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牛區發展新經濟的產業稟賦究竟是什麼,企業對市場感知敏銳,自然有發言權。有切身感受到政府服務的高新技術企業,則爲當地新經濟發展,帶來了令人羨慕的“果實”:去年,金牛區有效發明專利擁有量達3000件。

每經編輯:祝裕

成都金牛區的“新”機遇 老城區正“煥然一新”

成都金牛區西部北斗產業園

“深圳南山區有條著名的粵海街,而在成都金牛區也有條蜀西路,包括三泰控股在內,多家上市公司都在這兒‘扎堆’。”成都三泰控股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黨委書記白學川打趣地說。

實際上,這家公司是在22年前,從僅十幾個人的規模,一路發展成如今上萬名職工的上市公司的。祕訣之一,就是始終堅持科技創新的主航道不偏離,在金融科技服務和產品等新經濟領域深耕不綴。而這樣的企業,在當地並非只此一家。

當下,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催生出大量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正如清華大學創新發展研究院執行院長劉濤雄所說,新經濟是城市或區域彎道超車,甚至換道超車的機遇,“能否抓住機遇,關鍵取決於城市能否找準自己的切入點”。

作爲成都最老的城區之一,衆多新經濟企業正在金牛區生根開花。而這,正是得益於金牛區找準了自身獨特的“切入點”。

找準“切入點”瞄準產業基礎有的放矢

成都建設最適合新經濟發展的城市、貴陽盯準大數據產業、福州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杭州信息經濟蓬勃發展……近年來,不少城市都瞄準了新經濟。

“各個城市都想爭奪屬於自己的產業名片,這正與新經濟依賴的高科技發展,所呈現出的區域聚集趨勢不謀而合。”在清華大學社科學院戰略新興產業研究中心主任、清華大學人文社科學院副教授吳金希看來,大城市的微觀區域,不僅要順應這種趨勢,更要利用“先動優勢”,基於自身已有的產業優勢發展新經濟,切不可求大求全。

實際上,當地不少城市區域也是這樣做的。金牛區,是成都最早的城區之一,也是著名的製造“老區”。去年,金牛區爲了加速區域“從舊到新”的蛻變,專門出臺《關於加快推動金牛區新經濟發展的實施意見(2017~2022)》。

該《實施意見》中,從發展重點、到主要任務、再到對應的保障措施,通通指向了一個目的:深入分析金牛發展新經濟的着力點,特別是產業稟賦和特色優勢,明確金牛全區新經濟發展思路與方向。

金牛區發展新經濟的產業稟賦究竟是什麼,企業對市場感知敏銳,自然有發言權。

例如,在《實施意見》發佈後不久簽約落地金牛區的天府智能研究院,看中的正是當地的產業基礎。據天府智能研究院管理部負責人何一鳴介紹,該研究院現有孵化項目共涉及8個領域,包括太赫茲無損檢測、光電球、無源偵測和電磁干擾、航空動力、通航服務等等。其中大多數,都與無人機制造相關。“如光電球,其實就是無人機的‘眼睛’”。

而之所以選擇金牛區,何一鳴表示,原因之一正是“金牛區作爲成都的製造業老區,坐擁衆多相關產業上下游的配套企業。”他表示,作爲以人工智能加硬科技爲主,爲相關製造產業提供上游創新研發,以及應用轉化的新經濟企業,當地產業鏈內上下游的企業數量和質量,對其發展至關重要。

實際上,此前該區就明確提出,要加快打造以軌道交通和無人機爲核心的智能製造新經濟產業新區。可見,金牛的新經濟蓬勃發展,也是其主動利用已有產業優勢側重培育的結果。

“兩條腿走路”爲新經濟留人引人

舊的產業基礎,能引導城市區域在發現新經濟時有的放矢。但加上“創新”這個核心要素,新經濟的發展才能真正實現從“爬行”到“蛙跳”。

正如吳金希所說,“城市都想吸引人才,因爲人才,纔是推動創新和高新技術發展的源泉”。

這一點,從許多高新技術企業的成本構成就能以管窺豹。

以天府智能研究院爲例,何一鳴告訴我們,每個月其科研人員的人力成本,幾乎佔了日常總成本的五成以上。同時,如何對接並吸引到科研人才和團隊入駐,也是研究院最關心的。

爲此,金牛的方法是“兩條腿走路”:一方面,立足當地高校和大院大所的聚集優勢,努力“留住人”;另一方面,針對區域產業所需的人才,積極“引進人”。

過去,金牛區因爲轄區內有成都鐵路局、中鐵二局、中鐵二院、中鐵八局、中鐵科學研究院、西南交通大學以及成都火車北站等大型涉鐵企業、科研院校和交通設施,逐漸有了“鐵半城”之稱。

如今,將大數據、物聯網、共享經濟等新經濟要素,與設備租賃、鐵路技術服務等軌道交通實體產業結合,一大批如中鐵工服般的企業,正爲“鐵半城”注入“新”的活力。

中鐵工程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牟松表示,公司科研人員佔到正式員工的近一半,每年科研經費也是持續增加。如此大的科研“智力”需求,同在金牛區的西南交大、中鐵二院、成都軌道交通產業技術研究院等單位,無疑讓企業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

而爲了讓當地“智庫”能夠得到更大程度的發揮,金牛區還有意識地建立線下協同平臺和創業社羣、建立新經濟人才庫—“金牛智庫”。利用大數據分析手段,動態掌握企業與人才間的供求信息,提升人力資本與城市戰略目標、產業發展、資源稟賦的匹配度。

同時,金牛區還創新了新經濟人才服務機制。2018年,該區就專門制定了《新經濟人才服務平臺建設項目實施方案》,共設立4個產業園區新型人才工作站,和3個軍民融合人才工作站。

但僅僅盯着自家的池塘是不夠的,金牛深知,人才還得“唯有源頭活水來”。

在4月的成都“蓉漂人才薈”系列活動中,金牛就使出了“撒大網”的大招,先後開展專題招才引智3場、各類主題推介21場。

同時,金牛區還兼以“點穴式”的巧招,瞄準細分領域實施精準引才,主動“走出去”——到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京理工大學創新開展軍民融合專場招聘活動,爲轄內中電科十所、中電科二十九所,引進16名“高精尖”緊缺人才等等。

靠着“兩條腿走路”,金牛區儼然已成爲幫助當地新經濟企業留人引人的“伯樂”。

國際化營商環境 吸引企業紮根壯大

白學川至今仍記得,隨着企業的日益壯大,原本在金牛區生根發芽的三泰控股,因主營業務是金融服務,爲更接近市場,也曾在2004年前後,公司管理層認真考慮過將公司總部搬到當時金融行業更成熟、環境更加國際化的上海。

但最終,公司選擇留在成都,留在金牛區。“吸引我們留下來的原因之一,正是這裏政府極強的服務意識”。在他看來,許多新經濟企業,發展初期規模都不大,十幾個人的科研團隊或許就是全部。良性溝通機制,對於處於上升階段且的中小企業而言,至關重要。

牟松也不約而同地,特地提到了金牛區良好的營商環境——因爲行業特性,中鐵工服經常需要開具大額髮票。金牛區得知之後,不到一個月,就主動幫助解決了此問題。“很多時候,正是這些細節排除了企業的後顧之憂,讓科研團隊能夠專心鑽研”。

實際上,在今年的成都全球創新創業交易會上,將發佈城市機會清單。屆時,初創型企業或團隊,可進行技術成果展示;成熟企業可進行新產品發佈、新技術的展示等,並可完成技術或產品的現場交易。

何一鳴說,此前金牛區就主動指導企業填寫清單。清單既包含了企業需求,也包含了技術產品優勢,“這解決了企業對接科研資源的需要,也解了領域縱深較大的新經濟企業拓展市場的燃眉之急”。

事實上,正如吳金希所言,新的經濟形態也呼喚政府扮演新的角色:政府既要是“裁判員”,又要是“醫生”和“園丁”。

可以說,正是得益於金牛區自覺自醒地充當“醫生”和“園丁”的角色,新經濟企業纔會選擇在這裏“扎堆”。新數據顯示,2018年,金牛區有效高新技術企業數“入庫”111家。

有切身感受到政府服務的高新技術企業,則爲當地新經濟發展,帶來了令人羨慕的“果實”:去年,金牛區有效發明專利擁有量達3000件;技術合同登記交易金額達700億元。

不難發現,從主動找準“切入點”到轉變政府理念,成都最老的區域從頭到腳正散發着“新”的氣息。抓住“新”的機遇,金牛已在路上。 黃名揚/文

每日經濟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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