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要想改變現狀,魯迅認爲唯有改變自己,尤其是從青年開始:除了“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應該“創造這中國歷史上未曾有過的第三樣時代”。魯迅告訴我們,自己不改變,洋人來了也拯救不了你,倒是你的阿諛奉承會“慣”壞洋人,讓他們“出則汽車,行則保護:雖遇清道,然而通行自由的”,所以“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

在雜文界,只有魯迅的雜文算得上是文學。

而在魯迅的雜文裏,收入雜文集《墳》的《燈下漫筆》一篇最爲震撼。

爲什麼這樣說?因爲這篇雜文的這個觀點:“中國人向來就沒有爭到過“人”的價格,至多不過是奴隸,到現在還如此……有更其直捷了當的說法在這裏——一,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

能夠在文章中說出具有一般性的“真理”,屬於真文學,而“奴隸”說顯然是具有一般性的。

而中國古代歷史的發展歷程也確實印證了魯迅的判斷:“強盜來了,就屬於官,當然該被殺掠;官兵既到,該是自家人了罷,但仍然要被殺掠,彷彿又屬於強盜似的。”“張獻忠的脾氣更古怪了,不服役納糧的要殺,服役納糧的也要殺,敵他的要殺,降他的也要殺:將奴隸規則毀得粉碎。”

所以怪不得元代曲人張養浩也會有同樣的慨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一旦新建的統治秩序穩定下來,“就有一個較強,或較聰明,或較狡滑,或是外族的人物出來,較有秩序地收拾了天下。釐定規則:怎樣服役,怎樣納糧,怎樣磕頭,怎樣頌聖。”

所以改朝換代只是“換湯不換藥”,從大清到民國,如果只是表面上的政權更替,絲毫沒有走出這一中國歷史循環鐵律。

那借助外來力量怎麼樣呢?

魯迅告訴我們,自己不改變,洋人來了也拯救不了你,倒是你的阿諛奉承會“慣”壞洋人,讓他們“出則汽車,行則保護:雖遇清道,然而通行自由的”,所以“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謂中國者,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的筵宴的廚房。”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要想改變現狀,魯迅認爲唯有改變自己,尤其是從青年開始:除了“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應該“創造這中國歷史上未曾有過的第三樣時代”。

但這種創造,平心而論需要實力和勇氣,家庭、事業、國家,要想改變現狀,只有一步步的努力。只有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能創造第三樣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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