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僧大德在世人眼裏總是充滿了慈悲和光輝,但是在我眼裏,這位通曉西藏文化、象雄歷史、苯教典籍、藏醫知識的學者,曾爲20萬人救死扶傷的醫者,待人謙和而又真誠的麥格隆,纔是真正的大德。遠遠地望了一眼修行洞,我先進了寺廟,一名叫措成足貝的小僧人接待了我,我把我存在手機裏的與麥格隆的合影給他看,他兩眼放光:“我沒有見過他,我來寺廟的時候他已經圓寂了,不過我們都知道他,他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活佛。

他通曉西藏曆史文化,是著名學者,曾爲20萬人救死扶傷。

醫者大德——麥格隆(下)

圖爲後人繪製的麥格隆唐卡

就在我採訪麥格隆的一年多以後,2007年底,老人家圓寂了。看着雜誌上對他的報道,我的眼淚滾下來。希望他轉世再來,如同他說過的那樣:“阿里這個地方比較艱苦,也更需要我,我這一生是離不開這裏了!”

12年間,我進藏十幾次,但卻再沒有去過阿里,直到2018年,我走新藏線橫穿西藏,行前很大的一個願望就是要再去古如江寺看看,因爲那是麥格隆的寺廟,我想再去看看他。

現在路很好走了,從門士鄉驅車,很快便到了古如江寺的門前。遠遠地望了一眼修行洞,我先進了寺廟,一名叫措成足貝的小僧人接待了我,我把我存在手機裏的與麥格隆的合影給他看,他兩眼放光:“我沒有見過他,我來寺廟的時候他已經圓寂了,不過我們都知道他,他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活佛!”措成足貝將我引到了麥格隆的靈塔前,我看到了靈塔正中間上面他的照片,音容笑貌頓時浮現,又難過又喜悅,佇立良久。

醫者大德——麥格隆(下)

圖爲麥格隆的靈塔

高僧大德在世人眼裏總是充滿了慈悲和光輝,但是在我眼裏,這位通曉西藏文化、象雄歷史、苯教典籍、藏醫知識的學者,曾爲20萬人救死扶傷的醫者,待人謙和而又真誠的麥格隆,纔是真正的大德。

祭拜完麥格隆,措成足貝對我十分尊重和熱情,叫上另外一位僧人措成塔欽一起,領我到大殿裏各處細看。

12年過去,寺廟規模還是那樣,但是裏面的內容充實了許多,首先是壁畫,主殿裏除了放置塑像的地方,所有空牆上都繪滿了苯教的神祗。有贊神、五大本尊和諸位護法,繪製很是精美,看得出是出自非常優秀的匠人之手。措成足貝一一爲我詳解,每一位苯教神祗及護法的名字、他們的司職、故事,並將之與藏傳佛教諸護法的形象做對比。最後還從手機裏調出一份苯教諸神名稱藏漢雙語對照表給我,引得我不禁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其次是塑像,12年前來時,大殿的中心只有幾尊中型的銅像,主要是苯教祖師辛繞彌沃。現在增加了佛母和幾位本尊銅像,以及多位護法的泥塑。銅像都鍍金,泥塑均彩繪,工藝皆精湛。第三是典籍,現寺廟藏有重要典籍2萬餘冊,一半是苯教的經卷,另一半則囊括了藏傳佛教四大教派的重要典籍。

醫者大德——麥格隆(下)

圖爲古如江寺的壁畫、銅像、典籍

鎮寺之寶是一尊石雕佛頭,據說這是真巴南卡的頭像,已有2900多年曆史。

苯教是早於佛教千餘年就紮根藏地的本土宗教,藏族文化和藏傳佛教裏留着大量苯教文化的基因。出於政治的原因,苯教在約1200年前被邊緣化了,甚至被當時的統治階級妖魔化,以致於許多誤解至今仍存在於藏族人的觀念中。今天,小僧人措成能給我做出如此清晰的解說,看來這些年苯教文化的整理和傳播有了進步,苯教人才也在增加。

我翻出當年在修行洞入口前和幾位小女孩的合影給措成看,小僧人指着照片上的小人兒們欣喜地告訴我:這個是我的姐姐、這個我也認識,她到外地讀書去了……

醫者大德——麥格隆(下)

圖爲作者2006年與當地孩子在修行洞入口前

問起現在修行洞的情況,措成說現在是次成平措在裏面修行,就是我第一次來時遇見的那位僧人!據說次成平措現在在寺裏任堪布,他是麥格隆的嫡傳弟子,學習藏醫和苯教。現在他除了在洞裏修行,還會爲羣衆看病,而且,他也拿到了“格隆”的稱號。內心充滿了喜悅,他們都還在,麥格隆的事業有人在繼承着。

措成問我要不要上去看看?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下次吧”。

醫者大德——麥格隆(下)

圖爲2018年的修行洞外觀

在我心中,麥格隆永遠穿着那件有些褪色的絳紅色袈裟、帶着一頂白色的帽子,端坐在修行洞窗戶下的石階上。他的光輝,照亮了很多人的身心。(中國西藏網 文、圖/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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