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姑親身經歷的一個故事。 其實她是我很親的堂姑,她爸和我爺爺是親兄弟,我叫她清姑。 那時清姑才十四五歲,一天天矇矇亮就騎單車到圩上賣菜,要佔兩個好攤位,騎的是那種老式高高的“鳳凰牌”自行車。 到圩上要騎半個鐘左右,路上九曲十八彎的,路旁一邊是大河另一邊是深山。有幾處都是一連三四里都沒有人煙,當時有些地方霧濛濛的能見度還不到二三十米。

到達一個長長的上坡時,清姑上到一大半有點喫力了就站起來踩,這一站高嚇得她心跳加速。因爲她遠遠看見前面一個人上衣敞開,兩手左右張開離身體三十多公分迎面而來。清姑心想糟了遇到“蠢裙”了,可千萬不要被他給捉住。我們那裏把衣服破破爛爛像裙子一樣的流浪智障人士叫“蠢裙”,也不知道是被家裏趕出來才刺激瘋了,還是因爲本來精神病才被家人拋棄。方言這個詞我不會寫,第一個字也不會拼音,反正單字就是“蠢”的意思。 這個“蠢裙”走路姿勢好怪啊,雙手就那樣半張開不怎麼動,腳尖有點踮起來的。清姑心想兩個蠢裙都不像啊,因爲我們那帶當時有兩個蠢裙,大家都不陌生的。就凝目去看他的臉要看看是哪個,同時一邊加勁要搶先衝上坡頂,然後下坡“蠢裙”就不可能追上她了。 可是清姑怎麼看也看不清楚這個人的五官,朦朦朧朧一片,你要說是因爲霧吧可那時距離不到五米了,何況脖子以下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面貌部分怎麼努力都看不清。 清姑更害怕了站着又猛踩幾下終於上了坡頂,這時對面的人本來還差兩米多才上到來,突然“忽”的一下迎面飛來,到了她眼前幾乎臉貼臉就無影無蹤了。清姑“奧”的叫出聲來趕緊下車察看,這時在坡頂本來可以看到兩頭公路近百米直到拐彎,有霧氣實際纔看到最多三四十米,一個人也沒有。如果那個人是沿路跑的那他比劉翔還牛多了(這句我說的);一邊是很深的大河,那個人不可能掉下去,因爲河面沒有什麼明顯在動的物體,何況剛纔根本沒聽到落水聲;另一邊是峭壁,人又不是壁虎不可能瞬間就爬上去。 見此情景清姑被嚇得不知所措,足足有十秒鐘纔回過神來趕緊騎車趕路,到了圩上人氣旺就不怕了。

幾分鐘後到了圩上用兩笨箕青菜佔了兩個好位置,是那種長長耳朵的竹篾笨箕,然後拉開蓋在上面的膠紙開始賣菜。一邊和別的菜農聊天說起剛纔的經歷,幾個人說那應該是前幾天淹死在那的人,大家都認爲清姑碰到了水鬼,因爲那人撈起來時上衣就是敞開的,是黃褐色,清姑回憶一下確實是黃褐色上衣。 一個多鐘頭後我叔婆和花姑挑着玉米、木薯也來了,叔婆就是清姑的媽媽,花姑是我親二姑,清姑佔的兩個攤位其中一個就是幫花姑留的,當時賣菜的開始越來越多,街上逐漸喧鬧了起來。清姑邊喫叔婆帶的早餐邊和家人說剛纔遇鬼的事,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但是當時還好好的,圩上人氣高,回去時也很熱鬧,趕集的、賣菜的、趕集順便探親的三姑六婆們都結伴同行,到了出事地點清姑還說就是這兒,大家就心照不宣。 誰知道晚上清姑做了亂七八糟的噩夢,又是血又是死屍毒蛇,也記不清情節,醒來後很累很累,接下來就病了,而且一病就是兩年。請了算命先生說從清姑八字看,命中有此關口,很難渡過。後來做了很多法事化解,性命之憂是沒有但是人一直身體不太好。 清姑還給我看了當時辦的身份證,那身份證上的清姑真瘦啊,而且是黑眼圈,臉上也沒有什麼神采,比較暗淡的感覺。 差不多過了兩年清姑才完全康復,現在一直好好的,表弟表妹都讀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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