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超女快男到李易峰、杨洋、任嘉伦,再到如今以赖冠霖、宋雨琦为代表的全能偶像,刘思辰在经纪人的角色上并没有感到有多么不同。从2007年《快乐男声》到李易峰、杨洋、任嘉伦,再到如今的赖冠霖,刘思辰从事明星经纪的十四年里,经手了中国娱乐圈不同时期最受欢迎的“人气小生”。

锋芒智库丨Mi

刘思辰的气场,十米开外就能感受到。

尽管行程排得很满,还有些小感冒,她依然保持着精致的妆容和恰如其分的微笑。记者提问时,她会认真看着你的眼睛,冷静审视。遇到稍稍“棘手”的问题,她轻蹙眉头,又迅速调整好表情,给出得体的回答。

这大概就是一线明星经纪人的标准姿态,高情商,专业而优雅。

好好榜样总裁刘思辰

用时下流行的说法,刘思辰被称作“男神收割机”并不为过。从2007年《快乐男声》到李易峰、杨洋、任嘉伦,再到如今的赖冠霖,刘思辰从事明星经纪的十四年里,经手了中国娱乐圈不同时期最受欢迎的“人气小生”。尽管与男神并肩于名利场,可娱乐新闻中却很难找到有关她的蛛丝马迹。在经纪人这个角色中,刘思辰很传统地选择了做“明星背后的那个人”。

这让记者自然联想到今年通过《我和我的经纪人》而广为人知的壹心娱乐及其创始人杨天真。因为这档职场真人秀,明星经纪行业意外“出圈”,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而壹心娱乐和杨天真则被视为国内经纪行业生态的真实缩影。

作为局中人,刘思辰也看了几期节目,她觉得很写实。“大家都挺不容易的”,在刘思辰看来,杨天真遇到的状况,所表现出来的焦虑在本质上与她十分相似。这是经纪人之间的心有戚戚,更准确地说,是经纪公司老板之间的心有戚戚。

2018年5月,刘思辰从经纪人正式升级为总裁,成立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好好榜样”及音乐厂牌“好好栮朷”。首位签约艺人就是刚从韩国选秀综艺《Produce101》出道,人气正旺的中国籍艺人赖冠霖。随之而来的还有包括宋雨琦在内的韩国CUBE公司的四位中国籍艺人,及以马雪阳为首的五位“好好仔”。

在外界看来,她的新起点“非常幸运”。

2018年以来,天价片酬、偷税漏税、劣迹艺人等行业秘闻接连爆出,“限偶令”“限韩令”“限娘令”等说法甚嚣尘上,娱乐圈进入前所未有的“蛰伏期”。与之相随的是影视上市公司年报出现大面积业绩下滑,部分甚至因商誉减值而出现十几亿元的亏损,“寒冬论”盘桓在影视行业头顶,久而不散。

这也就不难理解外界对刘思辰的“服气”了。

在行业最不景气的时候选择创业,迎“冬”而上,还站稳了脚跟,刘思辰的勇气和能力的确令人印象深刻。事实上,在梳理了刘思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十四年后,我们发现她的成功除了用“幸运”可以解释外,还颇有点“命中注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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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时代的刘思辰,从未动过进娱乐圈的念头。哪怕面容姣好,也没想过要往艺人的方向努把劲儿。那时的她被TVB的时装剧《壹号皇庭》种草,若不是高考填志愿时表哥“打了个岔”,她会按自己的意愿读法律,做律政俏佳人,匡扶正义。进入湖南大学后,刘思辰的律师梦被抛诸脑后,文艺片女导演是她对自己的全新期许,而对于“经纪人”的想法,则是从未有过的。

2005年,湖南卫视一档《超级女声》风靡海内外,创造收视奇迹。除了向娱乐圈输送了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等从目前看都是炙手可热的明星以外,《超级女声》还让“电视湘军”树立起了难以逾越的竞争壁垒,龙丹妮、夏青、王平、洪涛、马昊等都从这里锤炼走出,经过时间洗礼,相继成为中国综艺江湖的不败神话。

这仅是粗略数来,事实上《超级女声》所贡献的将才还远远不止于此。

作为湖南人,彼时还是大三学生的刘思辰也因《超级女声》的成功而振奋,经同学介绍,她进入到05《超女》节目组实习,第一项工作就是为总决赛的三强撰写采访时的获奖感言。这项任务,任是落在谁肩上都是值得骄傲的,而在刘思辰这儿,却是妥协后的结果。在她的设想中,她应该按照编导专业实习的标准路径,进入机房,从剪辑学起。

“做经纪人是一定要懂宣传的。”刘思辰如今对经纪人素养的认定,令当时的“妥协”更像是命运对她下的套,一步步走入。她的定位,早已注定。

凭借着湘妹子“呷得苦,霸得蛮”的地域精神,刘思辰在宣传的岗位上越战越勇。到2007年《快乐男声》,她正式成为天娱传媒的员工负责艺人经纪,前往北京分公司开启了经纪人生涯。

2005年《超级女声》

以《超级女声》为契机入行,刘思辰不可不谓是幸运的。作为中国文娱产业的历史拐点,“超女快男”开启了平民选秀和全民造星的新兴时代,代表着中国新娱乐经济的到来。在此之前,华语娱乐圈的话语权一直在港台,音乐市场也是港台歌手独占鳌头,“超女快男”的出现,焕发了粉丝对内地偶像的关注与激情,也让国内经纪行业有了实现更多价值与可能性的机会。

时任湖南广播电视台台长欧阳常林曾将超女对中国文娱产业所带来的颠覆和升级总结为四个“转变”:第一是变精英文化为大众文化;第二是观众由单向的欣赏变为双向的互动;第三是变平民娱乐为主题,取代过去明星、专家为主导的局面;第四是变单一的盈利模式为多渠道的盈利模式。

大众文化的崛起,革新了早年经纪公司挖掘艺人的模式,令平民造星正式踏上历史舞台,成为往后十年内的主要路径之一。双向互动格局的形成,激发了“追星族”从单打独斗进化为团体作战,“粉丝经济”开始萌芽。娱乐消费理念的提升,使得偶像经济显示出了巨大的盈利空间,带动泛娱乐资本入局,为偶像经纪产业链的形成推波助澜。据2006年1月12日《世界娱乐报道》ICX-O.COM刊发的“文化蓝皮书”,05超女的整个产业链各方利益总收益约为7.55亿人民币。而按照上、下游产业链间备乘的经济规律分析,“超女”对社会经济的总贡献至少达几十亿元。

时代在巨变,而当时还处于懵懂期的刘思辰却并无深刻感知。彼时,刚入行的她还在忐忑适应中,对经纪人这个岗位所有的理解仅来自于天娱经纪部同事及对香港英皇娱乐的Mani霍汶希粗浅的了解。在她看来,自己与经纪人所要具备的八面玲珑和舌绽莲花,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可她没有意识到,能在产业变革期与行业共同成长,已是最大的优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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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快乐男声》对刘思辰的意义,除了正式踏入经纪人行业外,还有影响更加深远的因缘际会。

当年,负责成都赛区海选宣传的刘思辰在茫茫选手中相中了一位留着非主流发型,性格很酷的男孩儿。“那个年代还是觉得挺帅的。”刘思辰回忆起来眼中带笑。当时,刘思辰专门打了电话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来参加比赛,可那位酷炫拽男孩不为所动,并转头去参加了当时另外一档选秀节目《加油!好男儿》,一战成名。

李易峰《加油!好男儿》时期

后来再提起这件事,李易峰说,刘思辰打电话来时他正在驾校学车,接到电话特别紧张,一脚刹车下去心都要跳出来了,可声音还要表现得十分淡定。

那是李易峰和刘思辰的最初相识,而那个电话的缘分,直到2008年刘思辰决定离开天娱,李易峰决定转投索尼音乐,才在圈内好友的牵线下再次续上。这一次,他们正式组队成为战友,在娱乐圈一起拼过接下去的五年时光。

李易峰与刘思辰

由于音乐产业的式微,2013年李易峰与刘思辰由索尼音乐转投欢瑞世纪。作为欢瑞世纪当时唯一的“亲生仔”,李易峰所接触到的影视资源是足够多的,纷繁中,取舍成为更重要的事情。那个时候,欢瑞为李易峰准备的第一份礼物是《少年四大名捕》,在当时看来,无论是剧本还是阵容,这部剧都是摆在面前的上佳之选,但刘思辰在深思熟虑后还是决意要放弃。

她的逻辑是,《少年四大名捕》设计给李易峰的角色太过悲情,与之定位并不协调,而且尽管阵容不错,可番位不理想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为别人做嫁衣。于是,哪怕面对公司层面的高压,刘思辰依然不为所动,力排众议拒绝了这个机会。也因此,初入欢瑞的她被贴上了“叛逆”的标签。

还好,取而代之的《千金归来》证明了刘思辰的眼光独到。这部剧在当年同时登陆四大卫视,而李易峰凭借该剧捧走了当年国剧盛典最佳演绎偶像奖和第四届乐视影视盛典最受欢迎男演员奖。

尽管结果不错,但被公司贴上的“不听话”标签的刘思辰还是花了不少力气去改变。“有自己的坚持,但该软的时候还得软。”在公司、艺人、资本间斡旋,入行快10年的刘思辰显然已经建构起了自己对于经纪人角色的理解,游刃有余。

有关李易峰,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2014年暑期,一部《古剑奇谭》将包括李易峰、陈伟霆、乔振宇、马天宇在内的一众主演悉数带上巅峰。特别是饰演百里屠苏的李易峰,在《加油!好男儿》时隔7年后再次爆红,一跃登顶“初代流量”。

李易峰《古剑奇谭》剧照

而“翻红”背后,是中国文娱行业的又一次变迁。

据TalkingData移动数据研究中心发布的《2015年移动互联网行业发展报告》显示,2015年移动互联网迈入全民时代,设备规模达12.8亿台,90后与00后用户的整体份额已超移动网民的三分之一。与此同时,新浪微博也在经历了三年磨合期后,于2015年正式爆发,成为舆论和流量的关注焦点。从选秀时代走来的粉丝群体,在微博找到了新的乐土,并根植于此,逐渐演变为流量艺人的优质势能。

话语权开始由传统媒体转向互联网,催生出前所未有的关注度,“流量”一词也应运而生。李易峰、杨洋、吴亦凡、鹿晗四人,及TFBOYS在微博上显现出了强大的号召力,一条微博点评赞动辄百万条,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和营销话题,拉开了流量时代的帷幕,并在2016年到达顶峰。中国影视行业也随之走向大IP、大流量的复制之路。

如果说,选秀时代造就的是以短信运营商、初代互联网为主要介质的新娱乐营销1.0,那么在“流量小生”大行其道的2015年,新媒体与粉丝社群便是新娱乐营销2.0的关键词所在。互联网思维与产品营销思维成为艺人团队不可或缺的首要能力。

从“选秀时代“到“流量时代”,刘思辰如命运般恰好都站在了风眼,亲历时代变迁。而在此间经历的所有也为她在今后涉足全能偶像领域做了最好的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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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强势的。”刘思辰毫不掩饰自己的霸气。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最终会选择创业,毕竟创业是狮子座最好的归宿。

目前,好好榜样已经进入首轮融资阶段,估值十分理想。与外界预想不同的是,首轮投资人既不是影视内容公司,也不是互联网平台。“其实也有和一家平台接触,但没到很深的地步。”刘思辰淡然的态度,实际是源于她对资本是把双刃剑的理解。尽管与内容公司或平台绑定有助于为公司艺人寻找更多接口,但另一方面,也有很大可能被资本绑架,要违背意愿去做一些本不适合的项目。“我们更多考量的是资金本身外,资本能带来的资源渠道的加码。”

入行14年的刘思辰,在心态上有了更多的从容。

回忆起创立好好榜样的初心,刘思辰是在半推半就中走到这一步的。李易峰后,她陆续带了杨洋、任嘉伦等流量小生,后面又离开欢瑞去芒果娱乐为老领导搭建起了完整的艺人体系。能力在被不断认可的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在怂恿她创业。说不心动是假的,事实上刘思辰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机会来了。

2018年,三大视频网站开始全面布局偶像养成,《偶像练习生》《创造101》《青春有你》《创造营2019》相继热播,与之配套的《中国音乐公告牌》等打歌节目也随之诞生,尽管一切尚处于混沌初开阶段,但偶像经济所展现出来的巨大红利开始受到各路资本的关注,在国内主导长时间的“艺人IP包装模式”终于开始转向“雪花IP养成模式”。

赖冠霖与刘思辰

与此同时,一年前参加了《Produce101第二季》并成功出道的韩国偶像经纪公司CUBE旗下中国籍练习生赖冠霖,正面临限定团WANNA ONE解散后的事业发展“十字路口”。由于和韩国团队一直有业务往来,有人向刘思辰推荐了“三观很正”的赖冠霖,出于经纪人的敏锐,刘思辰立马决定签下赖冠霖,并同时组建自己的经纪公司好好榜样。

对于“三观正”这件事,刘思辰非常在意。不仅如此,她对艺人有三点要求:学识、艺德、三观正。在她看来,“真正的偶像应该要有精神上的魅力,不是说长的帅就行。”这也是公司名“好好榜样”的由来。

好好榜样成立以来,签约“归国艺人”赖冠霖、宋雨琦快速进入了国内观众的视野,以马雪阳为首的余可、刘谨瑜、张铭轩、张猛等几位“好好仔”的发展渐入佳境,新鲜的血液也在不断注入。就在发稿当日,2019年7月12日,好好榜样官博就官宣了韩国女子演唱组合gugudan的中国籍成员刘些宁的加入。

刘些宁与刘思辰

尽管公司发展蒸蒸日上,但在与韩国的工作交流中刘思辰仍感觉肩上担子不轻。

今年七月初,刘思辰陪同公司艺人赖冠霖在长沙拍摄芒果TV广告,妆发用的是韩国团队。午饭时,大家开玩笑问韩国同事认识哪些中国偶像。一番思索后,对方团队能说出的仅是90年代刘德华周华健之辈。现下在国内红透半边天的艺人,他们几乎一个都不认识。这让刘思辰很有感触,称一下就理解了为什么韩国出道相同背景的艺人会反复提及“把中国音乐带到世界”的梦想。作为内容传播者,除了有娱乐大众的责任以外,更重要的还有文化输出。

带着这份使命感,刘思辰在好好榜样的布局上生出了更多新的想法。除了音乐、影视以外,她甚至不排除会创立“好好教育”的品牌,让旗下品学兼优的艺人进入教育行业,以“偶像”的号召力实现更多社会效益。

结语

从超女快男到李易峰、杨洋、任嘉伦,再到如今以赖冠霖、宋雨琦为代表的全能偶像,刘思辰在经纪人的角色上并没有感到有多么不同。也许从今天往回看,这些艺人在类型上有本质区别,但放在每个当下,他们都是属于各个时代的新兴偶像。

偶像选秀综艺的蜂拥,带来了国内偶像经济的快速发展,尽管目前产业正处在“上升期”,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入局,偶像团体跌出,偶像艺人蹿红,但面对这一风口,刘思辰认为,“一切都不要着急”,国内真正的偶像市场是未来的两到三年,而现在还只是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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