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壓力大?校長更難當! 被辱罵、遭襲擊是常事

學生壓力大?校長更難當! 被辱罵、遭襲擊是常事(圖/先驅太陽報)

【澳洲網楊雅喬2月27日綜合報道】校長,作爲一個學校的主導人物,總會被大家認爲權力很大,可以“呼風喚雨”。但是人們往往會忘記,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校長們身上的擔子不輕,壓力也很大。而且,校長的工作很容易得不到理解,因此他們的人身安全可能都會受到威脅。在一片呼籲爲學生“減負”的聲音中,校長們也想高呼“我們也需要減負”!

學生壓力大?校長更難當! 被辱罵、遭襲擊是常事

1/3澳洲校長在過去一年遭遇人身攻擊

根據《先驅太陽報》報道的一個針對5934名校長的大型調查顯示,在2018年有37%的校長遭到了人身攻擊。而在2011年,這一比例僅爲27%。其中,女校長遭遇暴力襲擊的次數更多,達到40%的比例。男校長遭遇襲擊的比例爲32%。公立小學校長是人身安全最難保證的羣體,去年有49%的比例遭到過襲擊。在遭受暴力比例提高的同時,也有將近一半的校長受到了威脅。

一些澳洲校長也陳述了自己被刺傷、被持槍威脅、被吐口水等等慘痛經歷。邁爾斯(Anni Miers)是一位澳洲小學的校長,她站出來說出自己的經歷是因爲她快要退休了。邁爾斯曾經因爲工作的問題遭到學生們的拳打腳踢,但還不僅僅是學生,一些家長也會把她當成“撒氣桶”。她說,“這些事情對我造成了創傷。”

當然,邁爾斯的遭遇不是個例。一位校長回憶說,他至今還記得一個家長從他身邊經過,默默看着他,並暗示要拿槍對付他的樣子。還有一位校長表示,他由於被學生用槍瞄準過,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還有校長說,“我曾經被家長跟蹤過,還被汽車跟蹤過。我還接到過威脅要傷害我的電話。我的汽車輪胎都曾被燒燬過。”一位校長在遭遇過威脅誹謗之後,甚至開始考慮“我應該去工作嗎?”

而中國也有校長人身安全被挑戰的情況,近日一位來自海南的校長就疑似受到了槍擊威脅。據《國際旅遊島商報》報道,江家華是一所民辦學校的校長,從事教育工作長達19年,他卻在近日發現自己的辦公室窗戶玻璃上有三個疑似槍擊彈孔。雖然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但是江家華每天踏入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都會感到害怕。“我現在都不怎麼敢坐在那個位置,也不敢跟同事講,害怕老師們人心惶惶,畢竟是發生在教書育人的學校。”

學生壓力大?校長更難當! 被辱罵、遭襲擊是常事

工作壓力也不小 澳洲校長易精神崩潰

與此同時,澳洲校長們的工作壓力也值得注意。該報告顯示,澳洲校長的工作時間超常,甚至沒有時間睡覺,處於嚴重的精神壓力之下。1/4校長每週工作時間達到61至65小時,53%校長學期內每週工作時間超過56小時。與一般人羣相比,校長們的工作需求和壓力症狀都倍增。

工作壓力與精神壓力的雙重打擊,使得校長們的心理健康狀況受到了嚴重影響。根據《悉尼晨鋒報》引述的調查顯示,每10名校長中就有一人曾經考慮過自我傷害,或者表示他們的生活質量非常差。校長更容易有睡眠問題(比其他人高出2.2倍);壓力大(1.7倍);筋疲力盡(1.6倍);患抑鬱症(1.3倍)。

學生壓力大?校長更難當! 被辱罵、遭襲擊是常事

面對身心雙重壓力 澳中校長何去何從?

面對精神和人身安全的雙重壓力,包括校長在內的諸多澳洲教育人員最終選擇辭職,許多學校也出現了校長短缺的情況。在2018年,維州的1531所公立學校中有115名校長離職,與前兩年趨勢相同。而1/3的公立學校校長在未來5年內將會退休。然而短缺的職位卻吸引不到應聘者,甚至一些學校三次刊登招聘廣告都無人問津。除了辭職潮和招工難,也有個別澳洲校長在精神疾病的困擾下選擇自殺,受人尊敬的墨爾本校長湯普森(Mark Thompson)在2014年身亡,有資料顯示正是由於他患上了極其嚴重的心理疾患。

中國校長們也同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在2018年,一位“網紅校長”的自殺事件更是引發了中國社會的關注。據《北京晨報》報道,劉愛平是江西贛州四中的校長,生前工作認真負責,得到了學生們的一致愛戴。爲了讓校園真正能充滿書卷氣,他言傳身教,在連續七年的時間裏,每天早上搬來桌椅坐在校門口誦讀國學經典,迎接入校的學生。即使碰上颳風下雨,他也不曾間斷。不僅如此,他對待許多小事也喜歡親力親爲,甚至親自在廁所中打掃衛生。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被媒體們爭相報道、受到無數讚譽的校長,在2018年6月用跳樓自殺的方式猝然結束了自己的一生。他的突然離世令許多學生感到驚愕,也令衆多家長爲之扼腕。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封遺書,“我愛社會,我愛贛州四中,我愛贛州四中的老師,我愛贛州四中的孩子們,我願意爲全體師生付出全部心血,可日益加重的抑鬱症讓我痛苦不堪,巨大的工作壓力讓我身心俱疲,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了……在天堂裏我願意繼續做老師。”

從劉校長的遺書中可以看出,他正是由於精神壓力過大,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纔不得不過早地離開了他熱愛的教育事業。其實,教育行業的工作人員普遍都面臨着壓力過大的問題,不論是在澳洲還是在中國,不論是校長還是普通教師。許多“新手”教師都曾表示,在臨近開學的前幾天,自己由於壓力過大,精神極易崩潰。甚至有教師表示,自己在開學前一天晚上哭了整整一宿。

教育工作者的壓力來源可能是工作本身,如何提高學生的學習成績以及提交論文和科研成果經常困擾着教育工作者。壓力也可能來自與學生、家長不甚融洽的關係,語言威脅和暴力行爲都會深深影響教育工作者的精神世界。而由於教育工作者教書育人的工作性質,社會各界對這一職業期待過高也可能導致教育工作者承受更多本不應該承受的壓力。這些“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如果不能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得到幫助,教學雙方的信賴和雙贏也就無從談起了吧。

就像《半月談》中提到的一樣,部分中國教師已經開始呼籲,教育行政機構也該給老師們減減負。或許只有爲教師創造了良好的職業環境,不把教師推到家長和學生的對立面,才能爲教育行業創造更好的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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