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國女足的衰落不僅僅是技戰術的落伍和球員的缺失,在推動女足發展的每一個環節上,我們都出了錯。王霜在賽後的採訪中提到重要的一點,她在對比意大利和中國的表現時說,“意大利全體球員都表現出了敢於比賽的技術狀態,能夠很享受地投入到比賽當中,展現出自己的技戰術和個人特點。

這一批中國女足,她們強調渴望擁有新的名字,渴望被當做獨立的存在而非“鏗鏘玫瑰”的傳承延續。

在賽場上,她們表現出了頑強,但除此以外,她們沒有留下太多震撼人們內心的東西。面對中國女足在過去、當下和未來的發展,她們表現出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羣姑娘渴望擁有新的名字,可這支女足卻漸漸變得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的中國女足

王霜在賽後的採訪中提到重要的一點,她在對比意大利和中國的表現時說,“意大利全體球員都表現出了敢於比賽的技術狀態,能夠很享受地投入到比賽當中,展現出自己的技戰術和個人特點。我們有些緊張,不敢拿球和傳接,更多還是自身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爲什麼會有這種精神狀態的鮮明對比?作爲兩支都以小組出線爲目標,並且都完成了既定目標的球隊,爲什麼一支可以輕裝上陣享受比賽,另一支卻要揹負精神上的重壓?答案可以在李影和賈秀全“對不起國人”的致歉中尋找到一絲微妙的呼應。

中國女足應該首先清楚一點:她們是代表國家而戰,但與此同時,她們更是代表自己而戰。出現在世界盃舞臺上的她們,在代表了中國足球水平之餘,更重要的義務是向全世界傳遞出屬於這一代中國女性的精神面貌。我們可以從幾乎每一支世界強隊身上看到她們特有的性格印記,唯獨中國女足隊員是面目模糊的。

這羣姑娘渴望擁有新的名字,可這支女足卻漸漸變得面目模糊

世界盃期間,記者們在很多堂訓練之後採訪過很多名球員,然而每個人的表述都有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在彭詩夢對陣西班牙一役被評爲最佳球員後的訓練課上,當大家提出對她的採訪要求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對新聞官嘀咕了一句,“以後能不能別讓我採?”是否接受採訪當然是每個球員的自由,但從這個細節裏我們至少能看出來,她缺乏自我表達和與外界溝通的慾望。最受記者歡迎的球員之一是王焱,因爲她說話自如不受拘束,讓人可以從中感受到一個鮮活的個體。

然而當我們放眼世界則會發現,在一些諸如巴西和美國這樣的女足強隊中,她們的靈魂球員,比如巴西的瑪塔和美國的摩根以及隊長拉皮諾埃,她們不僅僅以球技征服外界,在她們身上更有一種影響這個時代女性的號召力,這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榜樣作用”。

中國女足缺乏值得標榜的成績,更缺乏領袖和榜樣,在這支球隊裏,主帥賈秀全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的形象。幾乎沒有一名球員,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

女足在世界上至今仍是一項缺乏關注的運動,這尤其需要她們主動對外界敞開來,表達自己,展現自己,努力爭取贏得關注。以淘汰中國女足的意大利隊爲例,她們的10號核心吉蕾利發明了自創的慶祝進球手勢,她說,這是爲了向世界表達一種博得關注的願望。

意大利雖然是足球的沃土,但在這片土地上,尤其是在保守的南方,女足遭到的敵視非常強烈,但那些勇敢的女人們衝破了傳統的牢籠。媒體的宣傳也在意大利女足的發展中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米蘭體育報》記者薩埃塔說,“現在發生在意大利的一切是了不起的,我們以前從沒有寫過一篇關於女足的文章,但在這屆世界盃上,我們已經做了很多個女足專版。”

這讓作爲中國記者的我們不由感到疑惑,中國女足是否真正歡迎媒體的關注?

這羣姑娘渴望擁有新的名字,可這支女足卻漸漸變得面目模糊

很多記者有同感,女足同所有國字號球隊一樣,安排採訪的程序非常繁瑣,而且遭到拒絕是常態。只有極少數的媒體享有專訪特權,這種採訪待遇的特殊化無形中將更多有慾望走近女足的媒體拒之門外。

中國女足的衰落不僅僅是技戰術的落伍和球員的缺失,在推動女足發展的每一個環節上,我們都出了錯。

世界盃結束了,技戰術層面的得失應該由教練組和隊員去總結。但除此以外的問題,值得足協領導、媒體和球迷反思。這個時候不再需要無意義的雞湯了,如果繼續在原先軌道上走下去,明天不可能會更好,風雨過後只能是更大的風雨。

我們需要一支強大的女足,這種強大不僅體現在成績上,更應該體現在精神層面上。一支面目模糊,所有人都發着同一種聲音的女足,又如何做到她們希望的那樣,爲自己爭取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刻下自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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