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才子董其昌強搶民女引起公憤家財被搶

明朝是一個才子倍出的年代。凡才子,多高雅,其中也不乏思想叛逆的,風流成性的,言辭狂妄的,行爲怪異的,但像董其昌那樣倚財仗勢、風流成性、橫行鄉里、野蠻霸道,最終激起民變、家財被抄的人,卻極其罕見。堪稱最會耍流氓的風流才子。

董其昌,字玄宰,號思白,松江華亭(今上海松江)人,明代著名書畫家,松江畫派鼻祖。他的作品,在明清時期風靡數百年,康熙、乾隆均以他的字畫爲宗法。即使在當代,其作品仍是書畫界研究、收藏、展覽、拍賣的重頭戲,價格也一路飈升。然而,這份輝煌,這種火爆,並不能掩蓋他當年醜惡的人品和霸道的行徑。

萬曆十七年(公元1589年),董其昌舉進士,後歷任翰林院編修、湖廣副使、太常寺卿、禮部侍郎等職。期間,還曾一度擔任皇長子朱常洛(即明光宗)的講官。在“執政爲民”方面,董其昌一無作爲,二無建樹,但他卻利用“京官”和“書畫家”的雙重身份,通過爲他人作書作畫、鑑賞文物等渠道,攫取了相當可觀的“潤筆費”和“鑑定費”,私人財富陡增。

董其昌生性好色,尤其是在有了地位,有了名氣,有了銀子,有了勢力後,變得更加驕奢淫逸。他不但娶有多房妻妾,而且還熱衷於習練房中術,甚至姦淫童女以採陰補陽。即使年過花甲、兒孫滿堂,仍然貪婪美色。另外,尤喜欺壓民衆。凡此種種醜惡行徑,早已引起當地士紳和百姓的強烈不滿。

萬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八月,賦閒在家的董其昌,因爲強搶民女綠英,將其納爲小妾,再度引起松江民衆的公憤。消息傳開後,說書界便編出了以此事爲藍本的《黑白傳》,並廣爲流傳。《黑白傳》第一回即“白公子夜打陸家莊,黑秀才大鬧龍門裏”。民衆這種嘲諷譏笑,矛頭顯然直指,號思白且面黑的董其昌本人。董其昌因此惱羞成怒。

萬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三月,董其昌從說書人錢二口中,得知《黑白傳》出自松江生員範昶之手。於是,命家奴將範昶掠至董宅,並私設公堂,親自審問。範昶不承認,董其昌便派人對範昶百般凌辱,還強迫其到城隍廟裏向神靈起誓。範昶遭此奇恥大辱,回家後,不滿十天,便含恨暴死。

範昶死後,其母馮氏帶着兒媳龔氏以及三名女僕,着孝服,哭鬧着前去董宅討說法。董其昌知道後,先指使家奴砸毀她們乘坐的轎子,後將她們帶入家中閉門毒打。馮氏被推倒在溝壑之中,龔氏的衣服被盡數撕破,幾個隨從女僕則被剝掉褲子,用棍子搗戳陰戶。接着,董其昌命人打開大門,讓圍觀百姓觀賞她們慘遭凌辱後的情形。

董其昌的卑劣行徑,使松江百姓義憤填膺。一夜之間,大街小巷佈滿了控訴董其昌“獸宦”、“梟孽”的揭貼文告。當地婦女、兒童間流傳着“若要柴米強,先殺董其昌”。徽州、湖廣、川陝、山西等地客商,也加入到揭發批判董其昌的行列中來,甚至連妓院和遊船上也有這類報紙傳閱。董其昌的惡行,簡直到了“怨聲載道,窮天罄地”的地步。

接受訴狀的官員,既礙於董其昌的聲名和權勢,又害怕衆怒難犯,只好下令拘捕董其昌家奴陳明。官府這種丟卒保車、避重就輕的作爲,顯然不能平息民憤。於是,情緒激憤的民衆上房揭瓦,將董其昌家中的珍奇玩貨、金玉珠寶席捲一空,隨後將董家數百間園亭臺榭和密室幽房,盡付之一炬。這就是大快人心的“民抄董宦事件”。

當時,董其昌被嚇避難於蘇州、鎮江、丹陽、吳興等地,一時如喪家之犬。崇禎九年(公元1636年),董其昌病逝,諡號“文敏”。在書畫成就上,董其昌才溢文敏,當屬海內文宗;在品格操守上,董其昌下流霸道,堪爲一代惡棍。這位臭名昭著的風流才子,生前能多次被起用,死後能得到如此美諡,既表現出“一俊遮百醜”的社會現象,也反映了明朝末年上層社會的荒唐和昏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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