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生啦】唐勇力：教學筆記

唐勇力

TANG YONGLI

1951年生，河北唐山人。著名畫家，中國工筆人物畫家領軍人物，兼擅寫意人物畫。全國政協委員、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博士後導師、學術委員會副主任、原中國畫學院院長、上海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全國政協書畫室副主任、民進中央開明畫院院長、中國工筆畫學會副會長、中國國家畫院院務委員、國家主題性美術創作研究中心主任、中國國家畫院國畫院工筆重彩研究所所長。

【線性素描的教學】教學筆記

文丨唐勇力

（摘選自《傳統爲本兩端深入》）

解剖學、透視學、構成學是極其重要的

在線性素描訓練中，對解剖、透視、構成的學習是認識理解物象的基本知識，掌握與不掌握是極不同的。只有對解剖、透視、構成有了熟練的把握，才能更深入、更全面地感知物象，才能從客觀到主觀、從自然到形式進行自由的表現。

青年畫家

2005年作

70*80cm

對線性素描中線的認識

線性素描中線是主體的，包括輪廓線、內形結構線和主觀表現的線。

1.輪廓線是造型中物象圖形的邊緣。

2.內形結構線是造型中整體物象的內部結構邊、形體、形狀的關係線，其中以結構爲主，結合光而成爲認識點，分析結構、形體、明暗之間的關係而生髮的線，並能表示出筆跡感和質量感。

3.主觀表現線，蘊涵着畫家情感因素，是風格的顯現。主觀表現線是審美的，具有總結性的，隨畫家對物象的感受不同自然而然地生髮而增添強化的帶有情感意味的線。

線性素描的輪廓線、內形結構線、主觀表現線是有分工的，隨着不斷深化，三者是融爲一體的。在對物象深刻的理解、認識與感知中，造型中的線，在畫家的手中會生髮出各種樣式的審美線條。

寫生（局部）

2006年作

99*70cm

調子在線性素描中的作用

線性素描對調子的運用是重要的，而且具有關鍵的表現作用。調子的運用是極爲講究的，首先是不受光的約制，不受黑白的侷限，而是抓住其物象的主體部位使用。線性素描的調子更具有主觀性，是畫家對自然物象認識分析之後進行表現的主觀感受。

在認識分析調子時有以下幾點：

1.調子的類比營造節奏感。2.虛實、明暗的關係，營造氣象感。3.物體轉折部位的色調變化，營造質感。4.透視、結構的空間位置，營造體量感。5.調子的變化可映襯出神韻。6.調子可產生肌理感，使畫面更加深邃。

利用調子，以色調爲切入點，線和麪結合，互爲補充陪襯，線爲主，調子爲輔，巧妙運用，具有獨特審美情韻的中國畫專業線性素描將會呈現廣闊的前景。

線性素描具有的寫意性、表現性

線性素描以簡意繁，以繁意簡，移情寫意，從客觀真實中發揮主觀想象，從科學的理性(如比例、透視、解剖等)生髮主觀審美形式的感性。畫家滿懷激情，靠精妙的技藝刻畫，是浪漫的、象徵的、形式的、自我滿足的。

不論是概括的、簡約的、誇張的、強調的、深入的、細密的、隨意的，都是線性素描的屬性。

選擇、取捨，是主觀根據對象的反饋，是思考、理解、認識之後對意的表達。

體驗物象不變中的變，體驗物質生命動力的特性，發現肉眼看不到的意形。意象由此即變得存在，以現象學式的方法，以主觀和純視覺的方式，無數次的目光，在意識中產生聯想，在意識中形成有意味之形式。

少女寫生（局部）

2005年作

45*45cm

線性素描的觀察法、認識法、表現法

1.觀察法

不同的繪畫史因爲“看法”不同而富有個性和風格，“看見”和“看作”有不同含義。“看見”是真實的、觀察的，“看作”是主觀的、意識的、觀念的、修養的。

線性素描的觀察法即“看見”又“看作”，把客觀存在與主觀意識融合一起，觀其總體印象，察其局部特徵。

①定點看。②圍行看。③推遠看。④近距看。⑤專一看。五看之後爲閉眼“默看”。觀與察必須融入繪畫的全過程。

線性素描最具根本的是改化光線和光影投射術光，自由運用光的存在。

寫生

1995年作

49.5*37cm

2.認識法

線性素描的認識爲“感覺”之深化，“物理”之相融，觀察之延伸，在知覺中產生思維，在測量中昇華直覺，在邏輯中生髮創造，融物理、畫理、情理爲一體。

感晤是畫家的一種衝動，一種理解。從客觀物象中分析，推理歸納理想。

尋找物象之間的內部諸多相互結構的關係，以幾何形的方式分析與綜合關係，解剖原理、透視原理、結構學原理，是認識分析之法則。

如：關係中的形狀、形態，力的方向、量感，平行、曲直、對稱、空間、比例等，由表及裏尋找內在的本質。

以研究物象的結構爲中心，多角度、全方位的歸納、推理、理解，求得內與外、本質與現象、感性與理性、看不見的與看得見的，歸爲一種意識，使既理解了物象從而又能深刻地感覺物象。

山裏人寫生

1996年作

49.5*35cm

3.表現法

線性素描的表現方法，即以線爲主，線面結合的表現形式（線與調子）。

線性素描主要是以線爲媒介研究物體結構及其物體質與量之間的關係。看得到的要看清楚，看不到的地方也要分析理解清楚。利用解剖學原理和透視學原理，對物體進行剖析，用線和麪(即調子)把形體的位置、方向、比例、節奏、深度、間隔等進行形與形的組合，其手法有：線的粗與細、密與疏、虛與實、繁與簡、重與輕;面(即調子)的濃與淡、大與小、長與寬等。

用線的表現達到有力度、有深度，既能概括又能精細。(注意：在課堂模特兒的寫生中，線的體現有兩大類：外形線和結構線。)利用線自身的直、曲、弧、折四種存在形式，進行線與線之間的銜接，用凹凸、起伏、轉折、穿插結合來表現物體造型的形式關係。

面(即調子)是線性素描的重要語言，它擔負着深入表現物體的質量感的任務，利用面(調子)和線的結合，巧用光影、明暗，使線和麪相得益彰，求得內與外、本質與表象、感性與理性、看不見與看得見、局部與整體的完美融合，其作品具有中國畫線的傳統精神。

少女寫生（局部）

2005年作

45*45cm

線性素描經典作品的賞析與臨摹

名作賞析與臨摹，是一種必要的學習方式，是體悟、領略經典作品中的內在精神與繪畫語言的表現手法，從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營養，提高自身的素描意識與藝術素質。

要求學生必須要抽出時間來讀畫、臨摹，這是線性素描學習的基本手段。只有通過賞析、臨摹，去認真地品味揣摩，反覆地看、讀、比較、研究、分析，從經典的作品中領悟出東西來。

在讀畫、賞析、臨摹的過程中，要不斷地將自己畫的線性素描出現的問題找出來，進行比較，分析找出其原因何在。

尤其是要領悟經典作品的作者是如何觀察物象、表現物象的審美核心與內涵，從中吸取並理解作品的獨特技巧，從工具、材料到表現手法都要進行研究。其過程是：欣賞——揣摩——臨摹——讀畫——再臨摹。進行多次、多經典作品的賞析與臨摹是非常之重要的，自主自覺地去做，不可丟棄此學習方法。

苗族老人

1996年作

49*35cm

線的形態意識

訓練中培養自己對線的形態意識。我們觀看物象一定要從形狀、形體中分析出形態的形式組合，揭示出外在與內在的幾何圖形的形態元素，線性素描的造型應着重研究如何以幾何觀念找出形的本質，即幾何形。

所以說，線的形態意識即是幾何圖形的意識，感知物象的幾何形，有意地、理性地分析出物象的幾何形。以幾何形構造感覺的形，不論是主體形、平面形，其本質構造就是幾何形。在線性素描中，以物象的外邊形和內部的結構形感知幾何形最有價值，最能表達出繪畫的靈動感。

僧人

2005年作

49*35cm

感悟線性素描中的關係

繪畫中諸多的因素，相依相映，和諧對比，互爲關係，在諸多的關係中把握和諧完美的結構關係、形式關係。可以說，畫畫就是要畫關係。

講素描就是講調子關係，講線描就是講線的關係，講線性素描就是講線與面、線與線的關係，能夠分析、綜合、歸納、演繹各種關係，是能力的集中體現。在線性素描寫生中，歸納諸多因素的關係，如：結構關係、形體關係、外形與內形關係、形狀與形態關係、整體與局部關係、精微與粗略關係、線與線的轉折關係、線與面關係、節奏感與塑造關係等。繪畫中不斷地處理關係，最終要抓傳神，以形寫神，以求生動，創作出有精神內涵的形式美。

人體寫生

1996年作

70*99cm

發現自己最感興趣的地方

我們應該爲自己不斷的新發現和新感受而欣喜。只有不斷地努力發現，我們的境界就會不斷地上升。隨着我們心中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軌跡，更是憑任思緒的激情，用感悟、用眼睛去尋覓自己的偏愛，因爲有偏愛就會有發現，有了發現就有了藝術。在線性素描的繪畫中充滿激情地去發現自己的偏愛，用偏愛的情趣點去描繪，哪怕是一點點的發現，都要抓住不放，直到描繪得自己滿意爲止。培養自己的感受力，發現物象中的形式美，把最感興趣的點變化爲特色。

人體寫生

1999年作

70*110cm

線性素描的個性

每個畫家由於天賦才能的獨有而感受萬物，造型審美趣味和內在氣質會毫無掩飾地流淌在作品之中，一定時期內構成思維與表現上的習慣，雖然描繪的物象各異，卻在畫家手中產生一種共通的造型樣式，並形成程式化的表現圖式，這是畫家風格個性化的藝術現象。

在大量線性素描作品中，更多的經典繪畫都體現了畫家的天賦和個性風貌，作品風格樣式是時代精神、審美品格、感悟自然和創造力的結晶。每一位畫家都應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獨特創造力，在作畫中傾注自己的感情，發揮個人的想象力，選擇自己喜愛的形式，發現別人的亮點爲自己所用，別出心裁，努力展現自己的藝術個性。只要抓住其本質要點，通過線與面的巧妙結合，可以從多角度發揮自己的才能，創造自己的風格樣式。

頭像寫生

2000年作

50*35cm

線性素描中的線條與調子的筆跡

畫家在繪畫過程中留在紙面上的筆跡是純粹天賦的外在物質痕跡，是畫家眼、手、心與物象交悟中自然生髮的跡象。

諸多的跡象因素相交織組合在一起，便能成爲一種圖式，這種圖式是畫家審美天賦的呈現。西方許多繪畫大師的筆跡各具特質，安格爾的冷靜與理智、雷諾阿的輕靈與天真、席勒的天性與真露等都顯出了畫家落筆過程的心跡。

筆跡是可以千變萬化的，從生疏到成熟都是畫家審美品格變化與提升的體現。筆跡最終要走向成熟，確立因物象而引發感情並有自己獨特的筆跡形式，是一個畫家畫風的標誌。作爲線性素描的研究，筆跡的研究也是十分重要的課題。在教學過程中啓發學生，發現學生天賦中心性自然的筆跡，並使之從幼稚中成長起來。跡象圖式學問的研究，是畫家一生創作中的主要課題，是不可懈怠的。

課堂寫生

2005年作

50*50cm

線性素描中的寫實主義

西方繪畫傳統的造型觀念，對待客觀物象的描寫基本是“再現自然”，這從西方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即可窺測。寫實——作爲一種繪畫觀念和技巧，在漫長的美術史中一直在發展進化，寫實主義在中國傳統繪畫的院體畫中也得以體現，中國畫的發展進程中，也一直伴隨着寫實主義。只不過，在中國繪畫的理論中不用這個詞罷了，所用的詞是“以形寫神”。

寫實主義是當今中國美術院校繪畫教學中奉行的主旨，也是重要的特色，尤其是中央美術學院的寫實主義教學是全國院校中最優秀的。然而線性素描概念的提出，是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首先在教學中實施的，總結出的理論框架基礎是完美的、系統的。線性素描的觀察方法、認識方法、表現方法，具有中國畫的專業特色。線性素描的教學是以寫實主義爲主旨，遵循物象的存在，盡其寫真，以形寫神，寫實而生動，深入而有趣味，技巧嫺熟，精到完美。尊重客觀物象的寫實主義教學，以線爲主、線面結合的表現方法，將培養出一批具有才華的寫實主義中國畫家。

隔輩人

2006年作

99*70cm

線性素描的文化品格

中國畫歷來崇尚品格，而品格的意蘊言而無盡，融情理、物理、畫理爲一體。無論是寫實畫風還是寫意畫風，每一幅作品都存在着品格高下的問題。

畫學中技巧、性情、人格、修養、審美歸而爲一，觀其作品，先觀氣象、辨心息，分雅俗、典雅、秀美、嚴謹、單純、簡潔，不雕琢不矯飾，作品和諧而自然，引人注目，形成一種情感震動、充滿生命力的象徵意味。

所以品格是畫家心性的表達，是通過修煉而逐漸升華的。品格之高下亦如畫家之人品，如果投機而迎合，取寵於銅臭小利，重複製作，己附勢於錢、勢、利，肯定是品格不高。線性素描是中國畫造型的基礎訓練，其格調不高將會制約畫家的發展，所以說強調線性素描的文化品格是教學中文質主體。

老人寫生

2006年作

99*70cm

肌理——在線性素描中隱現

肌理一般有兩種狀況，一種是繪畫過程中不經意而產生的自然肌理，這種效果一般多出於畫家熟而生巧、隨心所欲、自由生髮，技巧已經熟練到極限;另一種是繪畫牛有意識的製作肌理，把肌理作爲一種繪畫語言來使用。這種肌理的製作是畫家根據自己在創作實踐中積累的經驗而生髮的繪畫手法。肌理無論是中國畫、油畫、版畫等，都能充分發揮其功能。肌理是提升文化品格的重要繪畫語言。

線性素描的寫生中，注意肌理的運用，隱現肌理的功能，將使學生開闊思維，發揮想象力和創造力，使作品格調提升。線性素描的肌理可以從工具、紙張、筆跡中發揮或製作。比如：紙張材料的底色製作，鉛筆、炭筆、毛筆、粉筆的綜合使用，各種工具綜合使用中筆跡的交叉，痕跡的交錯、復加等，均可產生肌理，從而顯現出審美的趣味，也會使學生在繪畫過程中產生樂趣，從而打開學生對繪畫的頓悟之門。

課堂寫生

2005年作

49*30cm

不求圖式的構圖

圖式設計是每位畫家在繪畫立意之後都要進行的構圖工作，這是進入繪畫過程中的關鍵一步。面對客觀物象，如何將物象安排在紙面的合理位置。匠心獨具的構圖處理最能顯示藝術的天賦和個性。看似自然隨意卻出人意料的構圖，是經過苦心經營的結果，也是畫家獨具慧眼的發現。如：教室中數名學生畫同一模特兒時，怎樣觀看物象的整體、空間、物體之間的關係，從中感悟出“我”的構圖，就可以看出其學生的才氣大小和悟性的高下。巧妙的構圖，將使得畫家充滿了欣喜的樂趣，使其精神振奮。

平淡、襲舊、程式化的佈局、構圖會使畫家在作畫中興味索然。在線性素描的教學中加強學生學習構圖常識，掌握構圖規律與法則，並與個人的創造意識有機結合，時時事事都以創造意識去思考構圖。學習構圖、掌握構圖、發現不求圖式的新構圖，畫家必須勤實踐、多思考。

老人寫生

2006年作

49*30cm

以敏銳的眼睛瞬間的發現

寫生之前的觀察，是畫家作畫的前奏。畫家對物象的觀察方法是否正確，是否符合作畫方式是十分重要的。敏銳的觀察，瞬間發現其有意味的形式感，把握總體印象的瞬間形式。如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給你的印象如堅實的山岩或乾裂的老樹;天真俊秀的少女給你的印象卻似嫵媚的蝴蝶等等，抓住人物的外形之意味，這一瞬間和特定的觀察角度使畫家立即產生一種造型意識。從總印象中觀察把握，將會發現其特別之處。如：模特兒因情緒的波動，面部、身體都會產生微妙的變化，面部肌肉的收縮，身體的移動等都會引起畫家的注意，這時畫家能夠在這瞬間之中發現新的特點，抓住並刻畫出來，這微小之差將使作品生動而有趣味。平時的生活中畫家要養成用形式的眼睛觀察物象的習慣，訓練對形式的敏感度和記憶力，瞬間的發現是畫家長期訓練而成，也是培養挖掘自己天賦的好方法。

人體寫生

2005年作

49.5*35cm

勤奮與意志

藝術家的成功是勤奮加天賦。因此，一生中須全神貫注、持之以恆地去追求。對藝術的赤誠和“苦行僧”精神，保持勤奮和專一，是畫家激情與活力的基礎。不斷以意志喚起勤奮，時而久之，便能開啓對繪畫形式的感悟之門。我們感嘆歷代大師的經典作品，這些經典作品多是大師勤奮中所得，歷史反覆證明，勤奮者一定有豐厚的回報。

當前，勤奮在被忽視，勤奮被認爲呆傻。照相機、電腦替代了速寫。在此我想對年輕的學生們棒喝，必須要勤奮，勤奮是藝術成功的重要條件。直接面對物象寫生時畫家的直接感受，是任何科技手段也不能替代的。搞各種藝術，都必須要勤奮，“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格言我們應記住，只要你一生獻給藝術，勤奮與意志將應該伴隨着你的一生。

勤奮，勤奮，再勤奮!

人體寫生

2005年作

49.5*35cm

培養學生藝術上的偏愛

繪畫要創作有意味的形式，而有意味的形式是無窮盡的，需要我們不斷地發現與創造。

感受自然，在繪畫中表現自己喜愛的東西，用技巧與心靈相撞擊產生藝術形式的火花。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視角，通過在生活中大量的速寫，在肖像、風景、靜物等視覺形象中尋求“情”與“美”，隨時隨地捕捉瞬間的生活情趣，比如：一棵樹、一朵花、一件服飾、雨後的路面、遠處的山峯都能引起藝術家無限的遐想，產生情感的激盪。然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受，因此會產生偏愛。藝術上的偏愛是藝術風格的源泉，只要有一雙會發現的眼睛，只要有獨特的視角，就能引動內心的偏愛。偏愛農民、偏愛兒童、偏愛風、偏愛雨、偏愛紅、偏愛綠等，有了偏愛就有了獨特的視角。在線性素描教學對線所產生的無限變化中培養學生的偏愛，能使其深入探究，從而提煉出別人感受不到的本質特色，偏愛能夠培養、挖掘藝術才華。

人體寫生

1986年作

99*70cm

線性素描教學的良性循環

素描造型基礎訓練中包含繪畫藝術中的諸多重要因素，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物塑造與刻畫能力的培養，打什麼樣的素描基礎，就能培養什麼樣的畫家。線性素描是中國畫專業特有的造型訓練方法，是和中國畫以線造型緊密相接的。線性素描教學和線描寫生教學應該相輔相成，以硬筆的線性素描直接訓練造型和軟性毛筆的勾勒相結合，交叉進行訓練，互相促進。從形中練筆線，從筆線中練造型。從較長時間的寫生作業，到慢寫、速寫、默寫、想象畫等多種方式的有機結合。教師的任務是把世界上最好的線性素描作品給學生講解，有目的、有意圖的把線性素描和毛筆的勾勒、皴擦多種用筆結合起來進行訓練。一開始就抓住線性素描的目的，關注線性素描的繪畫過程。始終研究線條筆跡的變化和組織，使線性素描、線描、水墨毛筆的勾勒相融一體。

線性素描——線描——專業寫生——線性素描——線性素描——線描——專業創作——專業寫生——線性素描，反覆訓練，並提醒學生，線性素描是貫穿一個畫家藝術生命的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