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法律與生活》雜誌社http://www.falvyushenghuo.com/html/2018/yingyan_0612/32070.html

    崔永元爆范冰冰涉稅事件,國家稅務總局介入調查,並表示將進一步強化風險防控措施,加大徵管力度,依法查處違法違規行爲。

    在演藝界涉稅風波此起彼伏之際,作爲普通百姓的褚豔春等六人,也陷入一起涉稅漩渦,併爲此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不能自拔。

    那一天,當看到國稅機關催繳鉅額稅款通知書時,褚豔春懵了,“怎麼突然欠了近800萬的稅款呢?這些稅款是在我們受讓股權的兩年前產生的,憑什麼讓我們繳納?”

    褚豔春等六人被這“突然飛來”的鉅額稅款折磨得寢食難安。他們面臨的這場“巨大災難”,緣於一家醫藥公司的股權轉讓。

一家醫藥公司,多次股權變更

    通過天眼查等查詢可知,吉林省德豪潤達醫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德豪潤達)的前身(歷史名稱)爲吉林金泉寶山集團醫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金泉寶山),該公司的一些變更情況如下:

    2005年4月27日,第一次變更——

    股東由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佔股份99%、王振豔佔股份1%,變更爲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佔股份99%,王振豔佔股份1%。

    2005年9月29日,第二次變更——

    股東由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爲吉林製藥股份有限公司,佔股份99%,王振豔佔股份1%。

    2009年12月22日,第三次變更——

    股東由吉林製藥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爲梅河口市金地印刷廠,佔股份99%,王振豔佔股份1%。

    2013年12月5日,第四次變更——

    股東由梅河口市金地印刷廠變更爲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佔股份99%,王振豔所佔股份1%。

    2014年11月11日,第五次變更——

    股東由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爲吉林恆金藥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恆金藥業),佔股份99%,王振豔佔股份1%。

    2016年3月17日,第六次變更——

    股東(發起人)恆金藥業佔股份99%、股東(發起人)王振豔佔股份1%,變更爲股東(發起人)趙佔軍佔股份35%、股東(發起人)譚衛東佔股份65%。

    2016年5月20日,第七次變更——

    股東(發起人)趙佔軍佔股份35%、股東(發起人)譚衛東佔股份65%,變更爲股東(發起人)呂天麗佔股份95%、股東(發起人)呂天學佔股份5%。

    公司地址也由梅河口變更爲長春市南關區。

    天眼查顯示,恆金藥業前身(歷史名稱)爲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2003年4月11日,吉林金泉寶山藥業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爲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2014年4月4日,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爲恆金藥業。

股權八次變更後,突現欠稅八百萬

    2016年8月8日,黑龍江人褚豔春、李文穎、褚福旭、梁太金、張旭東、李新波六人人作爲乙方,與甲方呂天麗、呂天學簽訂了《金泉寶山股權轉讓協議》(以下簡《稱股權轉讓協議》),從呂天麗、呂天學處受讓金泉寶山全部股權,並於次日完成工商變更。其中,法定代表人由呂天學變更爲褚福旭,金泉寶山名稱變更爲德豪潤達。六位受讓人也依約支付了全部股權轉讓款200萬元。

    至此,金泉寶山經歷了8次變更。

    順利拿到《藥品經營許可證》之後,原本準備大幹一場的褚豔春等六人,卻因爲“突然飛來”的鉅額稅款,一下子落入到了萬丈深淵。

    2017年2月8日,德豪潤達突然收到長春市國家稅務局第三稽查局發出的《稅務事項通知書》,通知書指出,德豪潤達在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欠稅款7912756.33元,限2017年2月20日前繳納,並繳納相應滯納金。

    該通知書顯示,一共有12筆稅金需要繳納,其中11筆是增值稅,1筆是企業所得稅。

    褚豔春等人接到這個通知書後,一下子懵了,“《股權轉讓協議》中,呂天麗、呂天學承諾,無未繳納稅款,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未繳納稅款呢?”

    在褚豔春等人與呂天麗、呂天學簽訂《股權轉讓協議》時,呂天麗向他們出示了梅河口市國稅、地稅機關關於金泉寶山註銷遷移的《稅務事項通知書》。

    其中,梅河口市國稅局《稅務事項通知書》(梅國稅通【2016】13215號)中載明,因金泉寶山經營地點從通化市梅河口變動至長春南關區,“金泉寶山於2016年6月12日申請的註銷稅務登記事項,已於2016年6月12日覈准,應自核準之日起30日內向遷達地稅務機關長春市南關區國家稅務局申報辦理稅務登記”。

    褚豔春認爲,既然金泉寶山已從通化市梅河口註銷遷移至長春市南關區,那麼,梅河口市稅務機關應該是在金泉寶山將稅款全部清結完畢後才覈准其註銷遷移的,所以,金泉寶山不應該欠繳稅款。

    褚豔春告訴《法律與生活》記者:“我們正是基於對稅務機關權威性的高度認可,以及對稅務機關《稅務事項通知書》的充分信任,才和呂天麗、呂天學簽訂《股權轉讓協議》的。”

    長春市國家稅務局第三稽查局給德豪潤達下達的《稅務事項通知書》顯示,所欠稅款發生時間爲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

    金泉寶山相關變更記錄顯示,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期間的股東之一爲王振豔,持有1%的股權,一直未變,另外的股東先是梅河口市金地印刷廠,後變更爲吉林金泉寶山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我們2016年8月8日簽訂《股權轉讓協議》,2016年8月9日完成工商變更。長春國稅機關通知繳納的稅款,並非我們六位股東經營期間產生。這筆稅款,應該是金泉寶山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那個時候的股東的問題,怎麼會落到我們頭上?怎麼能讓我們繳納?”

    爲此,特別感到冤枉與委屈的褚豔春等人,多次催促呂天麗、呂天學以及德豪潤達此前關聯並控股的恆金藥業,協商如何解決欠繳稅款問題。

    “一開始,恆金藥業明確表示願意把這個照買回去,但因爲我們產生了較大損失,對方不願意分擔,所以沒有協商好,再後來,這幾手股東都不管了。”

兩份律師函,又現債務三千萬

    突發欠繳鉅額稅款風波之後,原本不熟悉法律的褚豔春 ,開始學習並研究有關法律問題了。

    “如果這筆稅款不是由稅款產生時的金泉寶山及其股東繳納而讓與這筆稅款沒有任何實質關聯的我們揹負的話,那麼我們的法律保護的豈不是背信棄義的違法行爲而不保護誠實信用的合法行爲?!”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其他公司都如法炮製的話,豈不是嚴重擾亂市場秩序嚴重破壞誠實信用原則卻又不被法律所懲罰?!我們就不相信,我們的法律制度,我們的執法機關,會對此坐視不管?”

    就在褚豔春等六人與各方協商無果而一籌莫展之時,德豪潤達突然又收到兩份律師函。長春市國稅機關的《稅務事項通知書》,讓他們突然背上了近800萬元的欠繳稅款,驟然而至的這兩份律師函,猶如火上澆油,“讓我們平白無故、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又背上了3000多萬元的債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一份落款爲恆金藥業並加蓋該公司公章和吉林方鼎律師事務所印章的律師函稱:貴公司在2009年至2015年經營期間先後同我公司簽訂購貨合同,合計金額11,420,605.00元,你公司接到藥品後,此貨款至今未給付,同一時間借我公司市場費用445,838.56元也未給付,以上欠款合計11,866,443.67元(一千一百八十六萬六千四百四十三點六七元),望貴公司接到此函後3日內同我公司聯繫給付所欠款項。否則我公司將通過吉林省梅河口市司法機關依法處理,同時追加同期貸款利率的雙倍利息。

    另一份落款爲吉林金恆製藥股份有限公司並加蓋該公司公章和吉林方鼎律師事務所印章的律師函稱:你公司在2005年至2014年經營期間先後同我公司簽訂了藥品加工費、中草藥及購貨合同及相關手續,同時我公司根據雙方簽訂的合同要求已履行完相關事宜,但你公司尚欠藥品加工費、中草藥款、購貨款合計金額:19,000,000.00元(計:一千九百萬元)至今未給付,望貴公司接到此函後3日內同我公司聯繫給付所欠款項。否則我公司將通過吉林省吉林市司法機關依法處理,同時追加同期貸款利率的雙倍利息。

    看到落款日期爲2017年3月11日和2017年3月12日的這兩份律師函,褚豔春氣得渾身發抖:“這兩份律師函提到的發生相關費用的那個時間,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也還沒有進行股權轉讓,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會冒出來3000多萬元的債務?這3000多萬元債務到底存不存在?爲什麼一定要強加到我們頭上?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天眼查顯示,吉林金恆製藥股份有限公司有兩個股東,其中一個股東爲恆金藥業,持股92.31%,另一個股東爲個人,持股7.69%。

一審判決支持,二審發回重審

    褚豔春等六人,越想越來氣,越想越憋屈,商量好之後,決定打一場官司,“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股權轉讓協議》第一條第2項約定:在甲乙雙方到工商管理局辦理股權轉讓登記前,甲方應承擔目標公司所有的債務(包括但不限於本協議簽訂之前、履行之中及履行完畢後發現的債務)和因目標公司經營等產生的稅費等一切費用,享有所有的債權。在甲乙雙方到工商管理局辦理股權轉讓登記之後,如發現未清結的目標公司債權和未繳納稅款等,應由甲方連帶承擔清償責任,如因此給乙方造成損失的,乙方有權向甲方追償,追償的範圍包括但不限於直接損失、預期收益以及實現權利的費用(包括但不限於差旅費、公證費、訴訟費、律師費等),甲方兩人對此相互承擔連帶責任。

    《股權轉讓協議》第十二條第4項約定:甲方未盡目標公司債務全面披露義務,因此而給乙方或目標公司造成損失的,甲方承擔全部賠償責任(包括但不限於律師代理費、訴訟費、鑑定費、評估費等其他費用損失,具體損失無法確定的,依據股權轉讓款的30%計算)。

    基於上述協議之約定,在欠稅問題多次協商無果情況下,2017年7月12日,褚豔春等六位德豪潤達的股東,將呂天麗、呂天學訴至長春市南關區人民法院,請求判令解除《股權轉讓協議》,返還轉讓款200萬元,賠償損失60萬元。

    庭審中,被告呂天麗、呂天學辯稱,其經營目標公司(德豪潤達)期間沒有欠繳稅款。欠稅發生在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12月間,此間他們不是目標公司股東。2016年6月12日,因目標公司住所地變更,他們向稅務機關提出過變更申請,梅河口市國稅局經覈實不欠稅才同意遷出,他們向六原告全面披露了經營期間的債權債務,不存在惡意欺詐,不應對欠稅承擔責任。

    被告趙佔軍、譚衛東辯稱,他們與六原告不存在合同關係,不是本案適格被告,不存在法律規定的承擔連帶責任的情形也無當事人之間的約定,故要求與呂天麗、呂天學承擔連帶責任的請求無任何依據。

    被告恆金藥業辯稱,其與六原告不存在合同關係,恆金藥業將下屬公司股權轉讓給趙佔軍、譚衛東,股權轉讓雙方意思真實合法有效,不存在欺詐及隱瞞事實。本案與恆金藥業無關。恆金藥業轉讓股權時不存在債務及稅款。

    南關區法院審理認爲,褚豔春等六人與呂天麗、呂天學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合法有效。褚豔春等六人依約履行了合同義務。

    就目標公司(德豪潤達)在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8月期間所欠近800萬元稅款問題,南關區法院審理認爲,呂天麗、呂天學按照協議約定對協議簽訂前的目標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呂天麗、呂天學未對目標公司債務全面披露,褚豔春等六人要求解除2016年8月8日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的請求,符合法律規定,應予支持;

    南關區法院還認爲,呂天麗、呂天學的違約行爲造成合同解除,故褚豔春等六人要求呂天麗、呂天學返還爲履行合同而支付的股權轉讓款,並將目標公司股權過戶至呂天麗、呂天學的請求,應予支持。

    對於褚豔春等六人提出的60萬元賠償款問題,南關區法院審理後沒有支持,因爲六原告沒有舉證證明其具體損失的數額,僅支持了原告的利息損失。

    2017年10月30日,南關區法院作出一審判決,判決呂天麗、呂天學返還全部股權轉讓款;六原告收到轉讓款後立即將股權過戶給被告呂天麗、呂天學;被告呂天麗、呂天學賠償六原告相關損失(以轉讓價款爲基數,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人民幣貸款基準利率130%計算)。

    一審判決下達後,呂天麗、呂天學不服,提出上訴。

    呂天麗、呂天學上訴的理由是:

    第一,2012年5月1日至2014年8月期間,目標公司住所地在梅河口市,此間發生的稅款問題,應由梅河口市國稅局徵收管理。長春市國稅機關對目標公司此間涉稅問題開展稽查屬於越權;

    第二,梅河口市國稅局《稅務事項通知書》(梅國稅通【2016】13215號)證明,梅河口市國稅局爲目標公司辦理了註銷登記手續,證明目標公司在梅河口市經營期間不欠稅款,但一審法院既沒采信這份不欠稅證據,也沒在判決書中載明不採納的理由,不符合規定;

    第三,被上訴人對長春市國稅機關越權的具體行政行爲沒有提起行政複議、行政訴訟,卻錯誤地起訴上訴人,造成案件撲朔迷離,應承擔全部法律後果。

    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審理了呂天麗、呂天學的這起上訴案件

    褚豔春等六人及其代理人認爲,是否提起行政複議、行政訴訟是被上訴人的權利。被上訴人有權提起民事訴訟選擇成本最低、最徹底的解決方式來維權。根據不訴不理之原則,法院不會也不應當審查被上訴人是否提起行政複議、行政訴訟問題。長春市國稅部門是否越權行政,也不屬於本案審查範圍。

    就梅河口市國稅局上述《稅務事項通知書》載明的註銷登記問題,《法律與生活》記者也曾經採訪過梅河口市國稅局,當時該局一位負責人的答覆是,梅河口市國稅局只是針對公司住所地在中國境內遷移而進行的註銷登記,公司遷往長春市南關區之後,長春市國稅機關有權對該公司進行稅務事項稽查和徵收。

    2018年3月23日,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民事裁定書,認爲原審判決認定基本事實不清,嚴重違反法定程序,遂裁定撤銷原審民事判決,發回南關區法院重審。

金泉寶山經營資質轉讓是否合法?

    《法律與生活》記者在翻閱該案相關資料時,注意到這樣一個問題:呂天麗、呂天學與金泉寶山及趙佔軍、譚衛東之間簽訂的協議,與其和褚豔春等六人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不同,而是一份金泉寶山經營資質轉讓協議。

    2016年5月6日,呂天麗、呂天學與金泉寶山及趙佔軍、譚衛東簽訂的合同名稱爲《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關於金泉寶山經營資質轉讓的補充協議》。

    上述《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中約定了以下主要內容:

    金泉寶山(股東趙佔軍、譚衛東)作爲甲方,將自己所具完全經營權的金泉寶山經營資質轉讓給乙方呂天學、呂天麗,並就相關問題達成以下協議。

    甲方將具有《藥品經營許可證》、《藥品GSP證書》、《營業執照》等合法經營資質的經營企業轉讓給乙方,全部股權同時也一併轉讓給乙方。

    甲方積極幫助配合乙方完成企業法人、《藥品經營許可證》、《藥品GSP證書》相關證照的變更手續。

    在變更前,金泉寶山所欠稅費全部由甲方清算,所需費用由甲方負責,與乙方無關。

    甲方在金泉寶山轉讓及變更前經營中所有形成的債權及一切法律問題均由甲方承擔。

    經營資質轉讓費爲人民幣130萬元整。此協議簽訂後,乙方按甲方指定賬戶匯入人民幣100萬元。待甲方提供稅務審覈清單完畢後,乙方支付人民幣30萬元。

    甲方完成《藥品經營許可證》、《藥品GSP證書》變更後,應以無償轉讓的形式向乙方轉讓金泉寶山全部股權,並簽訂轉讓協議,同時協助乙方辦完全部經營證照。

    金泉寶山(譚衛東、趙佔軍)作爲甲方,呂天學作爲乙方,恆金藥業作爲丙方,又共同簽訂了《關於金泉寶山經營資質轉讓的補充協議》。

    這份補充協議中載明,甲方自願將自己所具完全經營權的金泉寶山經營資質轉讓給乙方,由於在甲方經營期間,丙方與甲方有業務往來,應丙方要求,對甲方經營資質轉讓作出補充協議,就“在乙方把甲方經營資質變更完成後,乙方同意在梅河口保留一個一般賬戶給丙方作爲回款使用,期限3年……”以及“力哥”商標轉讓問題作出相關約定。

    褚豔春及其代理人接受《法律與生活》記者採訪時表示,無論是一審還是二審,呂天麗、呂天學只是向法庭提交了上述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及其補充協議,一直沒有提供金泉寶山股權轉讓協議。

    褚豔春介紹,他們之所以購買金泉寶山股權,就是爲了能夠拿到《藥品經營許可證》,“因爲申請辦理《藥品經營許可證》太難了”。

    《藥品經營許可證管理辦法》第十二條規定:“《藥品經營許可證》是企業從事藥品經營活動的法定憑證,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僞造、變造、買賣、出租和出借。”

    褚豔春等六原告的代理人告訴《法律與生活》記者,根據《藥品管理法》第八十一條、第八十二條規定,金泉寶山將其從事藥品經營活動的法定憑證《藥品經營許可證》,通過簽訂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以130萬元價格轉讓給呂天麗、呂天學,“嚴重違反了《藥品經營許可證管理辦法》、《藥品管理法》的強制性規定,擾亂了涉及人民羣衆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的醫藥市場秩序,呂天麗、呂天學與金泉寶山簽訂的這份《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依法應當無效”。

    這位代理人據此認爲,呂天麗、呂天學與金泉寶山簽訂的《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涉嫌違法,當屬無效,其建立在涉嫌違法基礎上和褚豔春等六人簽訂的所謂股權轉讓協議,也依法應當予以解除。

    對於這次重審,褚豔春等人依然信心滿滿,“無論如何,法院都該審查呂天麗、呂天學與金泉寶山簽訂的公司經營資質轉讓協議的合法性,因爲這個協議合法與否,也是我們與呂天麗、呂天學之間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是否合法的一個前提和基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因爲突發欠繳鉅額稅款問題,導致公司無法正常經營,2017年3月,我們只好向藥監局遞交申請,暫停經營,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經營,因爲,欠繳鉅額稅款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公司就無法經營,也不能經營,而我們購買的《藥品經營許可證》,也成了一張廢紙。”

    褚豔春還認爲:“我們這個案件,還應該涉及到適不適用《藥品管理法》的問題,這個法律相對於《合同法》來說,是一部特別法。”

    被髮回重審的這起股權轉讓糾紛案,進展和結果如何,《法律與生活》雜誌社將繼續予以關注。(《法律與生活》雜誌社記者盛學友)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