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落魄”卻“快樂”,對,這就是那天流浪在成都時的三毛。”,這些都是三毛在成都最後流浪歲月的印記。

日本、美國、墨西哥、智利、玻利維亞、德國、法國、西班牙、西屬撒哈拉沙漠、摩洛哥等等這54個國家,作家三毛都曾流浪過。

在這些之外,母國的有一個區域一直是三毛最喜歡的,這個地方叫:成都。成都幾乎是三毛居住地之外到訪最多的城市,多的時候,她一年要去成都三四次。

三毛之愛成都似乎是說不出緣由的,用她自己的話講:或許,是因爲成都是個很適合流浪的城市;又或許,是因爲我的前世與成都有某種關聯。

聽:三毛生前最後的錄音!11張高清圖:還原她在成都街頭最後流浪

1990年9月下旬,三毛自殺前三個月,她從新疆來到了成都,這是她48年人生中的最後一次流浪。是有意還是湊巧,這最後一站,還是成都。

最後一次到成都時,攝影師肖全爲三毛抓拍了很多珍貴照片,透過這些照片,三毛的最後一次流浪被完整記錄了下來。

記載下三毛最後流浪剪影的是成都那條叫柳蔭街的老街,當時的柳蔭街很有些古色古香,而這,恰恰是念舊且充滿藝術氣息的三毛最喜歡的。相關人員的筆下,那時的柳蔭街是這樣的:

“那些老宅的天井,那屋檐的花雕,那青磚牆上的苔蘚泛出的青光,與那牆根下悄無聲息溜過的一隻貓兒,都透出一股久遠年代的古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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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在街頭與貓同框

這樣的柳蔭街和三毛,似乎有着某種冥冥中的契合,一切都像是剛剛好的樣子。

那天,三毛披散着頭髮,拎着旅行包,蹬着一雙半舊的拖鞋,那天的她和以往流浪中的她一樣,穿的很有流浪風。

三毛的上身穿的是一件類似披風的寬大亞麻無袖衫,下身則是一條深灰色寬大有邊袋的長褲,這種皺巴巴的組合搭配出的三毛,像足了落魄又快樂的流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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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卻“快樂”,對,這就是那天流浪在成都時的三毛。

流浪和旅遊終歸是有區別的,旅遊有目的地並且多少帶着自我的身份感,可流浪則不僅沒有目的地,也全然沒有任何來自身份等等的束縛。所以,流浪才那麼讓人嚮往。

那天在成都的三毛就是這樣,沒有任何拘束,全然地自我。如果你曾試過像三毛一樣全無目的流浪,或許你也會忘了歸途、忘了所有。

從一處茶館出來,有家鋪面緊閉着房門,老式竹椅倒扣在門邊,三毛索性脫去鞋子,把挎包隨便一放,光着腳丫就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把竹椅,手上點着煙,頭髮散亂垂肩,眼神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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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時候,流浪在成都街頭的三毛都好奇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有時候她又若有所思地停在某個地方出神,有時候她又會饒有興致地和熱情的市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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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在和市民交談

人說,流浪就是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從哪兒來,忘了自己要去哪,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兒……

俗塵心太重的人不適合流浪,因爲那種重重的惦念會讓他的腳步不那麼輕盈。這也是三毛在流浪中總能走到極快的原因,她的身子和心都在物外,甚至在凡塵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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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沒裝俗塵的三毛,她的喜怒哀樂從來純粹,疲累時茶館那一口醇香,便能讓她分外快樂、滿足。至於遞過來的茶碗是大是小,有蓋沒蓋,裏頭裝的是碧螺春還是鐵觀音,那些通通不是她在乎的。

她在乎的,只是喝下那碗茶時的愜意,以及她與那碗茶和那個茶館的幾個實實在在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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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流浪到成都時,已是她功成名就之時,可在這個老街,卻似乎沒人認得出她。於是,她便可全身心地流浪,全無顧忌。那天,她那寫着浪漫與不羈的臉上時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這笑容有着極強的穿透力,一如她的悲傷。

走到熱鬧處,三毛還搭上了一臺人力三輪車,坐車前,她還用地道的成都話和車伕砍了價。坐上人力車後,三毛快樂極了,她像個孩子似地坐在車上好奇打量着街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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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街道兩旁熱鬧極了,有孩子在路邊嬉戲,有閒散的市民在街邊閒逛,茶鋪裏有人在喝茶聊天、哼唱川戲;街道兩旁還有上了年紀的大媽大爺打露天麻將。

這樣滿是人間煙火氣的成都街頭,怎不讓多愁善感的三毛心生歡喜、感動!

那天,是個太陽天,當陽光穿過雲層斜斜地照在古老的瓦房,三毛突然地想哭,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但轉眼,她又被老牆上的青苔吸引了。

流浪的三毛全然臨在於她此時的流浪,她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這種好奇,甚至蔓延到了磨刀老大爺手中的鏽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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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三毛爽朗的笑聲久久迴盪在成都柳蔭街,也迴盪在市民的心間,他們並不知道她是誰,但他們知道,這是一個快樂的流浪者。

同樣,街邊曾和三毛一起蹲着玩過的那些孩子也不知道三毛是誰。他們只知道,那天有一個很特別的阿姨和他們玩了遊戲,她很真實也很親切,她似乎和他們一樣:依稀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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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知情人士透露,三毛和這些孩子當時蹲着玩兒的遊戲叫“打畫片”,誰要是能把地上的畫片拍翻轉過來,那畫片便算是誰的。據說,三毛還空手贏了一張畫片。

這些成都孩子如今都已長大,他們很可能並不知道自己曾見過一個臺灣來的曠世才女。但那天,這個穿着瀟灑隨意、盤着頭髮、像杜拉斯一般的女子,定是刻進他們的記憶裏了。

“青石板,人力三輪,老茶鋪的蓋碗茶,街角偶遇的老貓……”,這些都是三毛在成都最後流浪歲月的印記。同樣給三毛烙下印記的,還有成都人的熱情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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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關於成都的錄音裏,三毛曾在留給成都人的話裏說:

“將來,我會再回來和大家(成都人民)做朋友。”

可最終,流浪的三毛卻再也沒有歸來。距離這次程度流浪僅僅三個月後的1991年1月4日,三毛便在臺北榮民總醫院以絲襪吊頸的方式,爲她的一生畫上了句點。

三毛的不再歸來,恰是她流浪人生的必然。

末尾附上三毛那首關於流浪的《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爲什麼流浪,流浪遠方,爲了我夢中的橄欖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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