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比如,莫言笔下的山东高密,张炜的胶东半岛,贾平凹的商州,陈忠实的白鹿原......而对于广西作家李约热来说,野马镇就是他的文学原乡,他很多乡土题材小说的背景地。日前,身为《广西文学》副主编的李约热携新作《人间消息》做客上海思南读书会,与评论家郜元宝、黄德海一起,与读者进行了新书分享。

很多作家,都有自己的文学原乡。它们存在于地图上,更存在于文学的世界里。

比如,莫言笔下的山东高密,张炜的胶东半岛,贾平凹的商州,陈忠实的白鹿原......而对于广西作家李约热来说,野马镇就是他的文学原乡,他很多乡土题材小说的背景地。

日前,身为《广西文学》副主编的李约热携新作《人间消息》做客上海思南读书会,与评论家郜元宝、黄德海一起,与读者进行了新书分享。

野马河其实并不狂野

《人间消息》是李约热近年来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合集,列入首批160种“乡村振兴与扶贫扶智”主题出版物书目。

小说集题材跨越城乡,以野马镇为背景,讲述人性与命运苦苦纠缠的故事。无论是中篇《龟龄老人邱一声》一老一少“密室”里的交往,引出关于记忆、死亡、爱与孤独的命题,还是短篇《情种阿廖沙》通过年轻人和重刑犯妻子的恋情,讲述野马镇独特的风俗志,无不运用怪诞、黑色幽默去揭示生活中的悲喜交加。

谈及“野马镇”来历,李约热说,野马镇其实就是他生活工作的地方。

《人间消息》里的野马镇,是个怎样魔幻的地方?为何它的故事讲不完?

■《人间消息》 李约热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李约热早期第一份工作是在乡下,那里有条野马河,野马河并不狂野,反而很柔弱,水流很少,到了秋冬天几乎要断流了。

“乡下有个发电站,主要靠这条河发电。当时村民使用的灯泡是110V的,不是220V的。有一年冬天下大暴雨,野马河发大水,村里电压突然变高,每家每户的灯泡都炸裂了,那个场景让人震撼,也很魔幻。”李约热本人也险些被炸伤,但这一意象也意味着他要面对的是更多野生的、原生态的东西,而这种原生态的环境反而滋养了创作。

《人间消息》里的野马镇,是个怎样魔幻的地方?为何它的故事讲不完?

■ 李约热

野马镇的故事讲不完也写不完,“人间消息”就是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恩恩怨怨。不管采取怎样的叙事策略,努力逼近现实,是李约热始终不变的渴望。

他的小说根植桂西北“野马镇”的乡野荒僻之地,暗色基调上往往蒙上一层奇诡怪异的色彩。“野马镇”人坚韧的生,勇敢的死,决绝的恨,热烈的爱,尤其那种在重压之下宁折不弯的生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半生不熟的小说才最精彩

作为文学“新桂军”代表性作家,从广西乡村走出来的李约热,作品中不可避免地带着乡村生活的痕迹。

他叙述苦难,却不因苦难而艰涩凝重,根扎泥土的乡俚俗语般的白描,富于个性化的朴素而精致的细节,对乡村伦理的挖掘和体认,使他笔下更多体现出生命的宽度和深度。而在这部《人间消息》中,同样不可避免地带着他旧日生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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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消息》里的野马镇,是个怎样魔幻的地方?为何它的故事讲不完?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郜元宝以“半生不熟”来形容其小说的特质——如同路人突然发觉街边一扇窗开着,挂着薄薄的窗帘,一阵风把窗帘掀开一角,路人看见屋内摆设,好奇干脆停了下来,又来一阵风,把窗帘全刮开,好像瞧见一位女子,但风停了,窗帘又遮住了全部。

郜元宝说, “假设一开始就请路人到屋顶看个究竟,一览无余,他立马就会离开。其实小说的魅力,就如同这扇窗上的窗帘,要半遮琵琶,半生不熟,你有点知道又不太清楚但又被步步诱入看个究竟的小说,其实是最好看的。”

《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认为,“一个人为什么把心灵的痛苦挂在口上?因为他需要。一个称职的小说家应该学着去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这样做?”

他说,《人间消息》里的故事,往往会从深渊般的黑暗里透出一丝纯洁的光亮,让你觉得人间值得一过。

在评论界看来,李约热小说中的人物,具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精神气质,既有德米特里的粗鄙、荒唐、真实,又有阿廖沙圣徒般的虔诚、善良、正义。集鄙俗与崇高品格于一体,这种内在的精神气质为李约热小说的人物注入了丰富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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