亲亦受过良好教育,曾在女子职业学校任教。

叶嘉莹幼承庭训,很小就开始诵读四书五经,学习作诗填词,后来考取了台湾辅仁大学古典文学专业。

家人对叶嘉莹灌输的教育观是“新知识,旧道德”,让她接受新式教育,但以中国传统思想约束她的行为。

这直接导致了她后面的婚姻悲剧,却也造就了她“敏于心而钝于外”的性格,使她今后即便面对挫折,也能拥有强大的抵抗力。

七七事变爆发后,叶嘉莹的父亲随国民政府南迁,与家中断了音信。祸不单行,叶嘉莹的母亲腹部被查出肿瘤,做完手术后,在坐火车的途中因败血症而亡。17岁的叶嘉莹只好带着两个弟弟投靠伯父伯母。

这是叶嘉莹人生中第一个重大打击,她写下了八首《哭母诗》,真可谓字字读来皆是泪。

早知一别成千古,悔不当初伴母行。 黄叶满山黄草白,秋风万里感啼鹃。 诗句吟成千点泪,重泉何处达亲知。

而远在异地,好不容易通上音信的父亲,还在书信上问候母亲平安:“昨夜接父书,开缄长跪读。上仍书母名,康乐遥相祝。”

此时此刻,她的悲伤、孤独、彷徨、辛酸、肩上的担子,又有谁人知?

幸有诗词陪伴,使她的情感得以抒发,痛苦得以疗愈,内心得以慰藉,让她顺利度过这段黑暗的日子。

诗词无用,只是能在你最低谷的时候,把你拽离深渊,给予你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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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动荡 心境恬淡

在接受《鲁豫有约》的采访时,叶嘉莹先生坦言,自己这一生都没体会过真正的爱情。

大学毕业后,以前的中学老师要把自己的弟弟介绍给她,她同意了。认识不久,对方想及早订婚,叶嘉莹又同意了。

“命运把我放在哪里,我就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开花”。虽然不是自由恋爱,但叶嘉莹先生始终用坚定的责任感去履行婚姻的职责,用包容的胸怀去坚守婚姻的承诺。

1948年,叶嘉莹随丈夫赵钟荪移居台湾。一年后,赵钟荪因政治原因被捕入狱,叶嘉莹也丢了教职,而当时他们的大女儿才4个月大。

叶嘉莹只好带着女儿寄居在赵钟荪的姐姐家,每晚在走廊里铺一张草席过夜。“覆盆天莫问,落井世谁援。剩抚怀中女,深宵忍泪吞。”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唯有诗词能抚慰她的心灵。

半年后,叶嘉莹终于谋得一份私立女中的教职,与同事挤在狭小的宿舍,为了方便照顾女儿,她不得不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带着女儿上课。

3年后,丈夫被释,可叶嘉莹母女的日子并没有苦尽甘来。出狱后的赵钟荪变得暴躁易怒,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叶嘉莹一边四处兼职养家,一边应付丈夫的坏脾气。她累出了哮喘病,一度抑郁到想自杀,但想到年迈的父亲和两个年幼的女儿,她还是扛了下来。

即便生活再苦,婚姻再难,叶嘉莹也没想过要背弃丈夫,她用王安石的一句诗来开解自己:“切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

她理解丈夫的性情突变,但这并非逆来顺受,而是在历尽千帆后选择了谅解和包容。

看似柔弱顺从的她,面对磨难从不怨天尤人,而是默默扛起命运交予的一切,保持着诗一般恬淡平和的心境,做到真正的放下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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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淡泊 坚守诗心

1976年,叶嘉莹的大女儿和女婿因车祸去世。2010年,丈夫赵钟荪去世。小女儿已经六十多岁,与子孙定居加拿大。

目前,叶嘉莹独自住在南开大学的“迦陵学舍”,但她有诗词作伴,以传承古典文化为己任,便不觉孤独。

诗词,赋予了她柔软的内心,也给予了她坚硬的铠甲。

从50年代开始,叶嘉莹就以教授古典诗词闻名。她先在台湾大学、淡江大学、辅仁大学任教,后又去美国密西根大学、哈佛大学等名校任客座教授,更获得了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终身教授一职。

改革开放后,叶嘉莹申请回国教书,先后在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国内多家大学讲学。

叶嘉莹的课极受欢迎,教室常常人满为患。后来,甚至有学生用胡萝卜刻章混进教室,只为一睹名师的风采。就连白先勇、席慕蓉等名家,也被她的学识所倾倒。

最难得的是,她一直保持着一颗简单朴实的诗心,过着“一担食,一瓢饮”的朴素生活,每顿只吃简单的菜和米粥,晚年腿脚不便,才雇了一位保姆做些简单的打扫。而她把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讲课和写稿上。

就是这么一位对个人物质需求极低的老先生,却多次为了教育慷慨解囊。2016年,她变卖祖上的房产,在南开大学设立“迦陵基金”。去年,她拿出自己多年积累的工资、稿酬和退休金共1857万,全部捐给迦陵基金。近日,她又给南开大学捐赠了1711万,支持古典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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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最后一位穿裙子的士”,她跳脱小我的名利得失,看淡个人的荣辱沉浮,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中国古典诗词事业。

叶嘉莹先生一生以诗词为毕生追求,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即使身陷沼泽,也依旧幽雅、从容、通透,活得诗意又高级,正如其恩师顾随先生的赠言所道:“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以无生之觉悟过有生之事业”。

本文来源于:国学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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