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6月26日,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宣佈在明蜀王府的東北角——今成都正府街與順城大街交叉路口西南角的正府街遺址,再度發現了明代郡王——慶符王的王府建築遺存,還發掘出一組從晚唐五代沿用到南宋時期的大型建築基址。在這裏發現的七開間的建築基址,是成都近年考古發現的規模可進前5的大型建築,推測可能爲官署或者廟宇的建築。

成都市中心發現五代時期大型高等級建築

刻有“天東四”的脊筒。

成都市中心發現五代時期大型高等級建築

建築構件。 (記者 吳曉鈴 攝)

成都市中心發現五代時期大型高等級建築

發掘現場。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圖)

幾年前,成都市體育中心的建築工地上,先後發現了隋唐“中央公園”摩訶池以及明代蜀王府遺蹟。6月26日,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宣佈在明蜀王府的東北角——今成都正府街與順城大街交叉路口西南角的正府街遺址,再度發現了明代郡王——慶符王的王府建築遺存,還發掘出一組從晚唐五代沿用到南宋時期的大型建築基址。考古人員推測,這片建築遺蹟,可能爲當時的官署或廟宇的高等級建築。

大型建築可能與官署有關

2018年7月,爲配合基礎建設,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對正府街遺址進行了勘探發掘。在發掘區的中部,考古人員根據建築磉礅和出土瓷器等線索,一步步揭露出了這片大型建築基址的面貌。記者26日在現場看到,發掘區域內仍然保留了幾個磉礅的遺蹟。遺址現場負責人唐彬介紹,磉礅是古代建築中柱礎下端用於承重的部分。在這片建築修築時,工人用一層夯土一層卵石反覆夯築,打下堅實的基礎。

晚唐時,這片建築規模還比較小,但到了五代時期就開始大規模擴建,以建築間的天井爲分隔,形成了主體建築面闊七開間的多進深院落格局。磉礅間隔約3米,其上有8排柱子。初步估算,這棟七開間的大型房屋基址寬度達到了20多米。在解剖磉礅中,考古人員還發現了少量瓷片。它們以晚唐五代時期的邛窯瓷器爲主,如大餅足或玉璧足碗,低溫青黃釉綠彩瓷片等。唐彬說,“結合上下地層出土遺物,我們判斷大部分磉礅始建年代爲五代時期。”到了宋代,這片建築依然沿用,只是進行了小範圍增補或改建。

面闊七開間的五代大型建築基址,在當時屬於何種性質?考古人員表示,古代民間建築常用三開間,廟宇、官署則常用五開間或七開間,只有特別重要的建築才用九開間。在這裏發現的七開間的建築基址,是成都近年考古發現的規模可進前5的大型建築,推測可能爲官署或者廟宇的建築。

成都建城兩千多年來,城址未變。尤其唐代劍南節度使高駢修築羅城以後到清代光緒年間,羅城幾大城門一直未改。唐彬說,根據《成都城坊古蹟考》繪製的成都地圖發現,羅城幾大城門軸線交叉處,就位於正府街不遠的玉帶橋,“所以從唐代開始,正府街應該就是成都的一箇中心位置。這處大型高等級建築,可能與當時的官署或廟宇有關。”

明郡王慶符王王府揭開面紗

在正府街遺址的北部和南部,考古人員還發現了正南北向的兩座建築基址,出土了大量仿木建築構件。記者在現場看到,這些構件已經全部清理出來放在了籮筐中,其中包括龍紋瓦當、滴水,鳳紋滴水,斗拱,脊筒、龍吻等。它們全部由琉璃做成。此外,還清理出了龍、獅子、麒麟、天馬、海馬等屋脊走獸的殘件。在這些殘件中,價值最大的當屬一件脊筒,它是房屋正脊上的建築構件,上面刻着“天東四”三個大字。

這片明代的建築羣,考古人員認爲是明代郡王慶符王的王府。

唐彬說,在《天啓成都府圖》中,明確標註了慶符府在蜀王府的東北角,具體位置就在蜀王府北部蕭牆之外。此次考古發現的明代建築構件中,青色琉璃瓦佔比較高,當爲藩王一族在琉璃廠統一製造。

慶符王府的確切位置被考古印證,與成都市體育中心發現的明代蜀王府一起互爲補充,豐富了研究明代地方藩王的實物資料。唐彬表示,大量出現的瓦當、滴水等建築構建和建築基址,也爲復原明代郡王府的砌築方法,對古建研究具有較大學術價值。

有意思的是,最後一代慶符王朱宣,還是明末張獻忠攻陷成都時,唯一一位逃出來的蜀郡王。史料記載,張獻忠攻佔成都前,末代蜀王朱至澍與諸妃嬪投井自盡,內江王、太平王等郡王隨之而亡。僅慶符王朱宣在張獻忠佔領成都前逃走,夜走邛州,直到後來被下屬暴露了王室身份。

唐彬說,根據現場的出土文物可以看到,明代這裏還是郡王府用料考究的建築,到了清代,這片地區就已經變成普通民居。與明代宗室蜀王有關的一切,漸漸湮滅於地下。

據介紹,由於這片遺址後期破壞嚴重,將不再保留,磉礅等遺存將整體切割異地保存。 (記者 吳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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