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青山,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4连副连长。赵喜文,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4连1排排长。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蒲江县西来场

1949年12月19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3兵团第10军28师83团从丹棱北上,经石桥进入蒲江县境,解放蒲江县城。12月21日,刘伯承、邓小平下达成都战役的命令。24日,胡宗南部国民党军由新津向西进入蒲江,妄图打开西逃之路。解放军第10、11、12、16、18军在大邑、邛崃、蒲江至新津东南弧线上全线展开,对被包围的国民党军形成强大的军事压力。时至27日,人民解放军经过三天的浴血奋战,终于在蒲江的寿安、中兴、高桥、松华、西来、复兴场一线东西地区,彻底歼灭国民党军在大陆上最后的一支主力,粉碎敌军的西逃计划。

今天,七十年前那场令人惊心动魄战争的硝烟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天空之中。古人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和平来之不易,今人定当倍感珍惜。为了那段不被忘却的纪念,为了铭记那些为蒲江解放而浴血战斗的指战员们,为了缅怀他们曾经辉煌壮丽的丰功伟绩,收集整理档案文献与亲历者回忆,全景还原成都战役在蒲江的历史场面。谨以此,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

此期,我们推出的是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1949年12月17日,刘、邓指示前线部队:“渡岷江后,以十二军即攻占邛崃、大邑。十一军攻占新津,控制彭山及岷江以东之要地。十军、十六军攻占眉山、蒲江、洪雅、夹江地区”,“集结待命,寻歼成都外围之胡匪”。18日,刘伯承、邓小平等关于全歼胡宗南部之部署致杜义德曾绍山肖永银尹生炳杨勇等电,进一步指出:“该匪现均猬集成都周围,似图顽抗”,特调整部署:“十一军在攻占新津后,应移集简阳及以西”,“十军应接替十一军之任务,移集新津、彭山及以北之普兴场、籍田铺地区”,“十二军在攻占邛崃、大邑后,即在该两城及以东之唐场、固驿镇集结”,“十六军主力集结名山、丹棱、蒲江地区”,“十八军集结眉山、青神及岷江东岸地区”,“五十军主力集结遂山地区机动”。

19日、20日,人民解放军第12、10军相继进入蒲江境内,各经西来场前出邛崃、新津,执行围堵胡宗南军的任务。

24日夜,敌兵团司令官李文凑集7个军企图分两路向雅安方向夺路突围,左路沿新津河南岸经蒲江、邛崃之间突围;右路李文率主力沿新津至邛崃公路经邛崃南侧突围;另以一个军在新津担任掩护,一个军向邛崃佯动,牵制该地解放军。

据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著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第5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97)之“全歼川境国民党军于成都地区”一目记载,12月24日,国民党第5兵团司令官李文及成都防卫总司令兼第3军军长盛文,害怕突围意图暴露遂令各部停止行动,重新部署:第5兵团为中央兵团,率第69、第27军沿新邛公路向邛崃前进;第18兵团为右兵团,率第65、第90军及第36军之第48师,由双流向邛崃攻击,于邛崃会合后,向雅安前进;第1军残部为左兵团,沿新邛公路以南向蒲江前进,到达蒲江后以一部进占丹棱,掩护左侧兵团前进;成都防卫总司令盛文,率第3军及第36军之第165师为左侧兵团,循第1军道路向蒲江以北前进,另留第24师于新津担任掩护;其余原西安绥署之特务团、炮兵团、辎汽团及干训班等部5000人,随第3军跟进。

时任内政部调查局四川调查处处长的先大启《王陵基两次从川西逃窜始末》(《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25辑,1981)一文,回忆:“李文走中路,经邛崃县属五面山趋蒲江县属西来场(五面山距西来场约十华里),第三军军长兼成都防卫司令在左翼经寿安镇奔蒲江会合,胡长青沿公路向邛崃,总的逃窜目标是雅安。”

25日,刘、邓致杨勇、杜义德及各军首长并报军委,贺龙、李井泉的电报,判断“胡匪所部有于日内即行突围逃窜或解体之可能”,要求“各部队应即多方迅速切实查明当前敌人之动态,如其突围时,则应适时适地于野战中捕歼之,如其仍固守顽抗时,则应以各种方法争取瓦解,并速作有效之组织的进攻准备,以便适时受降和诱导起义与多方捕歼可能溃窜之散匪。”

25日至27日,人民解放军第16、10、12、18军四个军,以西来场为中心,于东起蒲江敦厚之干溪沟、高山庙、金相寺、龚店子、张祠堂,西至邛崃之板桥铺大堰坝、致和场、古大林、古水碾、宝水庵、郭石桥、徐大林,北到邛蒲之间积善桥、邛崃之军田坝、朝阳寺、童桥、新庵子、盘龙场,南讫蒲江西来之两河口、李山、马福店、深堰子、杨堰子、青大山、青石桥、徐楼子等地区,与胡宗南部第1、3、27、69、36、57、90军七个军逐一激战,是为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西来场战斗示意图

(16军绘制)

一、西来解放

19日晨,人民解放军第12军一部从眉山张庙子入蒲江长秋山磨子坪下山,经九莲桥到中兴场,尖兵班跑步搜索全场,大部队牵着战马,扛着机枪穿场而过,上龙头山,直奔西来场。第12军大部从彭山县翻越长秋山,经寿安、松华、敦厚、高河,直奔西来场。10时,该军抵西来场,随即经致和场、南河坎前去邛崃、大邑一线。该日下午占领邛崃,20日上午占领大邑。

19日晨,人民解放军第10军28师从丹棱,经石桥翻过长秋山进入蒲江县境,10时蒲江县城和平解放。20日,该军第30师奉命由蒲江快速向新津挺进,与友军部队协同作战。是日,进抵西来场占领要点,歼敌两个师大部,随即一路挥师向东,移集新津、彭山以东地区围堵胡宗南军。

时任副司令员兼第10军长杜义德的《进军四川——和国民党军在大陆最后的一次决战》(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10军30师,17日“在白马铺、东瓜场歼敌一个师”,19日该军进抵蒲江县城,随即30师“进占西来场要点,先后歼敌一0四师、一0六师各大部”。

西来场老人口碑,讲述:“1949年农历十月三十日(公历为12月19日),解放军刘邓大军,在龙王沟击溃国民党军104师,一说203师。据传,副师长黄焕荣自杀。西来宣告解放,张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安民告示,同时解放军进驻西来乡公所。”

据刘国铭主编《中国国民党百年人物全书》(团结出版社,2005),记载:黄焕荣(1900-1967),别号镇华,湖南宝庆(今邵阳)人,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抗战胜利后任青年军第二0五师少将副师长,1949年移居香港,1967年逝世。

二、第16军的战斗

12月24日,人民解放军第16军军指进驻蒲江县城,派出第46师前去中兴场、高桥场待敌。

该日晚,胡宗南部中路主力经西来场地区,兵分两路向复兴场、高桥场地区逃窜,另左翼主力经寿安场前突至中兴场。

高涨《四千里的大迂回作战》(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5日晨“位于高桥之一三六团得知,前夜有不少敌人经西崃场西去,不久该团发现敌多路纵队,经敦厚场、两河口、李三等地,向团的驻地方向涌来。全团立即展开、抢占高桥东北侧有利地形,阻击敌人,并捉到了俘虏,俘供称当面有敌一、二、三、二十七等军的部队。”

第2野战军第16军编印《黔东至成都西南地区迂回围歼战(1949年9月5日至12月27日)》“协同野战军主力歼敌重兵集团”一节记载:“二十四日夜,据向我投诚之伪蒲江县保安中队报告,在寿安场附近有一队国民党军队南来。当认为是敌残部,我仅作了一般的戒备。其实是敌人主力发现我西面有阻击部队后,即由新津及固驿镇以东,向蒲江东北和复兴场方向突围。二十五日八时许,驻中兴场东北熊营之第137团第2营,发现敌从东面张河坝开来。”高涨回忆,“俘供敌是一军一师建制。”

第16军军长尹先炳判断,李文兵团企图绕过12军控制的邛崃一带的阵地,从邛崃东南至寿安场之间突围逃窜。该军完全处于敌突围方向的正面,特别是46师在敌突围之主要方向。

刘邓首长迅速电令第16军,要尽最大努力堵住口子,并要求杨勇、杜义德加强该方向的兵力配置。

第16军立即调整部署,收拢该线所有部队,迅速以蒲江西来场为中心作向心集中运动,做好堵截围歼敌人的决战准备,同时考虑到敌人兵力较多,战线又长达30余公里,仅靠16军3个师单纯地阻击是很难全面堵住的,还必须视情发动积极地进攻才能以先发制人的攻势,制止住敌人急切逃命的势头。遂令,第46师除留少数部队控制各要点外,主力当即向敦厚场、西来场地区发动进攻;第47师主力迅速北进,准备从右翼向寿安场、松华场、固驿镇地区进击;已经到达川康公路黑竹关的第48师立刻挥师向北,从邛崃西南13公里处的青石铺下公路,向以北的大兴场、复兴场地区进击。军预备队第139团迅速进至夹江、洪雅一线防守,拦截由中心战场漏网溢出的残敌。

25日,杨勇、杜义德令第16军由蒲江进至复兴场、寿安场之线,并向刘邓致电报告,“以十六军四六师、四七师置中兴场、西来场地区,四八师置复兴场、卧龙场线。”

该日,第16军与逃窜突围之李文兵团在复兴场、高桥场、中兴场、寿安场、西来场南端一线,展开全面激战。

左翼:第48师144团在青石铺、143团在邛崃南面之高河坎,各歼敌一部,发现北面为12军部队控制,即由南北向复兴场、西来场方向前进。

中路:第46师第136团在青龙之有余桥,高桥之万寿寺、簸箕塘,西来之石桥铺、砖街子、走马埂、卜凤寺、龙王沟一线,与突进至该地的敌军展开激战。为迅速击退敌人,堵住逃敌,该师急令进至高桥之二梯队138团跑步北进,加入战斗,到黄昏将敌击退,136团攻占敦厚场、两河口、李山地区,138团抢占西来场东北诸无名高地,与敌形成对峙。

右翼:第46师第137团攻下中兴场吴山坡,又单独出击,至寿安场附近的董口村歼敌一部。黄昏时,该团将战线向北推至大五面山东端的山下松华场一线,与敌在军田坝一带的主力部队第69军发生激战。

战至该日黄昏,第16军将逃窜之胡宗南部主力击溃、压缩于狭小地区内,该军军史记载,“敌大量部队退守松华场、西崃场东北、新庵子地区”。该军第46师奉令向“敦厚场、朝阳寺、君田坝方向出击”,该师3个团的主力相继突入西来场东北高地、敦厚场、两河口、李山、军田坝一线,与敌展开反复争夺,形成对峙局面。

第16军进行的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由此揭开序幕。

时任第二野战军参谋长李达的《解放大西南之战》(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5日,李文怀着最后的梦想,复又组织突围,亲自督战,绝望第喊叫:“拼光亦光,不拼光亦光”。解放军高呼:“不让一个敌人逃走”的口号。激烈的战斗,整整进行一天,许多指战员负伤不下火线,他们说:“这是大陆上最后一战,一定要参加到底!”该日,李文兵团不惜任何代价,疯狂反扑,每次用一两个团,甚至一个师的兵力,借助于猛烈的炮火,用人海战术大面积突击。敌我双方时时白刃格斗,往复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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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第二野战军参谋长的李达

时任16军46师卫生处通信班长的王道法对该日的战斗,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他在《从淮海战役到挺进大西南——我在解放战争中经历的那些事》(《长春晚报》2018年6月4日第5版)一文中的“千里行军挺进大西南”,讲述:“面对困兽一样急于突围的敌人,我们部队多数时候也是仓促投入战斗,边打边组织,哪里有敌人就往哪里打,有的以营、连为单位各自为战,主动围歼敌人。我136团控制了敦厚场、西崃场以南地区;138团控制了西崃场正面之敌;137团歼灭寿安场之敌后,现已进至寿安场西北地区,待机歼敌。经过7个小时激战,歼敌2500多人。”敌人多路突围被粉碎后仍不甘心,为夺回制高点,“敌第五兵团司令李文调集敌人约万余人,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向我138团控制的西崃场东北侧无名高地发起轮番进攻,企图从该处打开一个缺口,夺路逃跑。我138团指战员们英勇抗击,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尤其二连、九连阵地上,敌人采用人海战术,蜂拥而上,指战员们以猛烈的火力向敌人射击,敌人利用地形步步接近阵地,二连、九连的勇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将敌人打退。在数次反冲击中,战士们冲入阵地,以手榴弹、刺刀杀伤敌人,有的战士身负重伤,仍坚持战斗。为了守住阵地,与敌人反复争夺,多次同敌人展开白刃战、肉搏战。山坡上一片喊杀声,刺刀的碰撞声震撼着山谷。敌人虽然死伤惨重,但突围的攻势仍未减弱。”为了更有力地打击敌人,“136团主力向西崃场东面的军田坝、马福庙之敌进攻;138团歼灭西崃场东北地域之敌后,向马福庙西侧龚店子之敌进攻;137团于寿安场西北之中兴场地区,堵截溃逃之敌。”

该日深夜,第16军46师138团派出3营副营长桑金秋带领7连,深入敌后去执行扰敌任务,以减轻阵地压力。该连以积极、大胆的行动,搅得敌人惊恐万状,不得不停止其正面进攻。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全军著名战斗英雄桑金秋

高涨、祝庭勋、王鹏恩、罗昌焜、罗正中《五千里大迂回 围歼胡宗南集团》(姜思毅主编《刘邓大军史话》,解放军出版社,2002)一文,记载:25日“入夜,敌集中万余兵力,在猛烈炮火支援下,向第138团控制的西崃场东北的无名高地进攻,企图夺路突围。该团指战员英勇战斗,打退了敌多次猛攻,第2、9连几次同敌人展开白刃格斗,但敌之攻势仍未减弱。团长于秀卿与政委马希圣商量说;‘敌人兵力多,火力也猛,单从正面硬顶不是好办法,是不是趁夜暗派一支小分队插到敌人纵深去搅他一下子,刹一刹敌人进攻的势头?’马希圣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无论什么事,不考虑周到他是不会表态的。经反复推敲后,他觉得团长的建议有道理,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个好主意,我看就让3营副营长桑金秋带7连去吧。他是全军著名的战斗英雄,打仗不仅勇敢而且机智。’”就这样,“桑金秋带着7连出发了。他们顺左翼山沟间隙地插入敌阵地5公里,以迅速突然的行动,攻占两个山头,歼敌1个营另两个连,俘虏600余人,接着又组织火力袭击敌人炮兵阵地,迫其停止轰击。为了扰乱敌人,桑金秋让司号员吹号,打信号弹,一下子把敌人搞懵了。误以为共军大部队来了,惊恐万状,不得不停止进攻。”

成都军区编著的《刘邓大军解放大西南》(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会战成都”一章之“全歼李文兵团”一节,记载:桑金秋率领7连在夜色掩护下,“俘国民党军九十二师青年营”。他“令全连化装成国民党军,以换班为名俘国民党军两个连,并将其阵地占领”,“从占领的两个阵地上,以火力向国民党军炮兵阵地射击”,“不断变换位置打信号弹、吹军号迷惑国民党军”。全连“一直坚持到次日拂晓解放军发起总攻”。

陈宇《蓉城春晓 解放成都纪实》(军事科学出版社 , 1997)记载,25日午夜桑金秋率领7连,“从阵地左面黄坝子附近一块洼地里”,“顺山沟插入敌后袭击敌人,打乱敌人的后方”。他们“攻占郭石桥附近的两个山头,活捉国民党军第九十二师青年营营长等300人,又将敌两个连俘虏,交由孙副指导员带队押送回西崃场”,“途中又有不少不明真相的敌人‘主动’加入到俘虏队伍,到西崃场时,一清点俘虏数量竟然多达700余人。”随后,桑副营长“组织火力猛然袭击敌炮兵阵地”,“不断变换方位打信号弹,司号员张锁仁轮番吹着冲锋号、联络号和调号”。该地区,离李文兵团司令部仅3公里远,“李文等国民党军将领误以为解放军主力已攻入其纵深”,“不得不下令停止在干溪沟方向的进攻”。

第16军在总结经验时,以此次桑金秋带队的战斗为经典战例,特别指出“西崃场东北高地阻敌突围时,在敌攻势甚猛的情况下,我一个连夜间从敌翼侧之间隙插入,歼敌一个营及两个连,迫使敌炮兵停止射击,打乱了敌人的部署,对挫败敌之突围企图起了重要作用。”

25日夜,第16军军首长研究,认为敌已占领有利地形,而部队经一日激战也较为疲劳,且47师尚未赶到。故,决定暂停进攻,以便调整部署,组织炮兵火力,待主力到齐后,于次日拂晓发起总攻。

尹先炳军长《十六军渡江进军及贵州剿匪斗争的回顾》(《贵州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回顾贵州解放2》,1982)一文回忆,25日“四十六师在西来镇围歼胡宗南部,歼其一、三军等残部两千余人。”

陈浩良、王同乐、刘立勤主编《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役战斗总览》(军事科学出版社,2000)中的“西崃场战斗”一条,记载:25日“第136团在石桥场东北与敌第1军残部接触,下午3时全歼敌第1军残部。第136团第2营迅速控制西崃场,下午3时30分,第138团也进抵西崃场,向河梗、敦厚场搜索前进,晚6时在乾泥沟与敌17师展开激战,敌3次向第138团反扑,均被击退。”

时至26日,经调整部署,调集兵力,人民解放军已将李文兵团之7个军分割包围在新津、大邑、邛崃、蒲江菱形地带的高山铺、西来场、蚂蚁山周围20公里的地区内。

该日拂晓,解放军各路大军发起全线攻击。16军全体参战指战员,在“打好大陆最后一仗”的口号下,个个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地向西来场地区的国民党军纵深猛插。

时任第二野战军参谋长李达的《解放大西南之战》(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6日拂晓“发起全线攻击。全体指战员在“打好大陆最后一仗”的口号下,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地向敌人纵深猛插、直冲。有的部队,就连上火线送饭的炊事员,也掂起枪来投入战斗,到处是枪声,到处是杀声。激战至黄昏,李文的五兵团,终于成了‘无兵团’。”

该日,16军48师奉令“歼灭进至西崃场以西和西北地区之敌”,向北推进3公里,将战线由复兴场地区推至致和场、板桥铺一带。该军之47师前进至西来场东之松华场。从而,完成对西来场地区之敌的东西围堵。

尹先炳军长《十六军渡江进军及贵州剿匪斗争的回顾》(《贵州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回顾贵州解放2》,1982)一文回忆:26日“各部队开展捉俘虏竞赛,四十六师向敌一、二、三、二十七军等残部发起攻击,俘敌五千余人;四十七师在松华镇俘敌三军副军长沈开越以下一千余人;四十八师于清水铺、复兴场歼敌一、三军残部两千七百余人。此时,敌十六、十八兵团在各路大军胁迫下宣布战场起义。”

战事仍然以中路之46师,最为激烈。

时为第16军46师机枪连排长的杨作林回忆:“光晓得敌人的部队很多,很密集,山上都是。我们就晓得,这仗一定要打好,一定把国民党部队彻底消灭,全国都要解放了,我们心里很高兴。这仗打得两天都没有吃饭,天都黑了,还在到处围着打,这喊投降了,那又打枪了,部队又围上去了。”

时为16军46师卫生处通信班长的王道法回忆,“12月26日拂晓,总攻开始了,我部几十门火炮同时向敌人阵地发起猛烈轰击。勇士们端起刺刀勇猛地冲向敌人阵地,穿插分割,一块一块地将敌人包围起来。敌人溃不成军,乱作一团。杂乱的敌军一窝蜂似地从山沟里拥出来。敌军官找不到自己的队伍,炮手找不到弹药兵,丢弃的战马在旷野上到处狂奔乱叫,火炮和弹药东倒西歪地丢在路两旁,敌兵像疯了一样盲目地乱冲乱撞,一群群的官太太混杂在军队里哭喊着,东躲西藏。敌师长被俘,敌参谋长自杀。”

该日,46师警卫连奉命参加西来场徐大林子的战斗。警卫连指战员回忆,“根据群众报告,蒲江县徐大林子由敌人一个团。师当即决定由警卫连配合兄弟部队歼灭该敌。警卫连按要求准时到达待机地域。在兄弟连队未准时到达指定位置的情况下,为拖住这股敌人,他们及时召开支委会,作出了战斗部署。随后向敌人阵地发起了猛烈进攻。1排冲到稻田地时,被敌人密集的子弹打得抬不起头来,12名战士相继负伤。天黑时,由于兄弟连队仍未到达,只好撤出战斗,重新制定作战方案。晚10时,警卫连采取迂回包围等战法,很快拿下前沿阵地,俘敌22人。敌人为了夺回前沿阵地,在炮火掩护下,向警卫连连续发动大规模的反扑,战斗异常激烈。激战一夜,敌人在我阵地前丢下大量尸体,仍寸步难进。第二天凌晨,兄弟连队赶到了,在我军强大压力面前,敌人已丧失斗志,警卫连指导员周子文只身入虎穴,对敌人展开政治攻势,迫使敌人全部缴械投降。”

徐大林子战斗中,46师警卫连有所伤亡。蒲江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蒲江县志》(1986-2005)(方志出版社,2011)中“在蒲江县牺牲的部分解放军指战员名录”,记载:“傅荀栓,1926年出生,籍贯河北省,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警卫连副排长。”傅荀栓应为傅狗拴,据退役军人事务部“烈士英名录”记录:傅狗拴,河北省平山县北冶乡车福安村人,生于1926年12月,副排长,牺牲于四川省蒲江县西来。河北省《平山县志》(中国书籍出版社,1996年)记载,傅狗拴,车辐安村人,牺牲于四川省蒲江县。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时任第16军作战处处长的高涨在《四千里的大迂回作战》(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6日拂晓“四十六师在军和师猛烈炮火的支援下,一三六团除以一个营由正面向干溪沟、马福店进攻外,团主力由右翼向张祠堂、军田坝方向进攻;一三八团由左翼向龚店子方向进攻。该两团一举突入了敌阵。此时敌人已无力抵抗我之猛烈攻击,发生了动摇。四十六师部队即行大胆穿插分割,战至15时左右,将敌主力分割围歼于军田坝、马福店、龚店子地区。毙伤敌二十七军军长、一军参谋长以下1000多人,俘二十四师师长以下6000余人。”

高涨、祝庭勋、王鹏恩、罗昌焜、罗正中《五千里大迂回 围歼胡宗南集团》(姜思毅主编《刘邓大军史话》,解放军出版社,2002)一文,记载:26日拂晓,“第16军向突围之敌发起总攻。在主攻方向上,第46师集中数十门火炮,向敌阵地猛烈轰击。”

时任人民解放军5兵团参谋长的潘焱《忆成都战役》(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6日拂晓,“十六军一部向猬集于西来场东北地区敌之第一、三、二十七军等残部发起攻击。”

该日,46师138团向马福庙西侧龚店子之敌发起攻击。

该日,46师136团担任主攻马福庙、军田坝,歼灭胡宗南部第1军的战斗。

第136团,“主力向军田坝、马福庙敌指挥中心进攻。团长马锐峰、政委李廉泉命令1营从正面向军田坝攻击,2营从右翼迂回军田坝,断敌退路,协同1营歼敌,3营从左翼直插马福庙,进而围歼军田坝地区之敌。”战斗行进中,“3营遇到一小村庄,尖兵班报告:村内有数根电话线通往各方,可能是指挥机关。营长郭笃德指挥全营将其包围,连长马德庆带领9连直插村中心一院内,里面传出了打电话的声音:‘你是72团吗?你团马上向西突围,在洪雅以西会合……’,‘缴枪不杀,谁敢抵抗就打死谁!’这一喊声吓得敌人惊恐万状。敌一个警卫刚举起冲锋枪还未来得及扣扳机,就被9连战士当场击毙。室内的军官们只得举起双手:‘我们缴枪!’经查问,这是敌第24师指挥所,师长吴方正、副师长郑再谦、参谋长刘宝筏等以下300余人,全部当了俘虏。”战斗推进至军田坝敌第1军指挥所,“参谋长陈守仁正给各师打电话:‘告诉兄弟们,我们是天下第1军,宁折不屈,在当前的情况下,突出去就是生,突不出去就是死,必要时组织敢死队当先锋,坚决突围出去……’敌人在其军、师的死命令下,向第136团进攻的部队发起疯狂反扑。军田坝四周的田野上,到处是刀光飞舞、枪托撞击,敌我双方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在2营4连正面,敌人发起数次反冲击,均被战士们打退。敌人队伍中不乏亡命徒,1名副营长双手拿着手榴弹向5连冲来,2班长赵全忠用尽全力抓住其双手,夺取手榴弹,敌副营长一纵身将赵全忠压在身下,正要拉导火索,5连副连长陈义海飞快地跑过来,用手枪将其击毙。但敌绝命前已将手榴弹拉响,2班长当场牺牲,副连长身负重伤。”战斗将结束时,敌最后一批军官被包围,“136团副政委周的民、参谋长韩乐然来到3营阵地”。敌1名师长正要自杀,“韩乐然冲上去夺下他的手枪”。躲藏在附近的一碾房里的敌第1军参谋长陈守仁正,见突围无望,“他彻底绝望了,掏出手枪扣动扳机,结束了自己不光彩的一生。”

此次战斗中,第138团战士苏叶台,第136团副连长李青山,排长赵喜文、张士英,班长赵全忠,战士张广庆、赵晓万,另16军某团班长席傅伦,16军政治部战士彭吉文牺牲。

苏叶台,湖南省《新化县志》(湖南出版社,1996)记载:“新化县泉山人,1949年12月在四川蒲江县作战牺牲,16军46师138团8连战士。”据退役军人事务部“烈士英名录”记录:苏叶台,湖南省新化县人,1903出生,16军战士1949年12月牺牲于四川省蒲江县。

据蒲江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蒲江县志》(1986-2005)(方志出版社,2011)中“在蒲江县牺牲的部分解放军指战员名录”,记载:

李青山,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4连副连长。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赵喜文,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4连1排排长。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张士英,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4连2排排长。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赵全忠,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敦厚场军田坝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5连2班班长。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张广庆,河南省人,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敦厚场高山庙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战士。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赵晓万,山西晋县人,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敦厚场金相寺战斗牺牲,解放军2野5兵团16军46师136团战士。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战后,张广庆、赵晓万烈士,被安葬于蒲江县敦厚金相寺山口烈士墓。李青山、赵喜文、张士英、赵全忠烈士,被安葬于西来烈士陵园。

席傅伦,据山东省《聊城市志》(齐鲁书社,1999)记载,“聊城县于庄村人,生于1920年3月,1947年参加革命,1949年,牺牲在四川蒲江县,原二野一纵班长。”按:二野一纵即为16军前身。据退役军人事务部“烈士英名录”记录:席传伦,山东省东昌府区聊城于集公社姚于大队人,1926年3月出生,1947年3月参加革命,原二野一纵班长,1949年牺牲于四川蒲江县。

彭吉文,据湖北省《黄陂县志》(武汉出版社,1992)记载,“黄陂县环城公社新村大队人,生于1924年,1949年在四川省蒲江县作战牺牲,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十六军政治部战士。”

战至中午,敌人的抵抗基本停止,第16军全军展开抓俘虏行动。“第46师部队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在方圆15公里的川西原野里捕捉俘虏。到处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喊声和‘我们投降’‘长官饶命’的哀求声。一时间,电话员、司号员、通信员、炊事员全部上阵,捕捉三五成群,四处乱窜的蒋军散兵。”第136团1连副指导员带两个班后送伤员回来,遇上1个营的敌人。“他叫一个班绕到敌侧后,1个班就地散开,自己趴在一个高地上喊话:‘蒋军兄弟们,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吧,不投降就开炮了。’”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就抓了600多个俘虏。”第138团3营8连和机炮连的12名炊事员,挑着饭菜给连队送饭,遭遇一群溃散的敌军。副班长马长林急中生智,命令道:“把饭菜挑到树林里,拿上扁担跟我来!”他们隐藏在土坎下面,等溃散的敌军走到离他们十多米远时,12个人拣起扁担跳了出来,大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提心吊胆的敌人被这意外的呼喊声吓傻了,连解放军手里拿的生命武器都没有看清楚,就放下枪械,高举双手投降了。12名炊事员赤手空拳,缴获小炮4门、机枪4挺、步枪300余支。李文兵团辎重营营长周国良,十分懊悔地说:“真丢人,鄙人在国军受过正规训练。抗战抗了8年,人本人也没有把我怎么的,没想到最后竟败在解放军的火夫手下!”

至下午3时,战斗全部结束,第46师当面之敌全部被歼。共毙伤第1军参谋长陈守仁、第27军军长李正光以下2765人,俘敌第24师师长吴方正以下8981人。第1军除将第1师之朱光祖团近千人空运西昌得以幸免,第1军军长陈鞠旅率部分官兵随兵团司令李文向友邻之第12军接洽起义外,其余全部被歼。

46师师部设立在西来小镇外的一古庙,该寺成为指挥战场的司令部,收缴武器的汇聚地,战俘收容的中转站。

时任第16军第46师宣传员的李天正《记四十六师宣传队随军入川》(王永康主编《战火中的文艺战士》,贵州民族出版社,1999)一文,回忆:“大约下午3点钟,急促的哨声响了。‘打背包紧急集合!’出发前,指导员作简单的动员:‘今天上午在西边西崃场一带打响了,胡宗南突围想逃跑,被我们压回去了。我们马上到前面去接受任务。’部队快速向城西出发了”。宣传队的谷队长讲话:“昨天前面打得很紧,特别是夜里,敌人调上来一个军官大队拼命反扑,都被我们打垮了。”路上,“有支战斗部队跃过我们向西急进”,“西边的枪炮声仍在响,‘嗒……咣……达嗒…’,枪声越来越急了,好似倾盆直泻的大豆冲击铁皮声,‘哇……哇’地响成一片。”天放亮时,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刚刚被战争洗礼过的蒲江田园风光。他讲述,“四周的远山、小丘陵、杂树林、荒着的田野如画一般,可惜被烽火硝烟破坏了它。有几匹被打散的敌军马在田间乱跑,有几队服装不整的俘虏队,在威武的战士押解下擦肩而过。”他们到西来场,听说“西崃场西侧山后是昨天胡宗南突围、夜间调集他的军官大队拼死反扑的地方”。46师的师部,设立在“西崃场小镇外的一座大庙里”,“庙院内外耸立的古松使庙院显得古老”,“院子很大,有几队打扫战场刚下来的战士,枪靠在肩坐在苍松树下休息,又有几队战俘从庙院门口外走过去”。院子中间堆满几千件各式武器,“有美造卡宾自动步枪、铁把冲锋枪、中正式步枪,还有阎老西的手提式木柄冲锋枪,有各种小口径炮、轻重机枪。”院子墙角,“堆着几十个大小军用木箱弹药、手枪”,“几只开盖的木箱里满装着亮光光的驳壳枪,也叫二十响”,“仔细翻看枪栓上扒子钩完全没有了,这是敌人早预料要失败,把崭新的武器破坏了。”

时至27日,第16军47师经松华场,前进到童桥地区歼敌。

第16军编印战史资料,记载:47师“进至固驿镇以北地区时,得知高山镇之敌已被友军歼灭,并听到童桥方向有枪声,速向童桥前进。经与友邻第10军取得联系,得知敌第53师仍在童桥固守,遂令第140团、第141团从东和东南面友军部署之间隙进入战斗,经1小时激战,全歼该敌,俘两千余人。”高涨、祝庭勋、王鹏恩、罗昌焜、罗正中《五千里大迂回围歼胡宗南集团》(姜思毅主编《刘邓大军史话》,解放军出版社,2002)一文,记载:右翼第47师“27日在童桥地区主动协同川康边人民游击纵队歼敌,经1小时激战,俘敌第53师残部2000余人,击毙教导总队少将总队长。”

该日下午2时,李文率残部一万余人向解放军投诚,成都战役胜利结束。

至此,第16军胜利完成围歼胡宗南集团的作战任务,官兵们望着被他们亲手抓来的1.9万余名俘虏和缴获的成堆武器弹药,抑制不住心头喜悦,放声高呼:“我们胜利了!大西南解放了!”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成都战役中人民解放军缴获的山炮

三、第10军的战斗

12月25日,第10军军长兼副司令员杜义德对围歼胡宗南作出部署,“将第十军三个师分为互为掩护的三路”,“右路为二十九师,首先夺取新津东飞机场,后出朝场、唐场、大邑;二十八师为左路,夺取新津后,出新津、羊场,向邛崃方向追击;三十师为居中,由狮子山向西平行追击,经羊场、邛崃,由固驿镇插入敌兵团部。”

是日,刘、邓关于合歼南逃之敌致贺、李并报军委电,云:“原据新津地区之敌亦已弃城逃跑,我十军一部今午占新津”,“另敌先头一部(俘供系五兵团)今午突至蒲江以北,现我第一线之十二军、十六军、十军及十八军主力在邛崃、蒲江、新津之弧形线上围击该敌。”

该日,第10军由新津追击逃窜之敌军,沿川康公路,分从牟场、羊场直插西来场地区,与敌在新庵子地区遭遇。

杜义德军长《进军四川——和国民党军在大陆最后的一次决战》(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10时许,“三十师以八十八团由永兴场经羊场、固驿镇与敌齐头并进,一部插入敌兵团部,将敌人指挥系统打乱。八十九团由牟场向西来场方向插入敌背后新庵子地区,猛追猛打,俘敌5000多人。”11时许,“二十八师八十三团到新津后得知敌主力向西及西南突围,遂按照军指示与八十二团一起向羊场方向追击。当日23时许,八十三团在羊场于八十二团会合。可是到羊场后,发现敌已逃逸,并判敌已突至川康路西。为了抓住敌人,二十八师决定八十四团由羊场出西来场,八十二团、八十三团赶到邛崃以西,截住敌人。”

时任第10军28师师长陈中民、团长王一、副团长程超《七千里追歼》(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3时,“判断敌人已突至川康公路西附近,为及时抓住大股敌人”,遂决定:“以八十四团由牟场出西来场,八十二、八十三团以最快速度向邛崃附近前进。于26日7时前赶到大堰坝地区,然后由西向东打。”

原北京军区司令员李来柱上将,时任第10军28师83团二营四连二排排长,他在《峥嵘岁月李来柱上将日记》(中国文联出版社,2013)中,“12月25日星期日”记载:“师即令八十四团由羊场出西来场,八十二团、八十三团快速绕至邛崃以西,截住敌人。开始一个团,后来一个营一路,高速度强行军穷追逃敌。一路上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有时甚至和敌人碰在一个屋子里。”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李来柱上将,时任第10军28师83团二营四连二排排长

时任第10军30师师长马全忠、政治部主任张敬一《决不让敌人逃跑》(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记载:该日下午,骑马回师指挥所的马全忠,立即指挥部队兵分两路,追歼逃敌。指战员们在“决不让一个敌人逃跑”,“追上敌人就是胜利”的口号下,快步如飞,紧追逃敌。马全忠率八十八团两个营和侦察连,一鼓作气,赶过羊场,追至固驿镇,抓到敌人掉队的一军官,得知敌兵团部向西来场方向逃窜。马全忠当机立断,率部向西南方向,追歼敌兵团部。他们顾不上吃饭,趁着黑夜,勇猛穿插,与敌齐头并进,抵达西来场附近,已插到了敌兵团部中间。该师另一路追击部队八十九团,在朱光率领下,从老君山阵地出发,由牟场向西来场方向疾进。他们穿过丘陵小道,勇猛穿插,一路上追着敌人打。那个山上、村寨有残敌,就向那里攻击。先是二营、三营在前主攻,一营在后作预备队。

战斗进行到26日,第10军于大塘铺以西彻底堵截敌军西逃之路,随即各部发动对西来场之敌的追击,与敌激战于西来场、盘龙场、大堰坝、童桥、新庵子一线。

杜义德回忆:“7时许,八十二团、八十三团赶到邛崃西面之大塘铺地区,由西向东打”,“晨,敌向二十八师友邻十二军一0五团反扑,八十三团一部协同反击的同时,八十二团、师直等即截击由邛崃宝林寺向北溃退之敌”,“20时许,八十二团出西来场、八十三团出童桥,配合友军歼九十军残部。”

李来柱的“12月26日星期一”日记,记载:“至今天七时,我们赶到邛崃以西大塘铺地区,然后由西向东截击敌人”,至高田铺协助第12军105团击退敌人进攻,随即“又在金石墩公路两侧截击由宝林寺向北溃退之敌,俘敌一千八百余人”,“二十时,将敌第九十军残部追至童桥予以歼灭”,“我们边打边冲,哪里有枪声就奔向哪里,哪里有敌人就冲向哪里。”

陈中民、王一、程超回忆:八十四团“在向西来场追击逃窜之敌时,进至盘龙场遇敌千余人,当即将其包围并迅速发起冲击,将敌人全部俘虏。”20时,“令八十四团继续向西来场方向推进,八十二团向西来场追击,八十三团向童场方向出击”,“八十二团进至西来场以北大堰坝地区,遇敌五兵团一军军部和五十七军一部,立即发起冲击,该团一营首先与敌交战,连续攻占两个小高地,我八十四团及十八军一五五团先后赶到,将敌包围。激战半小时,俘敌五十七军千余人,一军四个团残部在我严重打击和政治攻势下缴械投降”,“八十三团追歼残敌九十军一部至童桥时,将敌包围并迅速发起进攻,俘敌1300余人。”

马全忠、张敬一回忆:三十师八十八团“占领了山头阵地,透过黎明的晨曦,发现四周山上、山谷里在,乱糟糟尽是敌人。从敌人乱作一团的情况判断,敌人是被我军插乱了。我指挥员抓住战机,指挥部队向残敌猛攻。无后坐力炮集中火力,向敌人密集的一个山头和一处平地轰击。一阵猛打,恰好打乱了敌人的指挥系统。已似惊弓之鸟的残敌,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失去了指挥,惊魂失魄,乱挤乱打,狼奔豕突。官兵、家属惊叫哭号,枪弹、衣物到处乱扔,我指战员冲向敌群,大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敌人便一批批缴械投降。马全忠和作战科长马辛春带一个侦察班和几个通讯员,向聚集在一个山头的敌人打了一阵枪,发射一发六0炮弹,随后便招手喊话,一个营的敌人就缴了枪。一个通讯员去传达命令,返回时就带了一个连投降的敌人。”该师八十九团“从26日晨开始,一路追打到下午4点,扫清了一个个山头和村庄上的残敌,俘虏和缴获越来越多。追击了30多里,到达新庵子附近,又发现一大群残敌,乱烘烘地挤在一个山头上和山坳里。这次,我指挥员把当预备队的一营,调到前面担任主攻。一路追击而没有打上仗的一营指战员,早已急红了眼,听到冲锋号,便猛虎般扑向敌人。残敌抵抗一阵,便被我指战员的英雄气势所慑服,纷纷缴械投降。我押俘虏的战士,发现一个身着士兵服、长得白胖的中年人,便问他干什么的?当发现他是一个军长时,便把他押送到团指挥所。任选国讯问他时,他承认自己是九十军军长周士瀛,并十分沮丧地说‘我们全完了,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我八十九团刚将这一群残敌歼灭,迎面便遇上了兄弟部队。看来,这股妄图西逃的残敌,是遭我兄弟部队迎头痛击后龟缩在这里,惊魂未定就全部当了俘虏。”

该日,胡宗南李文兵团各部兵败如山倒,散兵游勇遍布山林村庄,抓俘虏成为解放军战士们的主要任务。

李来柱《血洗征尘》(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第五卷“进军大西南”之“捉俘虏竞赛”,回忆:“成都战役最后阶段,敌人已作鸟兽散,溃不成军”,“排与排、班与班、个人与个人之间,掀起捉俘虏竞赛的高潮。”他讲述自己所在第28师八十三团二营四连,抓俘虏的成绩为:刘青山、周保侠、彭占奇三人俘虏一个团团长在内上千的敌人,段同顺一个班一上午就捉俘虏200余人,徐洪只身一人捉到30多名俘虏,李来柱只身一人捉到18名俘虏。他说:“全连所有战士都捉到俘虏,最少的也有五六个。”

石俊《解放四川琐记》(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讲述两个抓俘虏的故事:

26日晨,第30师89团于邛崃东南的牟场向溃散在五面山、新庵子一带的敌人进行压缩聚歼。该团7连新战士文斌南掉队,遇到一群敌人向他迎面闯来,他大喊:“你们不要跑了,解放军优待俘虏,解放军里好,我解放还没有一个月呢!国民党压迫我们,我们为啥要给它卖命?你们也赶快过来吧!”就这样,30多个人成为1个人的俘虏。走在路上,俘虏还风趣地说:“文同志,你可把人吓坏了!你们的枪一响,我们当官的就我们摘下帽花符号,晚上更不知把衣服翻穿了多少次。”

26日晨,第30师82团前进到盘龙场。该团卫生队炊事班班长宋钊在农家小院里做饭,发现麦秸和柴火推里藏两个敌人。他忘记自己是赤手空拳,大声地喊:“赶快出来吧,解放军优待你们,要不我就开枪啦!”说罢,做了个从腰际掏枪的姿势。就这样,宋钊俘虏两个俘虏,一个是敌36军162师副师长黄希武,一个是黄希武的下属官。

战至27日,第10军在大堰坝、宝林寺一线进行最后战斗,该军进行的成都战役胜利结束。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成都战役中解放军攻击敌人山头

李来柱的“12月27日星期二”日记,记载:“凌晨八十四团进至西来场以北的大堰坝地区,遇敌第五兵团一军部和五十七军一部,我即发起攻击,仅以一个营的兵力,很快攻占了两个高地,随后,八十四团及十八军一五五团先后达到大堰坝,将敌包围,经半小时激战,俘敌一千余人。敌四个团残部在我军沉重打击和政治瓦解下,缴械投降。与此同时,我师追击至大堰坝以西地区,与兄弟部队歼灭敌五十七军一部和一军四个团,俘敌五千多人。傍晚,敌第五兵团司令李文投降,成都获得解放。”

陈中民、王一、程超回忆:该日“溃散之敌千余人企图向大堰坝地区逃跑,到宝林寺遭我师直各分队迎头痛击,并全部被我俘获”,“我协同兄弟部队歼灭了敌人,结束了中国大陆最后一次大战,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企图割据西南一隅的迷梦。”

70年过去,在西来场战斗中牺牲的第10军指战员,目前仅有两人留下姓名。

唐成来,蒲江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蒲江县志》(1986-2005)(方志出版社,2011)中“在蒲江县牺牲的部分解放军指战员名录”,记载:1949年12月26日成都战役中在蒲江县西来场战斗牺牲,解放军10军28师82团战士。据退役军人事务部“烈士英名录”记录:唐成来,1927年出生,籍贯山东省济宁,10军战士,1949年12月于四川西来场战斗牺牲,安葬地邛崃县西关。

陈志范,自贡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自贡市志》(方志出版社,1997)中的“烈士英名录”,记载:“陈志范,1949年12月27日,于邛崃县西来场作战牺牲,解放军82团战士,1951年12月批准为烈士。”据退役军人事务部“烈士英名录”记录:陈志范,籍贯四川省富顺县,10军战士,1949年12月在邛崃县西来场对敌作战牺牲。

四、第12军的战斗

12月25日,杨勇司令员、杜义德副司令员,根据国民党军向西突围的情况,作出部署:扼守大邑之第12军第34师向邛崃与主力靠拢,坚守桑园镇、童桥、高山镇、固驿镇及邛崃东南一带高地,阻止国民党军南逃。

该日,第12军与李文兵团突围之敌激战,前沿阵地于午后3时被突破,敌直逼邛崃城东门,经全军指挥所人员、军直参谋、干事、后勤人员一起投入战斗,最终把敌人赶出30里,恢复全部阵地。

胡宗南部第五兵团司令官李文将兵团临时指挥部设在西来徐楼子。

战至26日夜,已陷入绝境的李文派参谋长袁致中,第1军参谋长乔治到邛崃第12军驻地乞降,准备与解放军谈判。同时,派黄参谋等4人,由徐国安带路到西来场向第16军46师138团团部送乞降信。

时任第12军副军长兼参谋长肖永银、政治部主任李开湘的《回忆解放战争中的成都战役》(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26日“李文打起停战谈判的旗号,我们和他边打边谈,后来决定,让敌方代表回去同里文商量,何从何去,尽快表态。”

27日,为迫使李文放弃幻想,第12军加强军事攻势,最终敌人放下武器。

该日下午,36师在致和场、古大林、古水碾、宝水庵、板桥铺等地区与敌激战。萧永银副军长命令该军之36师直逼李文司令部,该师108团前去接收李文投诚,并攻入李文司令部与16军胜利会师。

武效贤《在敌人指挥所里》(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为了粉碎敌人的梦想,傍晚我军向敌发起了全线进攻,经一夜战斗,消灭了敌九十军。27日上午,师部命令我团直逼李文兵团部。”该团派一营长前去李文司令部接收投诚,天过晌午“营长段振华带着李文等二十几个将领回来了。”敌军留下一个副军长善后,武效贤“命令他听指挥,迅速把部队撤出战场”。结果,“他丝毫也没有犹豫就接受了,很快便把残余人马集合起来。当我带着我团部队去接收时,正与攻进去的兄弟部队胜利会师。”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向解放军投降的国民党军第五兵团司令官李文

肖永银、李开湘回忆:“但敌人迟迟没有回音,我们加强军事和政治攻势,27日下午2时,将李文兵团部彻底砸烂,李文本人带二十几个将领向我投降,其余官兵近万人成了俘虏。所剩之对群龙无首,失去指挥,也相继一个个被我歼灭。”

五、第18军的战斗

25日,杨勇、杜义德对围歼胡宗南第五兵团作出部署,命:“十八军五十二师由眉山西北进击出寿安场”,令:“十八军之五十二师则由眉山地区向回龙场、将军庙、寿安场地区兼程急进阻歼逃敌。”该日,杨、杜向刘伯承、邓小平报告:“十八军今午出寿安场,二十六日拂晓可到。”

26日,18军52师抵达寿安场一线,与敌激战于西来场以北之大堰坝、盘龙场地区,进至西来场地区歼敌254师。

陈宇《蓉城春晓 解放成都纪实》(军事科学出版社 ,1997)记载,18军52师155团副政委杨军、师作战科长陈雷、侦察参谋姜洪泉、连长司戚章带领前锋连第6连,“进入蒲江县境,抵达距离战场中心大五面山西南方向仅几公里的西崃场镇。”随即,杨军带两个排前进至西来场以北大堰坝地区,配合第10军28师82团阻击敌人。该日,6连与敌反复争夺阵地。28师指挥员陈中民、王一、程超,讲述:两支部队协同作战,“激战半小时,俘敌五十七军千余人,一军四个团残部在我严重打击和政治攻势下缴械投降。”

时任人民解放军5兵团参谋长的潘焱《忆成都战役》(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成都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回忆四川解放》,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一文回忆,“十八军的部队也分别在寿安场、盘龙场、固驿镇和龙驹场、仁寿、三叉坝、高家场一线追歼敌千余。”

成都军区编的《刘邓大军解放西南》(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第六章“会战成都”“全歼李文兵团”一节,记载:“十八军的部队在寿安场、盘龙场、固驿镇和仁寿、高家场一线歼国民党军敌1000余人。”

时任第18军参谋长的陈明义在《宜将剩勇追穷寇——回顾十八军由强渡长江到进军西南的战斗历程》(《贵州文史资料选辑第14辑回顾贵州解放(2)》,1983)一文中,回忆:“我军对围于新津地区之敌发起总攻。五十二师部队由寿安场经盘龙场进至邛崃以南地区展开攻击,歼敌二五四师,俘副师长陈刚林等将级军官三名及官兵两千余人。”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时任第18军参谋长的陈明义

胡宗南部第3军全面陷于西来场地区,被各路解放军重重包围。该军第254师师长陈冈陵,1949年12月26日被人民解放军第18军第52师俘虏于蒲江西来地区。

据《胡上将宗南年谱》(《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 》第49辑,文海出版社 出版,1978)记载:26日,“第三军于是日遭强大之匪军围攻,十七师邓弘义部被围于西来场以西地区,二五四师陈岡陵部被围于松华镇附近,军部直属部队及盛总司令被围于西来场东北地区,各部自行奋击,但无法突围。二五四师七六0团团长繆银河、军部人力输送团长饶石夫、警卫营营长孙镛皆阵亡。”夜“十七师亦全部败灭,副师长田淋、参谋长周兼皆负重伤,五十团团长陈竟忠阵亡”,“沈兼参谋长开樾,师长陈岡陵皆负伤,除被俘外,尽皆四散。盛总司令已负伤,同数人避于古庙禾堆中得免。”

六、胜利之后

西来场战斗,为成都战役最后一战,战争双方的主力部队汇聚于此,进行三天的殊死血战。该战,堪称是那场波澜壮阔成都平原大决战的缩影。

李文率全军于1949年12月27日午后的投降,标志西来场战斗的胜利结束,标志成都战役的胜利结束,意味着蒲江的完全解放,意味着成都的完全解放。由此,蒋介石在大陆的最后一支主力部队彻底灰飞烟灭,所谓的“川西决战”计划彻底破产。由此,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完成国家统一的步伐大大向前迈进。

12月30日,刘伯承、邓小平电告卢汉时,指出:“成都周围被围的胡宗南部共20余万人,主力已于27日在新津、蒲江、邛崃地区被歼。余部或放下武器,或临阵起义,成都即告解放。”

1999年4月,蒲江县人民政府在西来杨堰子建立西来镇烈士陵园,占地面积1000平方米,安葬成都战役中在西来场牺牲的烈士,计有25人。其中,一个战士仅有姓名却不知道部队番号,“李三,河南省人,1949年12月在成都战役中牺牲,解放军部队战士”,更为遗憾的是大多数烈士至今没有留下姓名。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西来镇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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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成都战役烈士陵园的李三烈士之墓

2008年4月,中共蒲江县委、蒲江县人民政府于西来镇铜鼓村,修建成都战役纪念馆和烈士陵园,面积达23.46亩。2009年清明节,成都战役烈士陵园开园。2010年9月,成都战役烈士陵园主题浮雕暨纪念馆揭幕。成都战役作战中,于西来、复兴、中兴、寿安、敦厚等地光荣牺牲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被集中安葬于此。现,成都战役烈士陵园暨纪念馆为“成都市革命烈士纪念建筑物保护单位”“成都市首批干部教育培训现场教学基地”“蒲江县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蒲江县烈士纪念建筑物保护单位”,是四川地区为数不多的国家2A级红色旅游景区。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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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战役烈士陵园

70年过去,成都战役中,牺牲在蒲江战场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目前没有一个准确的统计数字。战争是残酷的,就战争的胜利一方而言,大多牺牲烈士成为无名英雄,遑论战败一方的死亡人员。今天,珍惜和平,完成统一,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乃全体国人的共同愿望。

纪念成都战役暨建国七十周年系列:成都战役之西来场战斗

成都战役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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