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的一个秘密，终于考据清楚了，无人能学米芾会玩

严学章／文

在米公祠大门口举办的开幕式很热闹。我望着米公祠几个大字，眼前的画面层层叠叠，记忆的人和事夹杂着场景，穿越着翻腾着鲜活着，又泛黄着。突然，跳出来一个问题，搅动着我的神经：米芾究竟是字有意思？还是人比字更有意思？

有米以来，9百多年，学写米字的大有人在，把米字写得比米还米的，也不少。别人不说，就说那神笔王铎，就是直接写米芾，写出了王铎的一片崭新天地。米芾之米字，学得仿佛的，太多太多了。但米芾这个人的精神风貌，特别是他的那个“颠”劲，没有一个人学得来。没有，确实没有，真是颠不可及呀！

米芾之颠，是颠之高峰，是颠之巅，颠不可及，巅不可及，颠巅不可及。我猜想，站在颠之峰巅的米颠，每每看到芸芸众生在米字格里爬行，他会仰天大笑吧。众人学得米之字，无人学得米之颠。为什么？米字是有形有迹可寻的，而米芾之颠，属于精神气质的独一无二，是天生的，根本学不来。

我寻思，米芾之颠，其实质，究竟是个啥玩意？开幕式罢了，小范围一聚，争论了一番。赶到机场，我还在想着那个米之颠。登了机，起飞降落，颠来颠去，待飞机在郑州机场降落触地的刹那间，一个念头一下子从我脑袋里“颠”了出来：对了，米芾之颠，就是米芾会玩，他以颠的方式，把人生和艺术玩的有滋有味有声有色。颠，是米芾绝无仅有的玩世方法。

细想想，这人的一生，无非是在世间玩一遭而已，有人是玩世不恭，有人是玩物丧志，米芾是玩世在“颠”。米芾之颠，根本是米芾之玩。米芾会玩，太会玩啦，玩到了颠的程度，玩到了巅的高度。

是呀，米芾真的太会玩啦！皇上让他写字，写罢，把笔一摔，把王羲之王献之贬一番，把大宋皇上夸耀一番。接着扑通一下子跪下，连连说臣有罪，把皇上的御砚给弄脏了，脏就脏了呗，皇上也没怪他。米芾就是长跪不起，既然臣给弄脏了，皇上就不要再用了，就把砚台赐给臣吧。结果米芾如愿以偿，美滋滋屁颠屁颠地抱得御砚归。你看，连皇上也被米芾给玩了。那御砚，放到现在，不知要在北京换上几套房，太值钱啦。

旅游旺季，人山人海，突然冒出一个人，穿着奇装异服，这人就是米芾，衣冠唐制度，人物晋风流，这身扮像，把所有人的眼球一下子全吸引过来了。更有甚者，见路边一块大石头，赶紧鞠躬作揖，称兄道弟，一下子被游人围的水泄不透，景也不看了，全都过来看颠人米芾了。米芾这么一玩，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就玩成了网红，知名度直线上升。米芾的这般玩法，比时下的倒书、反书、射书之类的玩法，是不是可爱多了？相比之下，米芾才是真正的大玩家。米颠这般玩法的广告效应，当代书坛画苑的玩家们，均望尘莫及。

大凡大文艺家，都会是大玩家。远的不说，就说启功，他历经沧桑，却总是笑哈哈的，最后玩成了书协大主席。

他还是位幽默大师，即俗称的段子手，擅长幽默风趣调侃，是迄今为止，最会玩的书协大主席。还有一位老头，就是黄永玉，也是真正的大玩家，想到这老头就乐，想到他笔下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猫头鹰，就想笑。说真心话，启功也好，黄永玉也罢，虽然也算大玩家，玩出了趣味玩出了名声，但与米芾相比，还差着遥远的距离，米芾是颠之峰巅，他们呢，还在半山腰间转悠呢。

人都是有玩性的。现在最多最普遍的是玩手机。手机最大的玩家，美国是微软，中国是华为。也有玩手机，把命给玩丢了的，这就不好玩了。也有人为了出名，裸奔着玩，甚至自残着玩，五花八门，这种出格的玩法，着实没有了情趣，当然没有了意思。玩的没有意思，也就算不上会玩。

米芾是真会玩，既能把皇上给玩了，还能通过模仿造假，把书圣王羲之给玩了，最后，又把自己玩成了书法史，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在被米芾玩耍着。盘点一下，这文化史上的文化大家，米芾是颠着玩，苏轼是踉跄着玩，李白是狂放着玩，杜甫是苦涩着玩，张旭是发疯着玩，郑夑是怪异着玩，王羲之是曲水流觞着玩，孔夫子是带着弟子周游着玩，老子是骑在青牛背上出关着玩，孙猴子是翻着筋斗七十二般变化着玩，总之都会玩，都玩出了名堂。

那么老蟹呢，就只能横行着玩了，这是真本性，至于会不会玩，能否玩出名堂，这次赶上在安阳参加周易文化论坛，若能遇上高人，就卜上一卦。

2018年9月10日于第29届安阳周易与现代化国际讨论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