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推介|吳悅石先生筆下酣暢、率意、奔放的荷花


吳悅石,1945年生,北京市人。畫家王鑄九、董壽平入室弟子。20世紀80年代中期出國,寓居海外十餘年,2000年回國。曾在北京、南京、哈爾濱、深圳等城市和美國、新加坡、臺灣等國家和地區舉辦個人畫展,在中央美術學院、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中國國家畫院、中國美術館、新加坡國立大學等地舉辦講座。作品爲人民大會堂、中南海及多家博物館、紀念館收藏。國內外多家電視媒體爲其拍攝專題片;國內外報刊均有相關報道。出版有《吳悅石畫集》《吳悅石作品集》等作品集和專著多種。現爲中國藝術研究院藝術創作院藝委會主任,中國國家畫院吳悅石工作室導師,中國國史研究編修館研究館員,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國際文化交流中心理事,中國畫學會理事。

常將嫩葉添春綠,漫把老筆頌和諧

淺議吳悅石先生畫荷花

文丨徐銜


宋神宗熙寧四年,北宋理學開山祖師周敦頤來到一個叫星子的地方任南康知軍,那年他已經是五十五歲的老人了,又抱病在身。這星子原本是個鎮,背倚廬山,面臨鄱陽湖,水上運輸四通八達,自古有“南國咽喉、西江鎖鑰”之稱,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才升鎮爲縣,屬江州。四年後設南康軍,將洪州的建昌、江州的都昌、星子統一管轄,以星子縣爲軍治。在重文輕武的北宋,文臣管兵是常態。周敦頤到任後沒有着急處理軍務——當時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別着急的軍務可處理,而是在軍衙東側開挖了一口池塘,種滿了荷花,並寫下了千古名篇《愛蓮說》。《愛蓮說》雖然只有119個字,但字字珠璣,歷來爲人所傳誦。一年之後,周辭官而去,在廬山西北麓築堂定居講學。八年之後的淳熙六年,另一位理學大師朱熹調任南康知軍,滿懷對前輩賢者的景仰,重修愛蓮池,建愛蓮堂,並從周的曾孫周直卿那兒得到《愛蓮說》的墨跡,刊石立在池邊,並作詩道:“聞道移根玉井旁,花開十里不尋常;月明露冷無人見,獨爲先生引興長。”

兩代理學大師對蓮花的偏愛,使荷塘更加成爲古代讀書人的精神家園,荷花那純潔高逸的品格更成爲文人的精神追求目標。


頭條推介|吳悅石先生筆下酣暢、率意、奔放的荷花


其實遠在西周時期,我國就有了對荷花種植的記載,《周書》曰:“藪澤已竭,即蓮藕掘。”《毛詩》曰:“彼澤之陂,有蒲與荷。”《爾雅》的解釋更爲詳細:“荷,芙蕖,其莖茄,其葉蕸,其本蔤,其花菡萏,其實蓮,其根藕,其中菂,菂中薏。”

按照《爾雅》的記載,這荷花簡直周身都是寶,這一點李漁的《芙蕖》說得更詳細,其所感嘆者,更是無數愛蓮者的心聲:“是芙蕖也者,無一時一刻不適耳目之觀,無一物一絲不備家常之用者也。有五穀之實而不有其名,兼百花之長而各去其短,種植之利有大於此者乎?”

荷花如此可愛,自然會被文人雅士移入畫圖之中。當然,因爲花鳥畫作爲獨立的畫種大約成熟於北宋,所以宋人的荷花也就成爲了我們所能見到的較早範本了。宋之後,元朝的王冕是個在民間享有較高聲譽的大畫家,在很大程度上緣於他被吳敬梓以清流的典型寫進了《儒林外史》的第一回。其實他在篆刻史上的地位應該更高些,據說用青田石刻印是他的一大發現,可惜被他的畫名掩蓋了。我們小時候的課本里有一篇課文叫《王冕畫荷》,記得課文中描述少年王冕因爲家境貧寒沒錢上學,只好替人放牛謀生。一次放牛遇雨,天晴後見到雨後荷花格外清爽美麗,於是萌生了畫荷花的念頭,後來他畫荷花賣了錢,就不再替人放牛,而是成爲了著名的畫家。這個勵志故事告訴我們,王冕是師造化的。


頭條推介|吳悅石先生筆下酣暢、率意、奔放的荷花


明代畫荷花首推徐青藤,他筆下的荷花不似宋畫那般溫文爾雅,而是多了幾分暢快的風姿,其用墨如潑,所以被後人稱爲潑墨寫意。明末清初,很多文人高士面臨亡國棄家之患,寄情筆翰,一時名家輩出,“四僧”更堪稱其中翹楚。四僧中八大山人和石濤的荷花各具特色,尤以八大山人的《河上花捲》最爲精彩。清末民初的吳昌碩也愛畫荷,並自號“破荷亭長”,稍後的張大千和齊白石都堪稱畫荷的高手,大千先生的畫法受到石濤的影響,更加甜美秀麗,白石老人取法徐青藤、八大山人和吳昌碩,更加酣暢淋漓。

吳悅石先生師承王鑄九,以吳昌碩、齊白石兩大流派築基,但並不囿於這兩大流派,而是遍取各家之長而自出新意。他所畫的荷花,不像吳昌碩畫的那般疏狂,也不像張大千那般甜美,也不似齊白石那般古拙,也不似八大山人那般冷逸,但這些名家的筆墨技法和風格特徵他都爛熟於胸,在給學生做示範時,他都能信手拈來,惟妙惟肖。而在創作中,他的荷花又是更加酣暢、更加率意又更加奔放,最具個人面貌。


頭條推介|吳悅石先生筆下酣暢、率意、奔放的荷花


書畫是靜止的藝術,不似影視藝術是動態的,但書畫其實又是靜中有動的。高明的欣賞者是能夠通過靜止的畫面還原出畫家作畫時的一筆一劃的,甚至舉手投足間的神態都能夠想見。筆者有幸幾次見到過吳先生畫荷花,每每回想起來都是莫大的享受。吳先生自己也說過,畫荷花因爲是潑墨,所以最能夠暢神。無論是“花發解禪意”的白荷,還是雍容端莊的紅荷,無論是夏日裏盛開的菡萏,還是秋風中老去的殘荷,看似信筆揮灑,無不精妙動人。慢慢地,我學着看他的畫,想象還原他畫畫時的動作、神態,逐漸地理解了爲什麼孔子在反覆研習古琴曲《文王操》時,竟然會逐漸感知到周文王的形象來。


頭條推介|吳悅石先生筆下酣暢、率意、奔放的荷花


理學大師周敦頤和朱熹養荷、賞荷,其實是把荷花的精神氣質滲透到他們的哲學思想中去了。我們讀他們的書,還原出他們人格中自然蘊含着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品質。那麼我們觀賞歷代畫荷名家的畫作,自然會聯想到他們的精神器宇各自不同。吳先生於儒學和佛學都有很深的修爲,他主張畫大寫意中國畫要懂得物理、物機、物趣、物態,所以他也像周敦頤、朱熹一樣,用體悟的方式去感知他所畫的一枝一葉、一花一果。他的畫理與儒家理學家又是契合的。

因爲所處的時代不同,吳先生筆下的荷花,儘管技法上完全承襲古人,但精神面貌卻又與古人拉開了很大距離,這一點吳先生有着清醒的認識和定位。周敦頤視荷花爲花中君子,他自己自然也是人中君子。而人羣中,君子永遠是少數。因此,周敦頤纔會發出“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的嘆惋。吳先生筆下的荷花,不但有一股清爽的君子之風,還包含着一種凜然正氣。不是隱士高人那種避世的清高,而是一種正能量的擔當。因此,他筆下的荷花永遠都盛開在陽光裏。即使是他揮灑的秋荷,也不會給人半點頹廢衰敗的感覺,而是給人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豪氣,這也正是吳先生品格和精神狀態的寫照。


頭條推介|吳悅石先生筆下酣暢、率意、奔放的荷花


李漁說:“自荷錢出水之日,便爲點綴綠波;及其莖葉既生,則又日高日上,日上日妍。有風既作飄颻之態,無風亦呈嫋娜之姿,是我於花之未開,先享無窮逸緻矣。”李漁說的是自然界的荷花,但完全可以借用來描述吳先生所畫的荷花,有時他寥寥數筆,幾根長莖,兩片荷葉,萬頃荷塘煙波之勢已成。荷花歷來象徵着吉祥,據說釋迦摩尼降生就站立在蓮花上,口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更多的習俗取其諧音,以荷花象徵和諧。在我們舉國上下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浪潮中,祝願吳先生畫出更多、更美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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