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加索《海灘上奔跑的婦人》

  《我與畢加索的女僕在深夜裏狂奔》

  畢加索自是大才。這個大,不僅在於各種風格各種手段對他來說俯拾即是著手成春,不僅在於他對物理、畫理的解析與實現達到了常人不及的境地,還在於他對自己的顯赫聲名了不當意,從心所欲。與常人相比,老畢更像一頭野生動物,奔突於城市生活與現代藝術的各個街區,狂野,兇猛,肆意踐踏毀壞他剛剛建成的各種景觀,尋求一切新的可能性。我們看着他從我們身邊咆哮而過,一路塵煙,莫可及也。

  梵高《星月夜》

  《在這混賬的亂世,仰望梵高的星空》

  看梵高與弟弟的通信,實在,具體,親切。說說家裏的事,說說各自的見聞。說起藝術時,感覺都是哥哥在說,弟弟聽着,聽完了,也說些鼓勵的話。然後哥哥就說最近手頭又沒錢了,弟弟就回說馬上寄過去。平常兄弟之間說的那些話,比看別人寫他的傳記實在好太多了。梵高晚期的痛苦與顛狂,被後世人在自己愚蠢的想象當中過度放大了,以致於看不到他內心的喜悅與滿足。想想,一個人的所見、所思及表達能夠如此充分和統一,怎麼會是痛苦?

  盧梭《夢》

  《在一個潮溼的黃昏,誤入了盧梭的熱帶叢林》

  盧梭之畫,總是畫得稚拙天真。雖於現實生活當中時陷窘困捉襟見肘百般騰挪撒謊成性,落到畫上,還是一派天真。

  中國人總喜歡說“人品即畫品”。檢視古今中外諸多畫手畫作,你就發現這句話真是害人不淺。我總覺得說這句話的人另有用意,那就是,我們是傻逼,可我們在道德上沒毛病啊!

  一江洋大盜,面目猙獰貌似冷血殺人無算。一日遇見小兒子,抱起來,慈眉善目,一如天下所有的父親那樣。

  馬蒂斯《彈吉他的女人》

  《昨晚,馬蒂斯家的週末聚會,

  遇見那個彈吉他的女人》

  馬蒂斯很早即致力於繪畫的平面化。人說,他的畫作當中大量參用了東方元素,讓住在東方的我們誤以爲自己這裏真是文化悠久光輝燦爛。其實,他眼中的東方不過是中亞一地。我們早先的瓷器、壁畫、絲綢,種種器物、習俗等等,隱約也有“西方”的意思,這個西方,其實也不過是中亞一地。這些個說法,看上去像是誤解,想一想,又覺得是故意的。

  高更《塔希提少女》

  《海灘上,她跟我說了許多高更的往事》

  高更在巴黎日子過得不錯,單位挺好,收入也可以,老婆高大漂亮。忽然就撂下一切,遠走塔希提,自有對現代都市生活厭倦的意思。而以原始初民生活爲療救之法,亦是彼時風尚。其畫因此而能自成面目,已是餘事耳。

  塞尚《梨子與桃子 》

  《如何喫掉塞尚留下的這一堆水果》

  按照現代繪畫早期的那些畫家們的意思,此前的繪畫不是純粹的繪畫,而是兼具狀物、敘事及抒情等等功能的複合體。攝影術一發明,狀物的本事繪畫不及照片來得逼真;敘事的能耐繪畫哪裏比得過電影;抒情呢,早就有文學中的詩歌在那裏。畫家們要想活下去,而且要活得體面,就得找到並顯現出其它藝術門類無法替代的路子。由此,繪畫開始走向高度理性化的實驗。

  早期印象派以爲世界萬物的視覺真實是光線和色彩,於是,海濱港口女人花園街道城堡草垛睡蓮郊遊聚會,畫來畫去,畫了一大堆。塞尚卻認爲萬物的視覺真實是結構,色彩只是表象。於是他就像做建築一樣地畫房子畫女人畫男人還畫了無數的水果和罈罈罐罐。可惜老塞去世得早,未全其功。好在有一幫聰明的傢伙把他的理念和實驗發揚廣大了,立體派由此而生矣。

  蒙德里安冷靜地看了看這些畫,說,結構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關係。不過這已是後話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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