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何平:改版後的《小說界》不只是發表文學作品的刊物媒介,從“專訪”“跨界”“愛讀”“觀點”等欄目的設定,“譯筆”“短篇小說”“小小說”等欄目作者和文本的選擇,以及每一期的“主題句”明顯都有都市年輕讀者羣的預期,是比文學作品更大的,和文藝、文學相關的都市文藝生活。喬曉華:改版之初,我們就希望《小說界》是年輕的,都市的,時尚的,不僅僅是雜誌主題的選擇以及刊登的小說,我們希望雜誌的每一個欄目每一個版面都能與當下都市青年的生活共鳴共振。

在上海,有一羣人像做時尚雜誌一樣做着文學雜誌《小說界》| 新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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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畫書界奧斯卡”

文學雜誌流露着作家最新鮮的作品氣息,也因爲雜誌風格與定位呈現千姿百態。每一份文學雜誌都有自己的品牌和特色,並以此佇立於當代文學的浪尖。

在中國文學雜誌之林,2017年改版的《小說界》亦有其獨特性。較之以往,如今的《小說界》更體現其“新都市”性,將海派文學的韻致以年輕化、都市化的新樣態展現在讀者面前。

“我們希望從讀者看到封面開始,就已經進入我們所營造的雜誌氛圍之中。就像我們進入一座城市,從聽到它的第一聲鳥鳴,看到它的第一條街道起,我們就已經被它的氣息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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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藝”是希望雜誌可以不斷探索新的文藝形式。“新小說”,則是因爲我們希望雜誌刊登的,是新的小說。

對 談

何平(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批評家)

喬曉華(《小說界》雜誌執行主編)

何平:你是2016年接手改版《小說界》的。2017年1月3日,你和前任執行主編謝錦一道在《小說界》的博客發佈了“小說界改版辭:致親愛的讀者——告別與出發”,謝錦負責“告別”,你負責“出發”。你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接手《小說界》改版的?

喬曉華:2015年下半年,我離開報社前後,上海文藝出版社陳徵社長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願意到《小說界》雜誌。陳社長是我非常尊敬且信任的老領導,而當雜誌編輯又是我一直以來的職業理想。所以,儘管當時我對《小說界》雜誌的瞭解非常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回頭想想一腔熱情之下其實頗有無知無畏的感覺。

何平:文學刊物的改版並不令人意外,我們看中國當代文學期刊,許多都改過版,即使不是特別刻意的改版,換一任主編,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動作。我記得上一輪文學期刊的改版潮是1990年代中後期,《作家》《山花》《青年文學》《芙蓉》等等的辦刊思路都做了大幅度的調整,上海的《萌芽》改版後完全是一家和以前不同的新刊物了。1990年代,你當時在做傳媒嗎?對這一輪文學期刊改版潮有印象嗎?

喬曉華:1990年代我還在上學,您所說的這些雜誌的改版,追憶起來,有印象的是《萌芽》,因爲“新概念”的關係,因爲韓寒、郭敬明、張悅然的關係,我們這些學生開始知道上海有一本雜誌叫《萌芽》,開始接觸課堂外的“同齡人的寫作”。記得當時有個學姐在《萌芽》上發表了小說,每每提到她或者見到她,我們都油然而生一種欽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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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界》2019年3期

何平:改版後的《小說界》和以前的《小說界》相比,除了保留了在中國當代文學期刊史上最有特色的“小小說”欄目,也完全是一個“新雜誌”。改版後的《小說界》扉頁有“新文藝·新小說”,何爲“新文藝”?何爲“新小說”?

喬曉華:提出“新文藝”這個說法,一是因爲我們隸屬於上海文藝出版社,在保持傳統的同時,我們希望《小說界》能展現出我們上海文藝出版社這個中國出版界傳統老社的新的姿態與風貌;二是希望雜誌可以不斷探索新的文藝形式,在不斷發展與變化的都市中,持續發現並展示都市年輕人的新的文藝生活方式。

“新小說”,則是因爲我們希望雜誌刊登的,是新的小說,是新的年輕寫作者的小說,是新銳的,富有探索精神的小說。

何平:改版前的《小說界》雖然也以“敏銳、海派、包容、可讀”作爲鮮明風格的追求,但無論是雜誌的整體形象設計,還是欄目設置、作者構成等,其實都很“老派”,或者說“穩健”吧。雖然《小說界》在國內比較早倡導“70後”和“80後”寫作,但和都市青年羣落的關係並不突出。我曾經說過,改版後的《小說界》只能是屬於“上海”,屬於“新都市”的。如果我們意識到一個城市的刊物也是城市空間和城市景觀的一部分,估計你會同意我的這個觀點。有了改版後的《小說界》,我們會忽然發現文學期刊也可以是都市的、時尚的、藝術的。在此之前,作協、文聯和出版社辦的文學期刊,只有《作家》《芙蓉》有些這個意思,但現在的《芙蓉》和世紀之交的《芙蓉》相比,完全退回去了。《作家》曾經領一時之先,但後來沒有再與時俱進地升級。

喬曉華:改版之初,我們就希望《小說界》是年輕的,都市的,時尚的,不僅僅是雜誌主題的選擇以及刊登的小說,我們希望雜誌的每一個欄目每一個版面都能與當下都市青年的生活共鳴共振。我們更改了雜誌的開本,更換了雜誌的紙張,對雜誌進行了整體的視覺形象設計。無論是我們的小說作者,還是我們的特約記者,乃至設計師、攝影師、插畫師,全部都是年輕人。我們希望從讀者看到封面開始,就已經進入我們所營造的雜誌氛圍之中。就像我們進入一座城市,從聽到它的第一聲鳥鳴,看到它的第一條街道起,我們就已經被它的氣息所包圍。不需要語言的指認,它就在那裏。

我們經常開玩笑,說我們要像做時尚雜誌一樣做《小說界》。雖然是玩笑之語,但其實還是包含了一些我們的態度。

希望《小說界》可以多多推動青年作家的短篇小說創作,同時也能給讀者創造一個集中閱讀短篇小說的平臺。

何平:《小說界》是改革開放以後大型文學期刊創刊的產物。除了北京,這幾十年間,上海是文學期刊最多的城市。約定俗成,大型文學期刊往往更關注長篇小說,《小說界》也曾經發表過韓少功的《馬橋詞典》,但改版後的《小說界》的定位卻放在短篇小說上。“短篇小說——很多作家以此踏上創作之路,也將成爲《小說界》未來的核心。”“改刊辭”的這段話代表你個人的觀點嗎?在接受《小說界》雜誌的專訪時,英國作家大衛·米切爾表示:“寫出完美的短篇小說是一件非常罕見、神奇的事情。”能具體談談你基於什麼做出這樣的判斷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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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曉華:改版之初,就雜誌未來的方向展開討論時,我們社長提出了以短篇小說爲核心的辦刊方向,我們對此也非常贊同。一是考慮到雜誌的特性與體量,如果想盡可能多地展現當代青年作家的寫作風貌,短篇小說顯然更加合適;二是我們希望改版後的《小說界》能夠有別於傳統文學期刊的內容編排;三是考慮到短篇小說既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文學形式,也常常是作家的寫作生涯的起點,我們希望《小說界》可以多多推動青年作家的短篇小說創作,豐富中國短篇小說的面貌,同時也能給讀者創造一個集中閱讀短篇小說的平臺。

在改版後的第一期雜誌上,我們採訪了大衛·米切爾,正是在這次採訪中,大衛·米切爾說:“我覺得短篇小說是文學中第二純粹的文學形式,僅次於詩歌而高於戲劇(長篇小說只能可憐兮兮排第四——拿不上金銀銅牌呢)。如果一首詩寫得不完美,就算失敗了。如果一部短篇小說沒有接近完美,那就只是個平庸的故事。但與之相反,長篇小說即便有幾處很嚴重的缺陷,仍然能成爲偉大的作品。”當時我們看了以後覺得他說得太好了,所以把這一段話也放在了我們的“改刊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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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米切爾

大衛·米切爾出版了很多長篇,但那一期雜誌上,我們專門刊登了他的一個短篇小說My Eye On You——他的短篇小說當時還沒有結集出版。這篇小說非常特別,每一段都是用不同的顏色寫的,有藍色、綠色、紫色、紅色、黑色。讓色彩也成爲小說的一部分,我覺得特別好。我希望我們的青年作家們,能在短篇小說的創作上不斷創新,不斷去嘗試去突破,最大程度地展現自己在寫作上所擁有的勇氣與野心,而這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我們最珍視的年輕的力量。

《小說界》有文學屬性,也有媒體屬性。所以,我們希望它不僅僅是關於文學的,更是關於文學/文藝生活的。

何平:改版後的《小說界》不只是發表文學作品的刊物媒介,從“專訪”“跨界”“愛讀”“觀點”等欄目的設定,“譯筆”“短篇小說”“小小說”等欄目作者和文本的選擇,以及每一期的“主題句”明顯都有都市年輕讀者羣的預期,是比文學作品更大的,和文藝、文學相關的都市文藝生活。

喬曉華:您說得很對。《小說界》有文學屬性,也有媒體屬性。所以,我們希望它不僅僅是關於文學的,更是關於文學/文藝生活的。這就意味着我們在欄目設置以及內容安排上需要做更多的考量,並取得一個平衡。

決定用主題約稿方式時,選擇合適的主題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因爲這個主題不僅要能展現雜誌的風格與個性,還要給予作家以廣闊的創作空間,同時能觸動讀者的心。而且,一開始我們並不肯定青年作家們是否能接受這個方式,畢竟這有點“命題作文”的意思。讓人驚喜的是,我們的青年作家都欣然接受了,他們中很多人尤其是女作家都表示非常喜歡我們的主題,覺得“洋氣”。我想,這個“洋氣”,大概就是都市化的一種體現。

相對於雜誌的第一個欄目“短篇小說”的文學性,最後一個欄目“愛讀”更偏向文學/文藝生活一點,而其他欄目如“專訪”“觀點”“譯筆”,則介於兩者之間。從欄目的設置來看,我們雜誌從頭到尾就是從純文學慢慢過渡到文學/文藝生活,這也是我們想要營造的一個閱讀的節奏,一種氣息。哪怕讀者從後往前讀,這個節奏也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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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現在《小說界》改版進入到第三年,各方面的反饋怎樣?辦刊過程中,你觀察到中國年輕一代寫作者和他們的文藝生活正在發生變化嗎?

喬曉華:2017年1月,我們推出了《小說界》改版後的第一期,當時我們內心都很忐忑,因爲這個變動非常巨大,開本、欄目設置、設計風格等全部都變了。最初,是專業讀者與業內人士先給予我們肯定,而開始在實體書店以及網上銷售之後,我們也收到了來自書店方面以及讀者的支持與讚美,這給了我們很大的信心。我們希望改版後的《小說界》是美好的,特別的,爲此我們將不斷努力。

三年來,我們刊登了150多篇來自年輕寫作者的小說,它們大多都是都市題材。在工作中我們發現,我們的作者普遍都受過很好的教育,閱讀廣泛,眼界開闊。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能熟練地使用外語,這讓他們在寫作之餘,還能從事一些翻譯工作。我們的作者大部分都生活在城市中,很多人從事着與文學或文藝相關的工作;他們寫作,但並不以此爲唯一;他們遊弋于都市叢林,既享受又審慎。現實生活的巨大變革會被他們引入各自的寫作中,但通常是隱性的。我們不太能在他們的作品中看到轟轟烈烈,但他們以一種更爲沉靜的方式來展現自己的觀察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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