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他們用精湛的演技,澆灌絢麗的影視之花;他們用躍動的音符,唱響美妙的音樂之聲;他們用生花的妙筆,追尋純真的文學之夢;他們用不變的初心,鑄就永恆的戲曲之魂。《可凡傾聽》年度盤點,讓我們一起重溫2018年的感動瞬間。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文學之夢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2018年的文壇風生水起,《可凡傾聽》重點關注了幾位風格迥異、個性鮮明的文學家。白先勇已經是《可凡傾聽》的常客,這一次,他帶了自己的最新著作《白先勇細說紅樓夢》,分享他與這部千古奇書的一世情緣。

白先勇:我一生中對中國的古典文學,可能有兩本書,我最喜歡,影響我最深,一本就是《牡丹亭》,一本就是《紅樓夢》。所以好像冥冥中和湯顯祖、曹雪芹,幾百年前的這些文學大家,好像結上某種因緣。

曹可凡:小時候第一次讀《紅樓夢》是什麼時候?

白先勇:六七歲,是怎麼回事?從前有一種香菸,叫美麗牌。

曹可凡:美麗牌香菸。

白先勇:裏面有公仔畫,牌子,裏面有《紅樓夢》的人物,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我年紀比較大一點的那些堂姐們去搜集那些東西,蒐集了以後,我看到賈寶玉、林黛玉,她們就講故事,從她們的口中,看着美麗牌香菸,第一次認識到賈寶玉。真正看(《紅樓夢》)大概九歲、十歲左右,是我母親的一本繡像《紅樓夢》。

曹可凡:母親的去世,其實對你後來的創作,對於文學最後的走向是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白先勇:的確,我母親過世,讓我第一次真正接觸到死亡,讓我第一次嚐到人生的大限,還有生命的無常。有這種感受,看《紅樓夢》更加(有感觸),整本書也就是講人世的枯榮無常,佛家的這種概念。

曹可凡:您覺得王熙鳳的人物塑造是最成功的?

白先勇:最成功、最厲害,也是曹雪芹下重彩寫的。寫小說你知道嗎,怎麼介紹一個人出場?我們戲也是這樣,我們說亮相,那一下亮相。亮得好不好,馬上看出來了,鳳姐最後出場。

曹可凡:我來遲了。

白先勇:來遲了,而且後臺叫一聲,京戲裏不是有嗎。

曹可凡:豫劇裏也有。

白先勇:《玉堂春》,一聲“苦啊”。

曹可凡:苦啊!

白先勇:那一叫,臺下就鎮住了,她這麼一聲“我來遲了”,人未到聲先聞,來勢洶洶,一定是個不常見的重要人物。而且講她身量苗條、體格風騷,這八個字,形容得非常好,外貌穿着,下重彩寫她。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同樣來自寶島臺灣的鄭愁予,是蜚聲海峽兩岸的著名詩人,他的作品兼具婉約與豪放,在新詩中醞釀出古典韻味,半個多世紀以來備受推崇。在節目中,鄭愁予揭祕了自己的獨特身世,也親自解讀了他那首最著名的代表作——《錯誤》。

曹可凡:其實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身份,那就是鄭成功的第11世孫。

鄭愁予:以前父親提起來的時候,我覺得因爲鄭成功是一個民族的人物,他不一定是屬於一個家族的,後來因爲在臺灣的政治環境,最可怕的就是去中國化,我決然毅然遷到金門去,落籍金門。當時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鄭成功是從金門出發收復臺灣的,金門離鄭成功的故鄉石井鄉只有一千米,所以到那兒去,非常有我的遠祖的故鄉這種感覺。

曹可凡:你的詩,包括你的人,往往會被誤讀。比如說《錯誤》,很多人都認爲是一首情詩。

鄭愁予:我把《錯誤》歸納成閨怨詩。如果說有別的解讀方式,沒有關係,詩如果不給別人一個解釋、詮釋的空間,這首詩的想象空間沒有了。(其它解讀)確實是可以的。

曹可凡:那你年輕的時候談戀愛追女孩子,有沒有給她們寫詩?

鄭愁予:像有一首詩,那是我在湖南寫的,叫《賦別》,那是一首情詩。但是我不是把這首情詩送給一個人去求愛的,這個沒有。

曹可凡:其實也很浪漫,一般的人不會寫詩,可能送一個禮物,送一束花,您可以送一首詩。

鄭愁予:很多人用我的詩做這樣的事情。有一個牧師,有一次打電話來叫我去見他,他說有好幾對夫婦要來見你,我去了。七對夫婦。這七對夫婦都是因爲我的詩,有的是結成連理,有的是破鏡重圓,等等故事,就是因爲我的詩。這個牧師把他們都招來了,所以這個聚會真是太有意思了。

曹可凡:所以你應該覺得特別自豪。

鄭愁予:非常自豪,我好像成了月下老人。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2018年上海書展期間,葉兆言推出了自己的小說新作《刻骨銘心》。這位生於南京、長於南京的作家再度將視線投向了自己最熟悉的秦淮河畔。作爲文壇著名的“高產”作家,葉兆言對於寫作自有一番心得。

曹可凡:這些年來,您一直特別執着於寫南京和寫南京的故事,您是怎麼想的?

葉兆言:作家總是爲了省事,找個你熟悉的地方寫,好寫。你坐慣了硬板凳,那就在硬板凳上坐在那兒說話比較好。當然你說你非要換個沙發也行,但我就習慣了寫南京,而且我熟悉南京。其實也不是覺得一定只有南京纔可以,我覺得很簡單,就是一個作家必須要有空間,南京只是我表現人物活動的一個空間而已。

曹可凡:您寫文章是不是有的時候倚馬可待、一瀉千里?

葉兆言:不是,完全不是。我其實寫文章很澀,我寫東西其實不快。

曹可凡:但是我閱讀的時候覺得你洋洋灑灑、盡情走馬。

葉兆言:沒有。我寫東西其實很慢,但是我唯一的(優點)就是我能堅持,我能天天寫。其實寫得很慢,每天寫不了多少字,我覺得寫一個長篇跟一個“無期徒刑”一樣,“有期徒刑”,就在那兒天天重複,很簡單很枯燥。我每天工作時間挺長,但是真正出的活兒並不多。

曹可凡:你每天可以工作多少時間?可以出多少活兒?

葉兆言:基本上可以保證五六個小時。每天如果有一千字,我就很滿意了。社會上就已經說你是個高產作家了,覺得你怎麼可以這麼源源不斷地在那兒寫。我們現在總是有個錯誤的觀點,總覺得好像寫本書要十年磨一劍,好像多少年寫一部書,那纔是一部大作。我覺得其實寫作不是這樣,作家總是想寫好,哪一個寫作者不想把它寫好呢?你能不能寫好,這也是個緣分。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幾乎與葉兆言的《刻骨銘心》同一時間,美國作家丹·布朗的最新力作《本源》中文版也新鮮出爐。憑藉《達·芬奇密碼》、《天使與魔鬼》、《失落的祕符》等一系列作品,丹·布朗躋身於美國當今最著名的暢銷書作家行列,而他的成功,與家庭薰陶有直接關係。

曹可凡:我聽說你小的時候在家裏常常玩尋寶遊戲?

丹·布朗:我父親很喜歡密碼、謎語、解謎。聖誕節的早上我們起來,通常你會收到禮物,所有的孩子都會在早上收到聖誕節禮物,禮物都堆在聖誕樹下面,你起來一看,禮物就在那兒。但在我們家,我們起來找聖誕禮物,你看不到禮物,你只會找到一個寫有密碼的信封,一旦你解開這個密碼,上面可能寫着,去冰箱那兒找找,然後你打開冰箱,那裏有另一個密碼,你解開那個密碼,它可能會指引你上樓在浴室裏面找,你跑上樓去浴室,這些線索領着你滿屋子尋找,最終指向你的聖誕禮物。

曹可凡:這是誰設計的呢?

丹·布朗:我的父親。

曹可凡:不愧是數學老師。

丹·布朗:我父親已經82歲了,每年聖誕節,他依然爲自己的孫子孫女設計尋寶遊戲,這些遊戲現在越來越難,當年我們的尋寶很簡單,但因爲現在的孩子都會上網,你可以問他們任何問題,他們都能找到答案,所以現在的謎題很難了。

曹可凡:我聽說你在五歲的時候就寫了你的第一本書,這本書講的是什麼?你是如何做到的?

丹·布朗:這很有意思,這本書叫做《長頸鹿、豬和一條着火的褲子》,這個書名太可笑了,但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好題目。這個故事講了三個好朋友,一隻長頸鹿、一隻豬和一條着火的褲子的故事,它們是好朋友,展開了一段冒險。我把這個故事逐句講給我母親聽,她仔細地替我記錄下來,然後我在旁邊畫畫。

曹可凡:現在你在寫作方面已經取得了很多成就,你是否會回頭審視自己的處女作《數字城堡》?

丹·布朗: 當然我一直都會回顧過去,我記得《數字城堡》剛剛出版的時候,沒什麼人讀過,那本書不出名,沒人知道,也沒有得到什麼曝光,我記得當時我去參加我的第一次籤售,一共三小時,在一個書店門前,我準備了一疊《數字城堡》和一堆筆,等着有人出現。沒有人來,整整三個小時,沒有人來,這是我的第一次籤售。現在我不做籤售了,但是我曾經做過籤售,有的時候讀者在街道上排隊排了足足三公里長。有人問,你怎麼能忍受坐在那兒一直籤五個小時呢?我說,因爲我記得當時無人問津的時期,比起那時我更寧願選擇現在,這多棒啊,這多美好,有人想要讀我寫的東西。

戲曲之魂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2018年恰逢上海崑劇團成立四十週年紀念,《可凡傾聽》特邀蔡正仁、嶽美緹、梁谷音、王芝泉、計鎮華、張靜嫺等六位國寶級崑曲藝術家齊聚一堂,深情追憶他們共同的恩師——崑曲泰斗俞振飛先生。隨着一件件珍貴紀念物的亮相,那些動人的往事也一一浮現。

嶽美緹:這是《粟廬曲譜》。這一本是手抄本,準備製版用的。這本是俞振飛老師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送給我的。

曹可凡:嶽美緹老師是崑曲第一女小生,可是我知道當初您一開始學的並不是小生,而且當老師讓您改行做小生的時候,你心裏邊是有很多怨氣。

嶽美緹:主要還是一種不安,我想越劇都在男女合演了,崑曲我一個女孩子去唱小生是沒有前途的,所以我當時是不願意。俞老師給了我一封信,他這封信,就從此改變了我的藝術人生。他當時說了很多,他也說到你們現在旦角很多,都很多,你窩在那兒,就說我也跟着旦角窩了,可能你出不來,他是講你個人的前途。再有他就講到你不要擔心,男女反串不要擔心,他說我會對你負責到底。所以他最後還寫了四個字,勇往直前。我就拿着這封信以後,開始就進了小生的課堂。

計鎮華:我有幸非常早跟俞老合作。包括他演《太白醉寫》,我演的唐明皇。

曹可凡:《太白醉寫》裏頭(李白)是不是也要給唐明皇下跪的?

計鎮華:對。那時候我們到香港去演出,1983年的時候。“臣李白見駕,願吾皇……”,我演唐明皇,坐在當中。我看到俞老的表演,我看傻了。“萬歲”,跪在地上。

嶽美緹:忘詞了。

計鎮華:我忘記了,一下子我緊張得忘了,俞老跪在我面前,俞老就抬頭,“平身平身”,“平身”,俞老再起來。被他的表演感染了,看他演戲入神了,另一方面也緊張。不過俞老這個人的人品很好,下去以後就對我說,你不要緊張,沒關係的。

曹可凡:這兩件東西也都是古董級的,古老的卡式磁帶。

張靜嫺:這個是從1982年到1985年,這三年多的時間裏,俞老給我上拍曲課,教了我整整七齣戲的唱,老師走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敢聽這個錄音,聽了要掉眼淚。其實老師教我的時候,1982年老師已經八十出頭了,而且老師非常忙,社會活動很多。我這樣一個隔行弟子,癡心妄想,提出想跟老師學曲子。沒想到我提出這個要求,老師一口答應。

曹可凡:大傢伙來了。蔡老師給我們介紹一下?

蔡正仁:那是1982年在蘇州舉行的南方崑曲匯演,我在這個匯演當中,我就演了《迎像哭像》。看完了以後,老師是蠻高興的,他說我給你寫了一幅字,轉益多師與古同,總持風雅有春工,蘭騷蕙些千秋業,只在承先啓後中。

曹可凡:老師給你的評價很高。

蔡正仁:我覺得這是老師對我最大的鼓舞,高興得不得了。

曹可凡:我們今天非常高興,我們請來了俞振飛先生的夫人,89歲高齡的程派青衣,著名京劇藝術家李薔華老師,大家歡迎!俞老晚年跟您生活在一起,你們聊得最多的是什麼?

李薔華:我們聊得最多的是戲,有時候一塊兒遛遛馬路,我們淮海西路馬路對面很安靜,晚上十點鐘左右,我們倆人就下去遛馬路,一邊遛一邊聊。有時候走着走着,聽着哪兒有唱片聲音,一聽是俞老在那兒唱,我們倆就站那兒聽,邊聽邊笑,完了以後再走回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爲過什麼事情,不開心的事沒有的。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2018年8月,3D全景聲京劇電影《曹操與楊修》上映,這部誕生於30年前的經典新編歷史京劇首次呈現在大銀幕上,古老的京劇藝術與現代的高科技技術發生碰撞,迸發出絢爛的火花。導演滕俊傑攜兩位主演尚長榮、言興朋作客《可凡傾聽》,分享了戲裏戲外的點點滴滴。

曹可凡:滕導一直在整個拍攝京劇電影的過程中,強調一個概念,就是京劇爲本、電影爲用。

滕俊傑:其實京劇它最大的特點是虛擬化,而電影的特徵就是寫實,這兩者的結合其實是一道難題。所謂京劇爲本,我想首先我們表現的是國劇,不能因爲電影而肢解了、損害了京劇本身的精髓。但是你既然是拍電影,那你就要給電影一個理由,換言之,除了給京劇一個禮遇、尊重以外,給電影要有一個理由。讓它更加電影化。給今天的當代的觀衆,以一個電影觀賞的嶄新選擇。

曹可凡:時隔30年,兩位藝術家,對你們演的這個人物,有些什麼樣新的解讀?

尚長榮:大家就是想追求一個既符合歷史,又符合中國戲曲舞臺上的藝術形象的這個曹操。曹操不是一個國賊,不是一個草包,在歷史上是個大家。

曹可凡:是個戰略家。

尚長榮:戰略家、政治家,也是一位大詩人,文學家。但是他的內心深處有不可避免的、不可迴避的人性卑微的一面,所以在舞臺上我們就演一個有血有肉,比較全方位的一個曹操。

曹可凡:今天我們這個電影版的《曹操與楊修》跟當年舞臺版的《曹操與楊修》,有一些什麼樣的變化?

滕俊傑:我們用文心雕龍之心,展《曹操與楊修》這部京劇之魂。我們在裏面用當代電影特技的方式,作了一些特殊的氛圍的營造,重點刻畫了一個心理活動。比如說,對郭嘉的想念、渴望,其實是曹操強烈的意願。所以到了郭嘉墓前,盯着這個墓碑,突然恍惚當中,這個墓碑模糊了,晃動了,墓碑一塊一塊爆裂了,郭嘉出現在裏面,這是人的意念。我們在電影裏面把它刻畫出來,但在舞臺上沒法表現。

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視頻全集|文學之夢·戲曲之魂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