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中国文物大量流失,成就一个英国大收藏家——男爵的收藏
阿伦·巴洛男爵古代中国收藏
时代的顶尖交往
男爵的品味和人格魅力总是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最顶尖的人。在收藏家朋友里他的名单在今天看来都是最闪烁的明星:伟大的Eumorfopoulos, 广为人知的Sir Percival David, 大英馆长Roberto Hobson, V&A馆长William Honey;在西方经纪人上,他选择了几个贵族式商号:John Sparks, Bluetts... 在东方经纪人上选择了显赫的张静江(张人杰 Curio Zhang)的通运公司(Tonying Company)、山中定次郎的山中商会(Yamanaka)、卢芹斋的C.T.Loo…
“贵族式商号并不一味追求藏品、利益最大化,他们绝不追逐潮流,也不屑于制造潮流。他们服务的贵族客户早已超越纯物质上的追求,而是关心如何把财富用于精神层面,把时间花在传播艺术与人性之美上。”
▲ Bluett & Sons 展厅,20世纪初
▲ Queen Mary with Peter Sparks outside the Mount Street premises
Ton-Ying & Co.
张静江的通运公司
张静江(张人杰 curio zhang)来自一个富裕的浙商家庭。1902年被任命为孙宝琦(曾任中华民国外交总长、国务总理)的随从人员前往法国,在巴黎期间受父亲的资助设立Ton-Ying & Co.进口和销售艺术品,茶叶和丝绸,后于1946年在纽约设立分号。
Tonying & Co.是许多伟大收藏家、经纪人的供货商,包括Stephen Junkunc III、Bluett & Sons和John Sparks。 1906年,张静江接触到了孙中山,并用通运公司赚来的利润支持他。
张静江用自己在中国的特殊关系直接从清宫旧藏中挑选高品质的艺术品。(他的朋友李石曾(李煜瀛)是当时故宫博物院的院长)1933年,他还监督了清宫藏品从北京到上海的南迁, 在此期间,许多宫中藏品通过他和其他经销商进入西方收藏序列。
▲ ex-Junkunc III, Tang Dynasty. Ton-Ying & Co. 通运公司,备受争议的龙门撤拍唐代佛首
品味与亮点
Timeless Taste
收藏家的品味炼成一般都经过几个阶段:先购入年代较晚装饰性强的作品,再转入早期器物,进而逐渐追求精品并充实知识,最后才逐渐拥有并建立受人尊重的收藏。与众不同的是,Sir Alan Barlow从一开始就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从第一件藏品开始就为自己设立了一个极高的起点,并在接下来的30年的收藏生涯中都保持高水准。
“男爵对陶瓷的兴趣点落在了六朝至明代 — 这是中国陶瓷艺术史上公认的巅峰期。这段时期的器物在形态和表达上都近乎完美 — 颜色和谐而克制,装饰服从于器型;技巧上炉火纯青的后期器物反而对男爵毫无吸引力,纯粹的‘稀有性’亦从未左右过其判断… ”
经过了前几十年的明清热,在距离男爵收藏将近一个世纪的今天,收藏的潮流正在回归高古,东方的收藏家也开始了对唐代与六朝器物的认知。 至于品味,男爵藏品序列里的一只Sir Alan Barlow汝窑洗(现藏牛津大学ashmolean博物馆),可能已足够为其不朽的收藏品味代言。
低调的男爵夫人
Lady Barlow, the equal connoisseur
Lady Barlow,正如前文提到亦来自显赫家族,为著名生物学家达尔文之孙女。容易被忽略的是,巴洛夫人同样也是一个品味非凡的收藏家。60年代后期男爵过世后,巴洛夫人继续为其序列增添光彩,这其中亦包括不少令人赞叹的亮点 — 这只极为罕见的辽代文忠王府旧藏金银器(大约购藏于90年代)题材优雅,带有皇家铭刻,现收藏于牛津Ashmolean博物馆。
藏品归宿
巴洛男爵伉俪的藏品小部分在1967年捐献给大英博物馆和V&A博物馆。1968年男爵去世后,Lady Barlow设立了The Barlow Trust,将其余的藏品慷慨借予University of Sussex作为教育课件用途,之后又转借至牛津Ashmolean博物馆。
▲ Ashmolean Museum 1935, Oxford.
V&A
大英博物馆
ASHMOLEAN
结语
“巴洛男爵伉俪对于自己的收藏心得鲜有解释,他们是行动派,通过举办展览、学术交流等实际行动来实现对自己价值与理念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