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和妻子麗達

這些天，一個黑龍江小夥子玩直播成了“網紅”（快手：224003825）。他叫小五，來自尚志蜜蜂村，目前在俄羅斯做玉石生意，兩任妻子都是俄羅斯美女，第六個孩子即將出生——很多網友都豔羨地稱他是“人生贏家”。本週，本報記者採訪了他。

有啥說啥，咱東北人

小五去俄羅斯十幾年了，可還是典型的東北人脾氣。找到他一點兒都不難，他的微信甚至不需要驗證便能直接通過。“我就是個小老百姓，玩直播純屬閒的。結果沒玩幾天，粉絲就從200蹭蹭漲到了10萬多。”小五大大咧咧地說。

當然，很多網友關注直播不是爲了看小五，而是看他的嬌妻和萌娃。“我的第六個孩子這兩天就是預產期，小女兒。”小五憧憬地說。週三晚上小五直播，比他小12歲的妻子麗達還在挺着大肚子若無其事地削土豆。

兩段跨國婚姻，六個洋娃娃般的孩子，別墅、豪車.......這些是十四年前的小五，無論如何也不敢想的。2005年，小五在哈市香坊區的一家飯店當廚師，一個朋友請他推薦一位廚師去俄羅斯。“一個月給2500元，我當時一個月才掙800，你說差多少？我就問，那我去行嗎？”對方來小五所在的飯店試菜，小五切墩、涼菜、炒菜、燻醬，全不在話下。“臨走時老闆娘都哭了，畢竟那一溜飯店，我待那家生意最好，很多顧客都是衝着我的手藝來的。”

到了俄羅斯，小五也沒什麼不適應。“中國菜全世界都能接受，惟一的變化是做得清淡點。農村小孩來這裏就是爲掙錢，什麼寂寞、孤單啥的都不是事兒。”小五當時的“小目標”是攢夠30萬元，就回國自己幹。自幼父母離異的他，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

半年後，一個叫阿劉娜的俄羅斯女孩來到飯店當服務員。他教她漢語，她教他俄語，兩個年輕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當時我沒想結婚，覺得自己也沒錢，給不了人家幸福，可是她父母要見我，然後就談婚論嫁了。”小五回國辦好了單身證明、無犯罪記錄證明，年方20歲就做了新郎。不久，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

山間歷險，緣定玉石

按照俄羅斯法律，結婚後的小五不能打工了，只能以丈母孃私人邀請的身份待在俄羅斯，但他閒不住，偶爾還去朋友的飯店替班。“有一次聽見飯店一夥客人邊喫邊吹牛，一個說：俄羅斯人不認和田玉，拿玉石鋪路；另一個說，我拿一瓶酒換的石頭，回國就賣好幾萬。我一聽就心動了，過去搭話，說下次上貨帶着我唄，我也想看看玉石啥樣。”小五很快跟俄羅斯玉石圈的幾個朋友混熟了，開始潛心研究玉石。“那段時間我一整半夜兩三點鐘不睡覺，對着燈瞅，研究哪塊好，爲啥這玩意這麼值錢呢？人家買貨我就在屁股後邊跟着，記住每一種玉石都什麼樣，賣多少錢。”不到半年功夫，小五摸出了點兒門道，花3000盧布上了第一批貨，轉手就賣了9000盧布。“我老高興了，因爲炒一天菜才掙1000盧布。”小五辭職了，飯店給他的28000盧布薪水，他留給老婆3000盧布，帶着剩下的全部身家，跟着幾個俄羅斯人上山了。

小五的5個孩子

“我們去的是一個已經被人放棄的礦，因爲我懂石頭，可以指導他們挑好的撿。那地方車上不去，只能騎馬，我記得小時候聽老人說過，得騎胖馬。擔心遇上狼和熊，我又讓他們給我配了杆槍。”一天一宿下來，從沒騎過馬的小五大腿兩側磨得全是血泡。“住在很小的小木屋裏，只有一張牀和一個小鐵爐，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特別後怕，門前全是熊出沒過的腳印。”在山上熬了兩個月，一隊人收穫滿滿準備下山了，這時一個俄羅斯人開始打小算盤。“他說這個中國人咱們也用完了，把他趕走得了。我聽說後拿着槍就頂在了他腦袋上，我說信不信一槍崩了你？你們現在要攆我走，回去我會跟所有的中國人說這事，看看誰還會信任你們？相反，如果這次咱們合作愉快，以後你們再想找玉，隨時可以叫我來，大家是一個鍋裏喫飯的。當時那個老闆嚇傻了，說這是真槍，走火了怎麼辦呢？”那批貨小五最終分到了近10萬元人民幣，算是他的“第一桶金”。“當時有兩塊特別大的石頭，前面幾匹馬都馱不動，最後一匹黑馬很厲害，算是站住了，我特別感謝它，有錢了以後，我把這匹黑馬買下來了，還在原來那個農民家裏養，我只是以馬主人的身份要求那家人好好照顧它。”

靈光一閃，告別賭場

“我就是個小農民，有錢了以後，確實飄了。不少人爲了讓我幫他掙錢也都忽悠我，我歲數又小，也沒啥別的愛好，就去賭場。那時候我倒騰一塊石頭能賺幾百萬元，然後就去澳門賭。可是老天都幫我，有一天我突然清醒了：我這玩一宿輸的錢夠我當廚師掙十年的了，我是不是傻？”從此，小五再也沒去過賭場，全部熱情都用在了玉石上。“很多人把玉石當成來錢的東西，而我是發自內心地喜歡。有時候挑玉石會越挑越興奮，飯都不想喫，瞅着這些石頭就高興。有時候一塊石頭談好買家了，第二天人家來取，我頭天晚上就把這石頭擺在牀前，看着它睡覺，心裏捨不得，感覺有點兒對不起它：寶貝啊，我怎麼把你賣了呢？”

在小五看來，玉是有靈性的東西，會識人。“我在這邊認識一個同行，其實他掙的錢比我多，可是他連一所房子都買不起，我曾親眼看着他把剛賺到的鈔票一張一張往車窗外撇。玉就是這樣，你把人做正，它會幫你發財，做人不正，在玉上掙到了錢也會溜走。來找我做生意的人，有不少他一來我就知道他會賠得傾家蕩產，因爲他只是有錢，並不懂玉。”小五說，“有一次買石頭，我向一個朋友借錢，他二話沒說就給我取了300萬，幾天後我讓他的錢翻了一倍。其實如果我給他50萬利息，他是不是也會挺高興？可是我覺得人家把錢押我這兒了，就是股份，得讓人家掙夠利潤，賠了算我的。可能是從小父母離異，得到的關愛少，我這人就是誰要對我好，我恨不得把心掏給他。結果我傻人有傻福，不但沒喫虧，當地人都知道我能掙錢，人送外號‘五財神’。”

小五和小女兒

兩段婚姻，有六個娃

談及第一次婚姻的失敗，小五直言不諱和有錢了有關。“有錢後我飄了，不着家，她也飄了，有時和閨蜜出去喝酒不看孩子。她變得能‘裝’了，喫啊穿啊一般的都不入眼了，而我畢竟是農民出身，我看不慣，到現在我都覺得，能有一口吃的就行，沒啥挑三揀四的，小時候我穿的鞋能磨出個大窟窿。所以後期，我瞅她就煩。”

離婚後小五也交過別的女朋友，可是她們都不符合小五再娶的標準，當時他已經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了。“有個女孩就說，你喜歡孩子我可以再給你生。這話一說我心涼了半截。剛遇到我現在這個媳婦時，我特意考驗她，當着她的面管教孩子，她心特別軟，就攔着：怎麼能打孩子呢？我當時就想，這小姑娘心腸真好。”婚後麗達也生了孩子，不但幾個同父異母的孩子感情無猜，連收養的大女兒也視如己出。“我這個大女兒比我最大的親生孩子大三歲，是我當年在俄羅斯農村時認識的一個小孩。她父母去世了，面臨要去孤兒院，我就收養了她。按照俄羅斯法律，會定期檢查，孩子是否有單獨的牀、單獨的櫃子，是否願意被你收養。結果每次問到我大女兒，她都特別高興地說：很願意。這些孩子有一個敢不愛護其他兄弟姐妹的，我會收拾他的。”現在，小五每個月會給前妻一大筆錢，每週末帶孩子們出去玩，麗達完全支持。“我跟前妻關係也挺好，前兩天還跟國內一個老中醫聯繫，來給她治病，所有費用我包。”

小五是到俄羅斯後起的名字，他認了個乾爹，在乾兒子中排行老五，而本來的名字反倒知道的人不多。“回老家參加同學聚會，他們都很好奇，說你老婆家是不是超級有錢？”事實上，小五的丈母孃不但沒錢，還很不靠譜。“麗達的父母都是酒鬼，我曾經給她媽整了個飯店，結果她媽經常喝到半夜人沒了，扔下店不管了，後來簽了再不喝酒的協議，還是不行。所以現在我就直接給錢了，你啥也別幹了。”

“我現在還是中國籍，改國籍有啥用？改了你不還是中國人嗎？再說老了以後我還想落葉歸根呢！”小五說，“現在孩子們漢語只會一點點，怕兩種語言一混哪種都沒學好。將來肯定是要讓他們說漢語的。孩子們每次回中國都很興奮，畢竟國內玩的地方比俄羅斯多多了，建築也漂亮。而每次過海關，也總有很多路人排着隊要跟我孩子照相。將來兒子們長大了，我肯定老厲害了！”曾經的優秀廚師小五，依然會天天做飯，只是這口福只屬於他的老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