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能夠控制人類複雜大腦的寄生蟲或者病毒似乎還沒有進化出來,那麼出現喫人喪屍的概率能有多大。來自於認知心理學的研究則認爲,“恐怖谷”是因爲人類在觀看喪屍等仿真人像時,出現了認知混亂,也就是白話中常說的“怎麼看怎麼彆扭”,從而產生的厭惡感。

專家稱自然界有真“喪屍”喫藥喫不成喪屍

  殭屍螞蟻

專家稱自然界有真“喪屍”喫藥喫不成喪屍

  殭屍蝸牛

專家稱自然界有真“喪屍”喫藥喫不成喪屍

  2012年5月26日,驚悚的一幕出現在邁阿密街頭。31歲男子魯迪·尤金突然襲擊路邊流浪漢羅納德,並啃食受害者頭部。當警察連開兩槍擊斃魯迪救下受害者時,羅納德的臉幾乎已被全部咬下。

  這一景象經由攝像頭拍下,迅速傳遍了世界。模糊不清的畫面,更加深了人們心中的恐懼——喪屍來了!

  自然界有真“喪屍”

  6月初,美國各大媒體都收到了美國疾病預防與控制中心(CDC)發佈的公告,“CDC並不知道有病毒和條件能讓人死而復生(或是某種造成類似喪屍的症狀)。”

  這則公告多少會讓CDC感到一絲尷尬,因爲就在半個月前,他們剛剛在自己的官網上貼出了一篇文章——“喪屍應對指南”。這是一篇向美國民衆宣傳防災意識的文章,讓CDC沒想到的是,本來想用幽默的方式讓公衆接受所傳達的知識,最後卻“幽”了自己一默。

  行動遲緩、渾身腐爛、以活人爲食的喪屍(或稱“殭屍”),早就成了電影、遊戲界的寵兒,連續出現的喫人、殺人案件,也讓公衆開始懷疑現實中喪屍存在的可能性。甚至有美國媒體開始拿CDC的公告說事:“公告中只是表示CDC不知道有喪屍,至於喪屍有沒有,公告一個字都沒提!”

  暫且不論喪屍存在不存在,自然界中,確實有些“喪屍”橫行於世。例如巴西熱帶雨林中,有種名字奇長無比的真菌。它們可以寄生在螞蟻身上,並且控制螞蟻移動到適合自己生長的環境中。被真菌變成“喪屍”的螞蟻,身體會被真菌逐漸佔領成爲“育嬰房”,臨死前的螞蟻,還會爬上植物的葉子或高處,以便已經長出身體的真菌再次擴散。

  螳螂也難逃“被喪屍”的厄運,而將螳螂喪屍化的不是真菌,而是一種寄生蟲——鐵線蟲。鐵線蟲的成蟲寄生在螳螂和其他直翅目昆蟲的體內,這種直徑不到1毫米的寄生蟲,卻能生長到30釐米長,想象一下,在不到10釐米長的螳螂中,生活着一個30釐米長的寄生蟲,是多麼“重口味”的場景。

  如果只是寄生,還稱不上“喪屍”,鐵線蟲爲了完成在水中產卵擴散的繁衍使命,會驅使螳螂尋找水源並“投水自盡”,得償所願後,鐵線蟲就會破腹而出,進入水中產卵。

  當然,並不是所有鐵線蟲都能成功驅使螳螂完成任務,如果螳螂未能到達水源,成長到一定程度後,鐵線蟲也會破腹而出,只不過其結局只能是被陽光曬乾——無論哪種結局,被寄生的螳螂都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覺得自己有足夠承受能力,網絡上有鐵線蟲破腹而出的視頻可供欣賞)。

  寄生物改變寄主習性的範例還有很多,不過寄生在蝸牛身上的一種寄生蟲“Leucochloridium paradoxum”,其能力可謂高超。這種寄生蟲的一生要在兩個寄主體內度過——蝸牛和鳥。潛伏在蝸牛體內是它的“胞蚴期”,“Leucochloridium paradoxum”會進入蝸牛的眼柄(也就是常說的蝸牛的“犄角”),讓蝸牛的眼柄變成顏色鮮亮不斷蠕動的“大肉蟲”,並迫使蝸牛違背習性,爬向亮處和高處,吸引鳥類的注意。

  在鳥類眼中,這一切可不會解釋成一場重口味的寄生秀,而是一條自投死路的蠕蟲在向自己招手。蝸牛成了犧牲品,大飽口福的鳥則成爲新的寄主。

  喪屍喫人不合算

  如果你覺得蟲子太小,不足以說明問題,那麼弓形蟲的例子,與人的關係則大了很多。

  弓形蟲也被稱作“三尸蟲”,光是名字就足夠嚇人,這種細胞內寄生蟲能夠隨血液流動,到達全身各部位,破壞大腦、心臟、眼底等多種器官,致使人的免疫力下降,罹患各種疾病甚至死亡。而被弓形蟲寄生後的一個症狀,就是產生恐懼、精神分裂等精神系統症狀。

  就算沒被任何東西寄生,人還能患上科塔爾綜合徵(Cotard's syndrome),一種自認爲已經死亡,甚至認爲自身軀體或內臟已經腐爛消失的心理疾病。患有這種罕見心理疾病的患者,會以虛無妄想和否定妄想爲核心症狀,即使與人說話,也會強調自己已經死亡這一“事實”,成爲一具真實意義上的“行屍走肉”。

  這聽下來確實非常駭人,不過弓形蟲頂多造成寄主的精神混亂,科塔爾綜合徵也僅僅是心理疾病,與有目的性地喫人還有很大距離。能夠控制人類複雜大腦的寄生蟲或者病毒似乎還沒有進化出來,那麼出現喫人喪屍的概率能有多大?

  答案應該是:可能不大。

  寄生蟲、細菌和病毒感染在生物界非常普遍,但“喪屍化”卻不算常見,這實際上是生物繁衍進化的結果。

  現存的生物,其傳播模式都是以本族羣的繁衍作爲大前提,換一個角度來說,任何不以繁衍爲前提的生物,最終都會在生物界的優勝劣汰中滅絕。那些具有喪屍化能力的寄生蟲也不例外,鐵線蟲殺死螳螂的目的是回到水中產卵;“Leucochloridium paradoxum”讓蝸牛爬向高處是尋找下一代寄主——鳥類。照此邏輯,操縱人類變成喪屍同類相食,減少自身可以寄宿的寄主,實在是個不合算的買賣。

  從這個角度看,“喪屍病毒”或“喪屍寄生蟲”存在的概率實在很低。

  不過這可並不意味着人類的絕對安全,能夠殺死人類的病毒和寄生蟲仍然很多,例如狂犬病毒就會使人產生攻擊性——人並非狂犬病毒最希望的寄主。沒準哪一天就有能把人變成喪屍又能找到合理傳播途徑的生物進化出來……

  喫藥喫不成喪屍

  如果自然界產生喪屍病毒或寄生蟲的概率不高,現行高科技人爲製造喪屍的概率大不大?

  讓魯迪·尤金成爲“喫人魔”的便是高科技,一種新型毒品——“浴鹽”。

  科普作家、有機化學博士“饅頭老妖”介紹,“浴鹽”實際是一種卡西酮類衍生物,包括MDPV和MDMA等複雜的物質,從化學成分看,這些卡西酮類衍生物就是甲基苯丙胺——冰毒的親戚。

  “浴鹽”具有強烈的神經刺激性,剛剛面世時,當時的美國法律未能對其進行限制,甚至一度被正大光明地製造和銷售,被毒販包裝成爲“浴鹽”。不過“浴鹽”的危害很快被發現並被禁止。魯迪·尤金就是服用了這種毒品,從而產生了劇烈的精神錯亂和攻擊行爲。

  這也不是“浴鹽”第一次犯錯,“饅頭老妖”介紹,《綜合醫院精神病學雜誌》2011年報道了3例因服用浴鹽後產生幻覺被送往就診的案例,2012年1月《藥物毒理學雜誌》上,則列舉了一個案例,一名40歲男子服藥後,變得非常有攻擊性。警察在制止過程中採用了電擊,卻發現這名男子異常亢奮,如同力大無窮一般,連續電擊三次纔將其制服。而在送往醫院後,該名男子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不過,“浴鹽”產生的混亂狀態,與傳統意義的喪屍還是不同。一來“浴鹽”不具有傳染性,二來“浴鹽”導致的狂亂行爲沒有目的性,是因無法控制而攻擊人,而不是想要攻擊人。魯迪·尤金屍檢報告中提及,他胃中並沒有人肉,也證明“浴鹽”並不能把人轉變爲“喪屍”。

  這也是現代科技的極限,藥物可能導致精神的混亂,也能帶來暫時的安寧,不過想要控制人做特定的行爲,產生確定性的目的,目前還沒有任何藥物做得到。

  “恐怖谷”理論

  導致喪屍恐懼

  如此看來,世間出現喪屍的傳聞,目前還屬於披着科學外衣的僞科學。那麼人們爲何對於喪屍既心存忌憚,又情有獨鍾?

  日本現代仿真機器人教父級人物森政弘提出的“恐怖谷”理論,應可做個回答。1970年,森政弘提出一項關於仿真機器人的假說:當仿真機器人的外表和動作逐漸趨向真實人類,但又做不到完美模仿時,作爲觀察者的人類,存在一個產生厭惡情緒的區間,名曰“恐怖谷”。

  “恐怖谷”理論很快就擴展到非機器人領域,恐怖片中那些面目猙獰的人偶模型(例如電影《恐怖蠟像館》中的形象)和機械感十足但招人喜愛的機器人瓦力(電影《Wall-E》),都是“恐怖谷”理論的實際應用。

  喪屍則是“恐怖谷”的完美演繹,想象一個人類站在你的面前,只有稍許形象(臉上的腐肉)和行爲(喫人與跛行)的差別,這簡直就是恐怖谷的谷底!

  人類爲何會產生“恐怖谷”?心理學目前仍沒有最後定論。有心理學家認爲,這是生物的本能所致——當感到不正常事物存在時,人類的本能迴避反應。有實驗證明猴子同樣存在“恐怖谷”(當觀看真實猴臉、仿真猴臉與卡通猴臉,猴子最討厭仿真猴臉),似乎可以證明這一理論。

  來自於認知心理學的研究則認爲,“恐怖谷”是因爲人類在觀看喪屍等仿真人像時,出現了認知混亂,也就是白話中常說的“怎麼看怎麼彆扭”,從而產生的厭惡感。

  不過哪種理論正確並不重要,只要有人類克服不了“恐怖谷”的本能反應,喪屍這個經久不衰的僞科學命題,就能製造出持續不斷的真實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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