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小编一直在日本,走在日本街头,经常听到乌鸦的叫声。汉族的传统只喜欢喜鹊而不喜欢乌鸦,而满洲人是对喜鹊和乌鸦都很喜欢。

至今沈阳故宫和北京故宫经常能看到盘旋那里的乌鸦,是因为满洲皇室进行萨满祭祖,祭祖祭天过程中会喂食乌鸦。

神杆,满族称索罗杆。满族人家在庭院的东南隅,置一根长约丈余的木杆,上面置斗,盛肉以饲乌鹊,每逢年节或宗族聚会,要宰猪以祭之,这是神杆最普遍的形式。

神杆并不仅存在于满族之中。代女真人也有这种习俗“其制刳木为盘,如舟状……为架高五六尺,置盘其上,荐食物其中,聚宗族拜之。”[20]元朝的蒙古人也曾有“以杆悬肉祭天”的作法[21]。不过,这种祭祀习俗确实在满族中存在得最普遍,无论是清代沈阳、北京的皇宫和堂子,还是东北寻常的百姓之家,院中竖立的索罗杆是不可或缺的,它简直成了满族萨满文化的特征,甚至是满族人家的标志。

至于祭神杆的起源,清人即已注意到并有不少解释。有人因其形制如长矛,称其“当日军行无定居,每祭天地,则竖一杆为神凭依,后世因之不敢易;”也有人说仿满族先人采参之器“立杆院中示不忘”;]还有人说“立杆祀天也,以高为贵,取其上与天通”,等等,虽然也许不无道理,但毕竟多属臆测。

我们认为,杆祭习俗,实起源于对神树的崇拜。从满洲立国后才逐渐纳入这个新的民族共同体的,大多来自黑龙江下游和乌苏里江以东一带的“新满洲”的祭祀仪式中,我们往往可以找到从神树崇拜到杆祭之间的,作为过渡的某些表现形式,它们对我们探讨神杆的起源,是颇有意义的。

首先,许多新满洲部落,还仍然以树作为祭祀对象。新满洲中伊尔根觉罗氏所祭的,是“祖先早年手植之树,或昔年祖遗森林”[25],祭时要在日将出时,将先祖木像请到树前,面向东北,将净纸一张挂在树上,拈香后,置猪于树前,先“领牲”(“领牲”——见《吉林乡土志》第271页。将祭猪绑卧神前,以酒注入猪耳,猪感痛痒,乃摇头摆耳。家人见状,即指为神来飨用,是谓“领牲”。),然后以盅跪接猪血,用香蘸血上祭,解为七部挂于树上,等等。这一系列步骤,与其他满族部落举行杆祭时的做法是相同的。又如依兰的满族“家家供树一株,旁列木人一个,为神,日色勒可嘎呢,又刻二小木人,名朱那雅(译二使役),亦春秋宰猪祭之,当日在树下煮熟,村邻共啖……”

还有一些满洲部落,已从直接祭树转化为祭祀,但仍然在野外,如吉林永吉乌拉街的满族,每年要到山上去祭神杆,祭完后就将杆子立于山中。[27]还有的,所立神杆尚不止一根,“凡巫家必置多杆于宅西祖祠之前,上刻鳞虫鸟兽之类,多少不等”[28],看来,形式还是多种多样的。也有些部落开始向较固定的杆祭过渡,家家屋前“立木一根,以此为神”,每逢喜庆或遇疾病则祭之,若病不愈,便将此木掷于门外,“以其不灵也”,以后若专必要,再新设一根。[29]其实,这种更换神杆的做法,在“佛满洲”中也偶可见到。

从上述这些以杆为神的习俗来看,大约满族也曾如蒙古族一样,有过神灵栖于大树上的视念,因而,神杆亦如敖包一样,很可能是尚未脱离原始状态时的人们的祭坛,从杆祭在满族萨满教中位置的重要,从合族老小敬而拜之的情况,也可证实这一点。

至于神杆所祭的神灵,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部落中,也是有变化的,我们认为,它最初是祖先神的凭依之物,这大概来自死者灵魂回返氏族树的视念。以神的祭祖的例子,在满族中是不胜枚举的。“寻常庭中,必有一竿,竿系布片,曰祖先所凭依,动之如掘其墓。刲豕,而群鸟下啖其余脔则喜,曰‘祖先豫’,不则愀然,曰‘祖先恫矣,祸至矣’。”许多满族都将神杆称为“祖宗杆子”:“满洲宅院中立杆一,高丈余,名索莫杆,又曰祖宗杆”[31]。直至近世,在许多佛满洲的祭杆仪式中,祭祖都是其中的重要内容。

至于后来在满族特别是满族宫廷中最为流行的“以杆祭天”的固定礼俗究竟起于何时,史料既不见记载,就很难查考了。从上面列举的新满洲诸多祭杆形式推断,它大概是努尔哈齐建立后金,各种礼仪开始制定与完备之后的事。如某些学者指出的那样,它必然受到过曾建立政权,有过正规仪礼的夫余、金代女真等立杆祭天的影响,将神杆赋予祭天的含义,以及产生诸如“通天桥”一类的神话,恐怕不会早于这个时期。

以杆祭天,成为宫廷隆重的大礼,每逢出征作战,努尔哈齐与他的后代们都要聚集在神杆前,乞求天的护佑。皇家的礼仪对于满族的百姓,当然不会没有影响,于是,满族部落中形形色色的祭树、杆祭仪式,便纷纷向这种固定的礼仪靠拢,并大体取得了一致。

总之,杆祭是从远古时代神树崇拜发展而到神木祭祀,又进而演变为具有特定形制的神杆的,它适应了满民族从森林中的渔猎部落到定居的农耕民族的生活条件的变迁过程。与此同时,它伴随着满族社会的变化以及与之相适应的萨满教文化的发展,逐渐从祭祖演变为祭天,成为萨满上与天通的桥梁和媒介,又进而成为满族初兴时期统治者的思想武器之一。至于以神杆饲鹊的做法,涉及到满族神鹊崇拜的问题,我们在本文中已无暇讨论。但鸟栖于树,本是最常见的自然现象。鸟是萨满的助手,将其与神杆结合在一起,本是很自然的事情。祭神有杆的仪式,内涵是相当复杂丰富的,它包含了有关神树崇拜的各种观念,这正是满族形成时期吸收了各种不同成分以及随之而来的不同信仰、不同习俗的一个反映。神杆祭祀将这一切不同的观念和习俗融合为一体并使之定型化,终于成为满族萨满教中最重要,也最具代表性的仪式之一。

大清皇室已经结束一百多年了,但那些乌鸦仍然世代遗传到沈阳故宫和北京故宫盘旋。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们期待的故主是永远不会回来,但他们还是那么忠诚,一代一代传下去,要到北京和沈阳两个故宫去盘旋。

来到日本,我了解到日本文化里面也是很喜欢乌鸦的,看来有些文化是汉族所独有。一般民族喜欢白色,但汉族喜欢红色。汉族对乌鸦也是与其他民族不同的态度。

下边发表一篇凤城白旗三台关于满洲人喜欢喜鹊和乌鸦的文章:

图腾是新词,老话就是信什么。北边边外的旗人图腾是鹰,东南边长白山脚下的是柳和狼,西南边松辽平原上的旗人信奉雀鸟,大西边的旗人信奉勇士巴图鲁。各处都不一样,从来就不一样。

细品品,细唠唠,这信奉也不是无缘无根,还都有根儿有稍儿。比如说大北边的旗人信奉鹰,什么海东青等等。为啥?这部分旗人是的金人后代,女真人。自古就信奉鹰,勇气浩天。崇尚英雄和牺牲,推崇用拳头说话,相信绝对实力。性格也是如此,血性。

东南边的陈满洲人,老满洲人敬柳和狼,柳有两样,有柳树的柳,有蛇和蟒的柳,狼自然就是狼。信奉的根源是智慧和源远流长。不讲究力量绝对化,讲究智慧和源远流长。

再说最多信仰的雀鸟,黑白相间,阴阳互通。最为神奇,也信众最广。

在辽东老堡子里,信奉雀鸟(也许用字为鹊鸟更准确)的习俗还在,也没有多少理解上的偏差,除了遵规守矩,按步就班,思想上理解敬奉雀鸟也比较顺畅。而对于大部分新的满洲人而言,敬雀鸟这个信仰对于今天的满洲人来说就有一些难以理解,理解不了咱们满洲人的祖上怎么会敬奉雀鸟呢?这个习俗还真的需要细细的说说。就信奉而言,信,必有一个信服的理由。单单就说老祖上要求的,那没有说服力。更何况大清雍正爷得罪江南贡生,那些读书人,过分强调乌鸦救了爱新觉罗祖上,乌鸦救了努尔哈赤,所以满洲人敬奉乌鸦。这个典故没有错,但是满洲人敬奉乌鸦绝对不仅仅就是乌鸦救了爱新觉罗祖上、救了努尔哈赤就敬奉。满洲人的信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个道理还真的不能被遗忘。否则满洲人的信仰就变得肤浅和没有内涵了。信奉喜鹊还好一点,说信奉崇敬多少还能理解,而乌鸦也敬奉,对于现在的满洲人来说就有很多人不理解了。民族丢了魂最可怕,魂就是文化的传承,自己个不能骗自己啊,就说老祖宗信奉,自己个就信俸,那就长远不了。大清没了以后,被淡忘的记忆就越来越多,不理解的也就越来越多了。

雍正爷的时候,尤其是乾隆爷时代,南方的举子贡生恶意渲染乌鸦救主、黄狗救主,恶意地抹黑渲染大清爱新觉罗的皇权来自于乌鸦和狗的保护,以此来妖魔化丑化满洲人。满洲人信奉雀鸟,敬奉狗,虽然有乌鸦救主和义犬救主之原因,但是更主要的是民族文化的不同,是民族对大自然认知的美学价值定义不同的一种文化选择不同。之所以满洲人非常荣耀地传说和演绎乌鸦救主,义犬救主,那是因为满洲人一直以来始终认为雀鸟是高贵而美好的神鸟,是美好的,高尚的,所以才会接受雀鸟衔来人参果,仙女怀孕,诞生爱新觉罗祖上的神话故事,也才会有乌鸦救主的美好传说。这跟南方的汉族人对乌鸦负面的认知那是有着极其不一样的人类对大自然的美学认知的。这一点,跟义犬救主也是一样的。满洲人认为狗是美好的神圣的动物,是勇敢、智慧和忠诚的化身,这样美好的动物被编排在救主的故事桥段里,那是极其美好和荣耀的。而雍正时期南方的汉人过分渲染狗救了努尔哈赤,是从贬低狗,而贬低大清朝的皇权。这完全就是民族不同,对大自然认知能力的认知审美不同的结果,是民族文化和信仰的差异。新满洲人需要有所了解。今天就讲讲这个雀鸟。

满洲人,祖上崇敬雀鸟,根本上并不是源自雀鸟救主,根本上是满洲人对大自然的认识实践中,积累的审美标准,而后来的雀鸟救主,只不过是一种肯定和褒扬,发扬光大。雀鸟包括乌鸦和喜鹊两种,陈满洲人生活的长白山四周的森林之中,一年四季在老林巨木间,对乌鸦和喜鹊,很早就有了非常高尚的敬仰。

人之所以有信仰,有敬仰,那都源自于大自然的力量,超越人类自身的力量,才会让人觉得敬畏,乃至于敬仰。雀鸟信奉也是源自于此。乌鸦和喜鹊,不是候鸟,也就是没迁徙的春天里秋天走的习惯,而是常年定居在长白山脚下,固定居所,长期稳定地伴随在陈满洲人生活的聚集点附近。老满洲人很早很早就认识它们,因为与人结伴而居,乌鸦又飞的特别特别高,远远滴超越了老满洲家对飞上天的敬畏,这是人所不及,不及而生敬畏。

其二,因为乌鸦,喜鹊给的高,视野开阔,对危险的报警就远远地快于人类,无论是火灾、水灾、巨兽猛虎,乌鸦和喜鹊的惊叫都会提醒人类,人类会从乌鸦瞬间惊恐腾飞和惊叫里,总结出报警信息,及时逃难避险。所以老满洲人敬佩乌鸦和喜鹊。

第三,乌鸦和喜鹊长期生活在固定东方,孵化期的乌鸦具备信鸽传书的功能,远出狩猎和征战的满洲人会带上孵蛋期和哺育幼崽期的成年乌鸦,需要传递情报信息的时候,就放飞乌鸦,乌鸦会准确地飞回来。

第四是乌鸦和喜鹊喜欢伴着猎人移动,跟稍。猎人打猎时剩余的头蹄下水,乌鸦会捡拾。老满洲人在没有通讯工具的时候,会观察飞翔在高空上的乌鸦而判断周边其他猎人的情况。一队猎人在老林里打到了猎物以后,会现场宰杀,并把猎物的骨头和内脏切碎,扔到附近的大树叉上。很快就会有乌鸦飞来捡拾。乌鸦抢到肉食以后,为了不让别的乌鸦抢走,就会叼着美食奋力高飞,飞的越高越安全,飞到几百米高空盘旋飞舞。所以满洲猎人会根据高空风中出现的乌鸦,而找到同伴和组织。

第五乌鸦和喜鹊冬季也会继续生活在辽东长白山森林里,乌鸦和喜鹊冬季里站立在窝边和树枝上拉屎,乌鸦的粪便洁白,会随风飘落在下边的树干和雪地里。冬季猎人进山,赶上雪雾天和白毛雪天,失去了判断方向的太阳和地域山形等参照系,这个时候老满洲猎人就会寻找乌鸦和喜鹊的巢穴,通过判断乌鸦和喜鹊粪便在地上和低矮树干上的痕迹来判断方向。

乌鸦和喜鹊排便时会固定的迎风站立在树梢和窝边,粪便会固定的排在风的下游,辽东冬季多为西北风,乌鸦粪便相对于乌鸦巢穴,就在东南,猎人就会判断方向,这就叫“鹊道”,是老满洲猎人冬季进山判断方向的主要工具。所以会崇敬乌鸦。

乌鸦和喜鹊还有一个超越自然的衍生功能就是喜鹊身上黑白相间的颜色,老满洲人认为这是通行阴阳两世的神鹊。萨满帽子耳朵上的翅膀就是喜鹊黑白相间的颜色,萨满跳神时晃晃悠悠的喜鹊翅膀就是沟通阴阳道的钥匙。乌鸦的预警功能,定向功能,都是人类百思不得其解的超自然能力,老满洲就会发自内心的崇敬乌鸦和喜鹊。至于后来的神鹊衔来朱果,仙女孕育爱新觉罗祖上,乌鸦救主等等,那就是在满洲人崇敬乌鸦和喜鹊基础之上的发扬光大了。而我们信仰的关键在于对乌鸦和喜鹊能力的崇敬,信仰来自于大自然的超能力,是老满洲人敬畏自然的生活积累。

作者凤城白旗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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