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主席知道我小,說:“她也行軍啊。主席說:“老朋友來了。

導讀 在我眼裏,他們都是我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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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遠征:任弼時次女。1936年出生於四川阿壩。1960年北京工業學院畢業後,留校任預備助教。1963年起,先後在航空五院、國防科委第五研究院二分院二十三所、冶金部鋼鐵研究所、國家氣象局衛星氣象中心、監察部工作,退休前任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三紀檢監察室主任。

主席叫我“老朋友”

我是1936年8月在長征路上出生的。但具體是哪天,後來問誰誰也不知道,我媽當時也沒記。當時挺亂的,敵人在後頭追,大家忙着行軍,心思都沒在我這兒。我父親任弼時當時是紅二方面軍的政委,我母親搞機要工作。

到了延安以後,1938年,我就被送回了湖南老家。我回去沒多久,奶奶就去世了,後來是一個王婆婆一直帶我和姐姐,直到1946年我們被接回延安。我還記得到了延安以後第一次見到毛主席的情景。那時候我10歲,長得又瘦又小,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當時也不知道主席是什麼意思,就叫他毛伯伯,周總理是周伯伯……他們都比我爸大,所以都叫伯伯。


任弼時次女任遠征:我永遠的毛伯伯


7月份到了延安,9月份我就上學了,在抗小讀三年級。我們學校在小砭溝,撤離延安前跟保小合併了。1947年3月黨中央撤離時,我是跟着學校一起行軍的。我記得到了安塞,在那兒喫飯的時候,一大桶的羊肉,大家都非常高興。羊肉羶得要命,我是南方小孩,喫不慣,結果就喫不飽,有一次差點暈倒了,記得老師找了一個棗給我喫。

跟學校一起行軍很艱苦,我經常喫不飽。我們穿的是繳獲的國民黨的衣服,有一天我看另一個小孩穿的衣服沒了,他說:“我拿衣服換窩頭喫了。”我也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我們兩個小孩就一塊兒去換。那時候有的老百姓也欺負人,就給了我們一個窩頭。我們兩個孩子一人一半喫了。

行軍路上,好幾次敵人差點追上我們。又行了幾十裏,剛準備宿營,一個通訊員跑來告訴校長,說:“不能宿營,敵人已經知道你們在前頭了,趕緊跑吧。”校長急得不行,老師們都在哭,大孩子也知道哭。我那時候小,幹看着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知道是壞人來了,但是什麼情況說不清。後來還是邊區政府主席林伯渠想辦法調來部隊,把敵人打跑了。

其間主席問我父親:“你的小女兒呢?”父親說:“跟着部隊行軍呢。”主席知道我小,說:“她也行軍啊?你趕快派人把她接來。”當時我正跟着林伯渠的部隊,他知道後對我說:“遠征,林伯伯可以交差了。”

接我的路上又碰到了我姐姐,就這樣,我們倆一起被接到了王家灣,我們就跟主席他們住一塊兒。毛主席住一孔窯洞,周恩來跟陸定一住一孔窯洞。我父親住的窯洞,一邊是一張炕,一邊是炕洞。父親說不要增加老百姓負擔了,於是我跟姐姐就睡炕洞裏。炕洞很深,我上下的時候都得有人幫忙。

住在那兒以後,每天都能見到毛主席。我見到他就叫“毛伯伯”,要是不叫,他就會說:“你怎麼不叫我呀?”有一次他又說:“他怎麼不叫我?”我說:“在外頭剛叫過的。”那時候也不怕他,感覺他就是自己的伯伯。我和姐姐有時候會看大人們在那兒打籃球、打排球,有時我們還給他們演節目。有一次我記得很清楚,他們讓我姐姐演《兄妹開荒》,我姐姐扭扭捏捏跑了,他們說:“那你來吧。”我說:“行!”我先唱哥哥,唱完哥哥又唱妹妹。後來主席從窯洞裏出來了,說:“哎喲,這孩子唱得還真不錯嘛。”又讓我扭秧歌。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害羞,讓我扭我就扭。主席特別高興,看我們唱得好就使勁誇獎。後來他就叫我“老朋友”,見面就是“老朋友來了”。主席跟我們小孩都特別好,跟他搗亂他也沒事,從來也不說我們。我姐姐挺聰明,離開王家灣前,她還拿了一個小本請主席簽名。我當時也不知道簽名是什麼意思,跟着在那兒趴着看主席籤。


任弼時次女任遠征:我永遠的毛伯伯


對我來說,王家灣短暫的十幾天,是一段幸福的時光。也沒感到有戰爭,就像是在和平時期似的。我還記得抓了一個特務,是個光頭,我不知道什麼叫特務,跑去看了半天也看不懂。我在那兒生活了大概有15天,後來他們要轉移了,就把我和姐姐送到山西臨縣三交鎮我母親那兒了。

黨中央到了北平以後,我們家先是住在景山東街,父親去世後又搬進了中南海。因爲我跟李訥、嬌嬌還有葉子龍的女兒燕燕、二娃關係都很好,所以老到主席那兒去玩。有一次我跟一個小孩去了,一看主席門開着,他正躺在牀上看報紙。我們倆就跑過去,一人拽一個胳膊,把他拉了起來。主席說:“老朋友來了。”我說:“毛伯伯你也太不像話了,幾點了還在睡懶覺。”他也不生氣。

主席用自己的稿費在中南海修了一個游泳池,他在那兒遊的時候,大家都可以隨便去。一次我們幾個孩子去了,主席正好也在那兒,我們就跟主席一塊兒遊。他遊得真棒,在水裏特別自在。他還問我:“你會跳水嗎?”我說:“不會,就會跳‘冰棍兒’。”他說:“你們應該學跳水。”我說:“是。”他又問我:“你的名字誰給你起的?”我說,我是在長征路上出生的,是我爸給我起的。“你爲什麼不叫長征,叫遠征?”我說:“叫長征不行。”他說:“爲什麼?”我說:“那我跟越南的長征書記,我們倆您能分得清誰是誰嗎?”他被我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主席還經常到我們家要喫的,臘肉、臘魚、臘八豆、辣椒……李敏就說過:“我爸是一個‘要飯的’,老到你們家要。要完了還不夠,有一次還把你媽叫來給我們家做臘八豆。”


任弼時次女任遠征:我永遠的毛伯伯


父親去世後,主席對我們家非常關心

我父親1949年去蘇聯治病,1950年7月回國。按說,他如果不回來,在蘇聯接着休息也就沒後來的事了。但是他覺得朝鮮戰爭爆發了,他必須回來。志願軍出國作戰以後,父親連着三天晚上開會。他白天要工作,晚上又開會到很晚,快天亮了才能睡上一會兒。10月24日開到第三天的時候,回來以後他還看朝鮮地圖,25日早晨就腦溢血了。

父親去世前,中央的領導人都一個個來探望。毛主席也來了,他特別悲痛。父親去世後,主席還親自爲父親扶靈。葬禮特別隆重,先是在勞動文化宮弔唁了幾天,後送到八寶山,主席也去了。他還爲父親的墓題了字。

父親去世之後,主席對我們家的生活非常關心。不光是主席,周圍所有的伯伯、叔叔,都對我們特別好。在我眼裏,他們都是我們的親人。

來源:紅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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