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只愛“採菊東離”田園生活?錯,他還有“千里走單騎”壯舉

關羽“千里走單騎”幾乎是每個中國人都知道的故事,殊不知,東晉大詩人陶淵明年輕時也曾以文弱書生之軀“千里走單騎”呢。

陶淵明的曾祖父陶侃是東晉開國元勳,軍功顯著,官至大司馬,都督八州軍事,兼任荊州江州二州刺史,封長沙郡公,祖父陶茂、父親陶逸都做過太守。但是,陶淵明九歲時父親就不幸辭世了,家道立時中落下來。

失去父親的陶淵明不得不和妹妹跟着母親到外祖父家裏生活,這個經歷對陶淵明的一生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陶淵明只愛“採菊東離”田園生活?錯,他還有“千里走單騎”壯舉

陶淵明的外祖父名叫孟嘉,曾任徵西大將軍,跟隨北伐名將桓溫橫掃中原,是當時的一位名將兼名士,“行不苟合,年無誇矜,未嘗有喜慍之容。好酣酒,逾多不亂;至於忘懷得意,傍若無人。”他的個性作風在小外孫陶淵明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桓溫。

外祖父家裏藏書很多,這給喜歡讀書的陶淵明提供了修生養性提高自己的機會。在東晉後期那個重道輕儒的時代,好學的陶淵明不僅像一般的士大夫那樣學了《老子》、《莊子》,還學了儒家的《六經》和文史神話之類的所謂“異書”,所以,長大後的陶淵明思想中既有“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的道家情趣,又有“猛志逸四海,騫翮思遠翥”的儒家胸懷。

晉安帝隆安四年(公元400年),滿懷激情,報國心切的陶淵明到荊州投奔北伐名將桓溫之子,都督八州軍事的後將軍兼荊、江二州刺史桓玄。

陶淵明本來以爲桓玄會像他的父親一樣有着北伐中原,恢復故土之志,可是等他來到桓玄身邊做屬吏時,卻發現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而且不是一般的骨感——年輕氣盛的桓玄根本無意收復被五胡異族佔據的中原大好河山,卻時刻覬覦着東晉皇帝的寶座,準備找個機會取而代之。以天下爲己任的陶淵明當然不肯與桓玄同流合污,做這個野心家的心腹,他後悔自己當初遠離家鄉親人來到荊州,在詩作中感嘆“如何舍此去,遙遙至西荊”“久遊戀所生,如何淹在滋”,第二年便藉着老母病逝之機逃離虎口,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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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形勢的發展正如陶淵明所預想的那樣,桓玄舉兵叛亂,攻入建康,奪取了東晉的軍政大權,隨後改國號爲楚,把退位的晉安帝幽禁潯陽。

翌年,建武將軍、下邳太守劉裕等人自京口(今江蘇鎮江)起兵討桓平叛,桓玄兵敗西走,把晉安帝帶到了江陵。

劉裕率兵繼續西上討伐桓玄時,滿腔忠君報國之情的陶淵明憑着“君子死知己,提劍出燕京”的氣魄,“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的精神,喬裝改扮後孤身一人冒着危險,從家鄉潯陽出發,沿江而下,“千里走單騎”,幾經輾轉趕到劉裕軍中,及時把桓玄挾持安帝到江陵的始末報告給劉裕,實現了他爲民請命,爲國盡忠的意願。

後來,他在《榮木》第四章裏仿效《詩經》寫下了自己當時的興奮之情“四十無聞,斯不足畏,脂我名車,策我名驥。千里雖遙,孰敢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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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淵明提供的重要軍事情報的幫助下,劉裕的軍隊及時準確地把握住了戰機,迅速西進,一舉擊潰了桓玄的叛軍,平定了嚴重威脅國家命運的這場大亂。

叛亂平息之後,劉裕把晉安帝迎回都城建康之後,開始着手整頓“百司廢弛”的東晉朝廷。

經過劉裕的一番治理,“內外百官,皆肅然奉職,風俗頓改”,但他冷酷無情,任人唯親的一面也漸漸顯露出來了——爲了剪除異己,培植親信,他殺害了討伐桓玄有功的刁逵全家和無辜受累的王愉父子,卻把衆人皆曰殺的奸佞小人王諡任爲錄尚書事領揚州刺史這樣的要職。

耳聞目睹此類黑暗醜惡現象,陶淵明又一次深感失望,雖然他已是劉裕身邊的鎮軍參軍,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辭職回家了。

陶淵明只愛“採菊東離”田園生活?錯,他還有“千里走單騎”壯舉

後來爲生活所迫,陶淵明不得不在叔父的推薦下到彭澤擔任縣令,於是歷史的舞臺上便誕生了不爲五斗米折腰,掛印辭官歸園田居這流傳千古的壯美一幕。

《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約撰稿人:憶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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