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後,日本重啓捕鯨!沒有一頭鯨,能活着游出日本海
摘要:中國人熟悉的日本明星高倉健、山口百惠,整整一代人都是鯨魚肉養活的。即便是日本人自己,只有13%喫過鯨魚肉。
日本人瘋了。
7月1號,日本終於重啓商業捕鯨。這一天,他們等了整整31年。
他們沒有一天不渴望打破國際捕鯨禁令。鯨油、鯨肉、鯨魚屠宰……這些東西就像刻在基因裏的毒品,對日本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2014年,海牙國際法庭判日本捕鯨違法。議員們怒氣衝衝,帶頭喫鯨魚肉抗議。第二年,他們再次抄起了捕鯨網。
去年,日本”科考船“悄悄遊弋到南極。
僅僅五艘船,帶走了333頭小鬚鯨——其中122頭已經懷孕,114頭還沒成年。而過去十幾年,日本人以“南極鯨研究計劃”爲名捕殺了上萬頭鯨魚。
澳大利亞的電視節目主持人,曾經攔住日本大使發問:
上田大使嗎?我們對日本人的妊娠率、飲食習慣、社會結構很感興趣,請問——我們想殺幾個日本人來研究,您看成嗎?
現在,科研的面具也撕下,再沒有能阻擋日本人的東西了。
今年的夏天剛剛開始,冰蓋消融,鯨歌四起——求偶的喧譁,卻成了它們最後輓歌。
其實,鯨肉腥味重,重金屬含量也高,不算什麼美味。
即便是日本人自己,只有13%喫過鯨魚肉。日本人每年平均消費鯨魚肉,只有區區30g,也就是一個壽司的分量。
踏入新世紀之後,日本滯銷鯨魚肉突飛猛進,每年高達捕撈量四分之三。
明知浪費,爲什麼還是癡迷捕鯨?
捕鯨人很驕傲地回答:這,就是我們的文化。
鯨魚肉是日本人的憶苦飯。
天皇投降後的1946年,鯨魚肉撐起了日本人46%的動物蛋白來源。捕鯨最瘋狂的五年裏,日本每年要屠殺兩萬四千頭鯨——那時,鯨魚肉的消費量,是所有其他肉加起來的兩倍。
中國人熟悉的日本明星高倉健、山口百惠,整整一代人都是鯨魚肉養活的。對於他們來說,“喫肉”這個詞,約等於喫鯨魚肉。
鯨魚不會知道,自己在日本人眼裏渾身全是寶。肝可以入藥,皮可以做包,脂肪更是寶貴的工業原料。
圖:鯨油
經濟崛起之後,日本人很少喫腥臊的鯨魚肉了,消費量一度降到高峯的二十分之一。
但是捕鯨業還沒有倒下,至今全日本還有十萬人的生計和捕鯨息息相關。
在他們看來,捕鯨就是日本文化,不容褻瀆。
爲了培養孩子們和鯨魚的感情,他們的奇思妙想層出不窮——
- 下關市政府歡迎船隊返航,請市民免費喫鯨魚火鍋
- 千葉市屠鯨廠慶祝開漁季,邀請小學生參觀屠宰現場
- 以市價三分之一的價格向學校傾銷,全日本六分之一的學校午餐中含有鯨魚肉
日本人用盡一切辦法,告訴孩子們:捕鯨和殺豬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的捕鯨文化,就是一個怪胎。
捕鯨一不是爲了科研,二不是爲了喫肉,更像是爲了殺生而殺生:幾千噸鯨魚肉還在冷庫裏滯銷,捕鯨船又開始了太平洋上的冒險。
他們使用爆炸魚叉,讓大型鯨在劇痛中掙扎死去。他們展開大型圍獵,讓海豚灣的海水染成鮮紅色。
捕鯨文化,到底算哪門子文化?
被捕鯨文化綁架的日本人,把五大洋看作自己的牧場,捕鯨人是牧場的主宰。
他們振振有詞地說:鯨魚活得很好,他們一年喫的小魚小蝦,相當於人類三倍。再不捕鯨,人類就沒幾口吃的了。
這種話我們很熟悉,因爲北美旅鴿、渡渡鳥、象龜、中國犀牛……所有被喫光的物種,在滅絕前都被人們認爲活得很好。
日本人應該去學一句話: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纔是。——劉慈欣《三體》
70年前,一個同樣忍飢挨餓的民族,走上了另一條路。
那時,中國人平均每天只能喫10克肉。內陸省份的許多人,一輩子都沒喫過魚。現在的魚肉比水果還便宜,但是孟子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在70年前,魚和熊掌,是一樣的稀罕玩意。
日本填飽肚子的辦法,是向大自然勒索鯨魚;而中國的做法,卻是自己動手養。
別笑,這養魚的門檻,可比捕魚高多了。
青、草、鰱、鱅,在中國叫做”四大家魚“,後來在北美五大湖長成幾百斤,被美國人稱作”亞洲鯉魚“。
在50年代的中國,四大家魚還是稀罕玩意兒。因爲它們很邪門,在野外好好的,一捉回池塘就不談戀愛——這個問題要是不解決,養魚只能從自然掠奪野生魚苗,魚肉還是不夠喫。
湖南師範學院的劉筠,就是一個專門研究養魚的科研癡人。
1958年,他告別了新婚的妻子,帶着三個學生來到祁東縣漁場,和蚊蟲、窩棚、池塘相伴。
圖:青年劉筠
用了整整一年,收集了近一千個樣本,劉筠才發現一絲端倪:魚兒不產卵,是因爲池塘裏環境不同,需要施加合適的催產素。
家魚的繁衍,一年只在一季,如果實驗出了偏差,只能明年重新來過。
整整四年,劉筠每天在兩片漁場間來回步行七十里路。他和學生們跑遍了湖南四十多個鄉鎮的魚塘,累了就在魚棚外的長椅上和衣而睡。
我們這個年代的人,可能很難理解劉筠的狂熱。
研究家魚養殖時,劉筠有了一兒一女,女兒取名劉白鰱,兒子取名劉鯇——蛋蛋姐寫過這麼多科學家的故事,但是把孩子姓名都壓上的人,真不多。
也許,劉筠看他的魚兒,就像自己的骨血一樣吧。
1963年,劉筠終於攻克了四大家魚的繁殖問題。但他算不上最拔尖的那個,更不是第一個。
在四大家魚這場戰役上,中國科研院所就像《流浪地球》一樣,開展的是飽和式救援。
各地的水產研究所、湖南師範學院、上海水產學院、廣西農學院、杭州大學、中山大學、武漢大學……他們同時前進,誰先有了突破,就向全國做報告。
於是,鍾麟最早證明家魚可以人工繁殖;朱寧生最早利用魚腦垂體催情;朱洗最早利用激素催情……如果說青蒿素是屠呦呦團隊的功勞,四大家魚的成功背後,有數不清的屠呦呦。
就像《流浪地球》裏一樣,沒有個人英雄的外掛光環,只有人類命運共同體。
他們心裏有一個樸素的願望:用14億雙手,餵飽14億張嘴。
1994年,美國學者萊斯特·布朗(Lester R.Brown)表示:中國正在走西方曾經走過的路,沿着食物鏈向上,注重肉類食物的消費。到2030年,全球將沒有足夠的糧食來養活中國。
布朗的書,書名是《誰來養活中國?》
還能有誰呢?中國人自己唄。
通過衛星雲圖俯瞰中國海岸線,你會看見密密麻麻的網箱,裏面滿載着龍蝦、魚、蟹、貝殼。
過去一年裏,中國生產了6500萬噸水產品,五分之四都是養殖的。全世界每三條養殖的魚,就有兩條來自中國。
中國人搞定了很多養殖難題:對蝦、鱖魚、鱘魚、羅非魚……
我們之前提到的劉筠,攻破青草鰱鱅之後,還培育了家養甲魚和三倍體鯽魚,被尊爲“魚聖”、“魚院士”。
還有雷霽霖院士,用“溫室大棚+深井海水”來養魚,讓喜暖的比目魚在山東遼寧安家,讓普通人也能喫得起比目魚。
我們夜市上廉價的海鮮,也許就有某個院士的科研突破。
而其他漁業大國裏,沒有任何一家養殖總量超過捕撈總量。比如,日本的水產品90%都是捕撈所得。
日本人最愛喫的鰻魚,至今沒能完全人工養殖,現在已經被喫成瀕危了。
60年代,日本一年能捕到200噸鰻苗,2013年就變成了5噸;2018年,日本捕獲的鰻魚苗不足上一年的1%,產量要用公斤計算。
“什麼?鰻魚也會瀕危?”這是許多日本人的第一反應。
但是鰻魚的的確確瀕危了,這就是他們一味索取的惡果。
甚至,有便利店沾沾自喜地打出招牌:“驚聞鰻魚瀕危,本店將繼續獻上優質的鰻魚料理,文體兩開花。”
數量龐大如沙礫的鰻魚,都被喫到瀕危,還有什麼物種是喫不絕的呢?
所以蛋蛋姐看到日本重啓商業捕鯨,纔會感到絕望和無力。
在有組織的國家機器面前,這些美麗的生靈,不過是笨拙的孩子。
人類不需要什麼捕鯨文化——用暴力去掠奪,彰顯自己的強大,這是強盜行爲。
人類應該學習的是,在儘可能少傷害大自然的前提下,和平地發展經濟。
在這顆藍色的星球上,英國曾經送出滾滾黑煙和酸雨,美國帶來了第一朵蘑菇雲,日本堆積的鯨骨如山。
他們崛起史的背面,就是地球的蒙難史。
如今,我們的中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崛起。
我希望看到,二十年後,從日本逃離的鯨魚,能夠安家棲息。
孩子們在沙灘追逐,遠處的落日餘暉下,大塊頭們悠悠吐出清澈的水柱。
而這裏,不是日本。
這裏,是中國。
酷玩實驗室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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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竇農,《【改革·印記】誰讓我們的餐桌多了條魚》,發佈於觀察者網經濟日報,《金鯽錦鯉大學問》知乎用戶“無哀”在“此次日本鰻危機影響會有多大?”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