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事件最初發生在當地時間17日,韓國短道速滑隊男女隊運動員共同進行攀巖訓練的過程中,當時黃大憲爬在前面,林孝俊便在後面拽下了黃大憲的褲子,由於當時前面的黃大憲還掛在2米高的巖壁上,所以無法用手作出挽救措施,致使下半身處於暴露狀態。“體大派”和“非體大派”長久以來就是韓國體壇的兩大派系,運動員是否來自於韓國體育大學,決定了他們的陣營歸屬,甚至在平昌冬奧會開始前,運動員還依據兩大派系的不同,被劃分到不同的場地接受訓練。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單一項目的所有運動員被集體從運動員村驅逐,這在混亂的韓國體育歷史上尚屬破天荒的頭一次。

由於黃大憲在攀巖訓練過程中被林孝俊扒下褲子,鎮川運動員村主任申致榮對短道速滑全隊作出處罰,將全隊男女各7人共14名運動員驅逐出運動員村一個月。

但隨後該事又再曝出猛料:林孝俊雖然以自己開了過激的玩笑向黃大憲道歉,不過同時辯解稱,事情發生時是休息時間,黃大憲當時也很自然地拍打了其他女選手的屁股。

目前,大韓冰上競技聯盟尚未對該事做進一步的處罰,只是韓國體壇歷來暴力、性騷擾等醜聞頻發,問題的根源究竟是什麼?

林孝俊。

扒褲子是開玩笑?

在大韓冰上競技聯盟作出處罰之前,愈演愈烈的“扒褲子門”已經開始往羅生門的方向演變。

事件最初發生在當地時間17日,韓國短道速滑隊男女隊運動員共同進行攀巖訓練的過程中,當時黃大憲爬在前面,林孝俊便在後面拽下了黃大憲的褲子,由於當時前面的黃大憲還掛在2米高的巖壁上,所以無法用手作出挽救措施,致使下半身處於暴露狀態。

黃大憲向教練組訴說了這一事件,隨後教練又將該事件上報至大韓冰上競技聯盟。

事件發生後,鎮川運動員村率先作出處罰決定,由於“短道速滑隊整支隊伍紀律渙散,綱紀不嚴,問題嚴重”,將短道速滑隊男女各7人共14名運動員逐出運動員村1個月。

隨着該事件持續發酵,林孝俊通過經紀公司發表致歉聲明,表示自己的本意是開玩笑,如果對方感到不快,那麼可能玩笑開得有些過分,向黃大憲表示歉意。

但在道歉的同時,林孝俊也辯解稱,當時並不是訓練時間,而是休息時間,大家都是在一個開心的氛圍中;黃大憲也只是暴露了半個臀部,黃大憲還很自然地拍打了其他女選手的屁股。

而黃大憲方拒絕接受林孝俊的道歉,並且其所在的經紀公司表示,該事件讓黃大憲感受到奇恥大辱,雖然接受了心理輔導和諮詢,但還是心靈受到傷害,只能靠安眠藥入睡。

沈石溪(左)在平昌冬奧會前慘遭教練毆打。

醜聞接連發生

事實上,在韓國體壇的歷史上,施暴、性侵、侵吞獎金等醜聞層出不窮。

早在2010年,教練全載茂爲了扶持自己派系的選手,強迫冬奧會冠軍李正秀棄賽。

當時韓國媒體爆料,李正秀被全載茂威脅,“冬奧會1000米既然你滑了,世錦賽你就別想再滑,好處不能都給你一個人。”

5年前,速滑名將安賢洙改籍俄羅斯,原因就是受到隊內排擠,安賢洙沒有“靠山”,逐漸在國家隊被邊緣化。

去年1月,速滑選手盧善英控訴韓國冰聯,因爲韓國冰聯工作失誤,讓她失去參加冬奧會的機會,並且她的弟弟——同樣是速滑選手盧珍圭,被檢查出患有“良性腫瘤”後,被韓國冰聯耽誤病情,致使盧珍圭病情惡化,23歲就英年早逝。

去年3月,藝術體操國家隊教練李慶熙稱,在2011年至2014年間遭到大韓體育協會前高層人員猥褻。

盧珍圭病情惡化,23歲就英年早逝。

而就在去年11月,在平昌冬奧會獲得銀牌的韓國慶尚北道體育協會女子冰壺隊公開指認,主教練金敏貞及其父親和丈夫辱罵隊員、排擠選手以及私吞獎金。

令人震驚、無底線的醜聞接連在韓國體壇發生。

今年1月,短道速滑名將沈石溪控告前國家隊教練趙載範對自己有長期猥褻和性侵行爲,並且在這之前,沈石溪還曾出庭指證,在平昌冬奧會前慘遭教練毆打,甚至被打成腦震盪……

韓國國會議員金榮珠在今年年初公開一份材料,顯示過去5年韓國體育界涉及暴力、性侵、辱罵等行爲的懲戒案件總計124件,其中性暴力案件16件,兩起案件的受害者是未成年人,大韓冰上競技聯盟涉及性暴力的懲戒案件最多,5年內共有5起。

當時韓國文體部副部長盧泰剛還公開道歉,表示將“對防治體育界性侵事件進行重新、全面檢討,並實施由民間主導的特別調查”。

一系列惡劣事件甚至引起韓國總統文在寅的重視,表態將敦促體育界做出根本性變革,反省成績至上的運動員培養風氣。

安賢洙只能改籍俄羅斯。

派系林立,教練掌握“生殺大權”

但事情的根源或許並不僅僅是成績至上的風氣這麼簡單。

安賢洙當年改籍俄羅斯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事後安賢洙的爸爸安基元在接受韓國媒體《中央日報》採訪時曾經解釋過原委:

“那個時期,安賢洙因爲‘派系’問題受了很多委屈,在世錦賽上曾出現隊內選手干擾安賢洙的情況。”

“我將韓國冰協內部派別的問題說了出來,受到了許多責罵。結果導致了安賢洙無法繼續訓練和比賽。當時韓國對安賢洙不管不顧,認爲安賢洙廢了,俄羅斯方面收留了安賢洙。”

派系之爭,確實是韓國體壇的一大現象,這就導致即便是韓國運動員內部,也時常有惡劣的競爭事件發生。

“體大派”和“非體大派”長久以來就是韓國體壇的兩大派系,運動員是否來自於韓國體育大學,決定了他們的陣營歸屬,甚至在平昌冬奧會開始前,運動員還依據兩大派系的不同,被劃分到不同的場地接受訓練。

而大韓冰上競技聯盟只要能夠保證運動員獲得金牌,對於兩大派之爭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進一步地說,“體大派”和“非體大派”的派系之爭,根源更是在“韓國滑冰界教父”全明奎身上。

從1988年擔任韓國短道速滑隊主教練,到2002年任韓國體育大學教授,2009年任大韓冰上競技聯盟副會長,多年在滑冰界掌權,全明奎早就成爲了運動隊中翻雲覆雨的人物,掌握着運動員的“生殺大權”。

運動員爲了得到全明奎派系中人的應允參賽,有時不得不面臨性侵、施暴等一系列遭遇,成爲了利益交換的犧牲品。

韓國媒體以及體育界業內人士也曾說過,韓國體育界教練等少數人掌握隊員“生殺大權”的集權式管理,以及體育界內部相對封閉的結構,纔是問題根源所在。

韓國體壇是時候該反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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