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被奸人所害,無法被他尋到,所幸遇到好心人救助得以存活

“清風。”這一聲脫口而出,打破這屍體堆裏的一片蕭瑟……

  這突如而至的聲音,把正在往懷裏塞着什麼的劉老漢嚇得坐在了地上。

  仔細起來,嬰兒的哭聲不知何時就已經停了。

  劉老漢拭了拭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一腳踹向還在一旁摸索着的婦人:“你這婆姨,快別找了,我就說這死人的東西拿着晦氣,你偏不聽。”

  婦人這才起了身,拎了拎沉甸甸的布袋,頗有些得意:“我說夫主,有了這些東西,還愁賣不出好價錢!”

  待把袋子繫了口,這纔跟着劉老漢往回走。

  走了不到二十步,只見劉老漢一個趔趄,又跌倒了地上。

  眼睛死死盯着不遠處那大紅色襁褓裏的嬰兒:“完了完了完了,這一定是鬼母的兒子,來向我們索命來了。”

  不待婦人反應一把拉下她磕起頭來:“神君,我們老劉家三代單傳,到了我這代還沒留個種,您就放了我們吧,我給您磕頭,磕頭。”

  嬰兒見了生人,烏黑的大眼睛溜溜的轉着,片刻咯咯的笑了起來。

  老漢見狀瞬間癱坐下去:“完了,這鬼母子,一定是看上我們了,這是要把我們留下啊!”

  聽罷,旁邊還沒緩過神來的婦人,已經嚇得哭了出來。

  “清風,清風”又是一聲急切的呢喃。

  老漢這才注意到那嬰兒旁邊還躺着一位姑娘,看了眼婦人,終於拉着她顫顫巍巍的朝那姑娘挪去。

  那姑娘只着了白色裏衣,頭髮散亂着,看不清臉。赤着腳,外衣和鞋子大概是拋屍的人扒了去。

  那嬰兒放在她的懷裏,此時正吧唧吧唧的啃着她的手指。

  老漢定下心:“看來又是個沒命享福的富貴小姐。”

  婦人卻叫了一聲:“沒死呢,沒死呢,你瞧瞧,這嘴裏還說這話呢。”

  仔細一聽,確實無疑。

  老漢探上她的手脈:“幸好哦你是遇見了我,這點岐黃之術還是有的。”

  片刻搖了搖頭:“脈搏玄虛,心絮不穩,毒素已侵五臟六腑,不死,卻也救不活。”

  示意婦人抱起她懷裏的嬰兒:“哎!大的救不了,救個小的也算積德了。”

  老兩口年邁無子,婦人連忙樂呵呵的去抱孩子。

  剛把孩子抱起,腳踝就被人死死抱住,雲初正面目可憎的盯着她。

  嚇得婦人一腳踢了過去,她被踢的滾了好遠,綠色的錦囊從她懷裏掉了下來。

  婦人見狀,滿目欣喜,遠遠看去這錦囊便是用上好的綢緞縫製的,這裏面的東西,也一定值不少的銀子。

  連忙撿起錦囊拆開,裏面卻只有一個木牌,正面是個刀刻得女子,那女子眉目清秀,刻得栩栩如生,乍一看竟有些眼熟。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一夜西風盡白頭”,下首的留名是清風二字。

  愣了愣再看向正面刻着的女子。

  一拍腿驚呼道,“呀,這不是阿初姑娘嗎?啊呸,已是當今的七王妃了?”

  “幹什麼一驚一乍的。”老漢本想責難婦人,聽到她的話卻是心頭一緊,阿初姑娘?哎喲這可不得了了。

  連忙跑過去撩開她黏在臉上的頭髮,那張臉已經髒的看不清五官,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沒錯,是了,是王妃。”

  周圍野草叢生,冷風十分扎人。

  老漢把她扛了起來,嘴裏嘆息着:“這好好的姑娘,被糟蹋成這個模樣,也是造孽,不知這七王爺是怎麼想的。”

  說罷搖了搖頭。

  婦人抱着孩子走的急促:“這有錢人家的事咱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七王妃是個好人。”

  老漢點了點頭,不想這夫妻倆竟走到如今這般地步,眼眶竟有些溼潤。

  不知是爲這位命途坎坷的貴人不值,還是因這對女子的不歸結局感到傷心。

  不由得便想起多年前初遇他們的日子,那時候她尚且年幼,與一名喚做清風的男主來珀河村尋藥,他家婆姨病重有幸得清風公子救治,便在他家住了下來。

  他們二人雖不是夫妻,舉手投足間卻少不了恩愛,總覺着這麼一對璧人就該相守一生,於是當她嫁給大祁七王爺的消息傳到珀河村時,他們夫妻倆除了不相信之餘,還多了份惋惜。

  想來她是雲都的公主,清風只是她九歲那年撿回來的孤兒,又有男寵這般不好的名聲,衆人眼裏,他始終是配不起……

  “夫主,還不快些將王妃放下。”

  聽見自家婆姨的叫聲,劉老漢這才從回憶裏抽離出來。

  抿了抿眼角的淚,把肩上扛着的雲初放到拉車上。

  他動作輕盈,生怕碰着她嬌弱的身子。

  劉夫人懷裏的嬰兒想必是感受到了溫暖,也已經睡去。

  天矇矇亮,伴隨着拉車咯吱咯吱的響聲,四人匆忙的往家中趕去。

  越安皇城

  地牢裏光線昏暗,副將郭成瑟瑟的跪在地上,他不敢抬頭,更不敢看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一眼。

  右邊是一打開的牢門,裏面空無一人。

  男子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又一次把目光投向郭成,語氣極爲平淡:“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郭成嚇得已是雙肩發抖,男子的話更是如晴天霹靂,他早就知道這地牢裏關的那位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只是沒想到災難這麼快就來了。

  郭成抬起頭看向男子,男子一襲白色錦袍,目光清冷,這男子便是七王爺祁墨。

  “末將真的不知道王妃的下落,末將一直按王爺吩咐不……”郭成話沒說完,胸部一把利劍直穿而入,鮮血瞬間湧出。

  郭成看着他的腳尖,踩着他的血緩緩而過,鮮血染紅了他的衣邊,然後直挺挺的倒下。

  那一劍已是直至心肺。

  眼看着郭成倒下,祁墨正朝他走來,主將鄭天降“咚”的一聲跪到地上:“王爺饒命,王妃被王公公帶走的時候末將有心阻攔,可王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王妃又囑咐末將不必通知王爺,沒想到會……”

  “那你說,本王是該感謝你的有心阻攔?”祁墨說着,一雙桃花目冷冷瞧着鄭天降。

  鄭天降一聽嚇出了一身的汗:“末將不敢,末將有罪。”

  “有罪?既然知道自己有罪,爲什麼還活的好好的?”

  鄭天降知道已是迴天無力,想起家中的妻兒,撿起地上的劍放在脖子上,看着那個手段毒辣的人:“末將有罪,但家中妻兒無辜,希望不被此事所累,求王爺成全。”說完用力一抹,直直倒去。

  祁墨右手扶上眉梢,一貫清冷的臉上竟有幾分疲憊。

  瞧了眼守在門口的侍衛,眉目下沉,頓了頓朝地牢出口走去。

  “大祁從不養無用之人,主將鄭天降副將郭成疏於職守,監管王妃不利,已就地伏法。”

  說完,跨上門口的駿馬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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