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eU6PONX4o\" img_width=\"750\" img_height=\"411\"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roC7cKDrw\" img_width=\"640\" img_height=\"64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圖爲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香港和威海\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威海的首任行政署長官駱克哈特是有名的中國通，此前多年在港府任職，曾要求英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治港「儘可能地利用現存機構」、「儘可能地保持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在英國的統治下儘量維持中國的現狀」。\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sb346XabT\" img_width=\"366\" img_height=\"545\"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威海的英軍「華勇營」\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國人的行政也完全依賴於本地人，他們要求每個村選出村董，負責村內事宜，並代表本村與英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接洽商議，又將\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0個多村莊劃分爲26個小區，並在每個小區設置總董，總董先爲委任，後爲選舉。

"\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Ce2BRt5L4Q0ST\" img_width=\"640\" img_height=\"143\"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沿海的威海，怎樣因洋人的到來，一度成爲山東最保守的地區。\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文｜聞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果一位外地的旅行者在1920年代進入山東威海，眼前的情形或許會讓他感到時空錯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婦女纏小腳，男人蓄辮子，威海人民的生活方式乍看上去彷彿大清未亡。民國以來風行各地的放足剪辮運動，似乎對這裏毫無影響。\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cf2Nwn9Gh\" img_width=\"600\" img_height=\"465\"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民國的剪辮運動\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df80N5ZU2\" img_width=\"772\" img_height=\"52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纏足的中國婦女\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直到1949年之後，許多威海女性才第一次解開小腳，男人第一次剪掉髮辮。沿海的威海，長期是山東最保守的地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且，當年的威海之所以保持了傳統中國最守舊的面貌，主要是因爲管治這片土地的並不是中國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洋人來了\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898年，俄國強租旅順大連，整個遠東局勢隨之一變。爲制衡俄國，英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要求租借威海衛。清廷不敢拒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898年7月1日，中英簽訂《訂租威海衛專條》，議定中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將山東省之威海衛及附近之海面租與英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租期二十五年。這塊租借地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0平方英里，有\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0多個村莊，租借時有居民約12800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是一個租借協議，而非割讓條約。也就是說，大清的皇帝始終是威海的最高統治者，只是這片土地的直接治理者變成了英國人。\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dz5N9qNU2\"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03\"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eFEHQC1VW\"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4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威海衛英租界與1903年-19\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年威海衛官方的旗幟\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由於租期短暫，英國人沒有移風易俗大興土木的野心，除了港口改名愛德華港之外，威海境內的一切都保持着大清國的模樣。\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eU6PONX4o\" img_width=\"750\" img_height=\"411\"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roC7cKDrw\" img_width=\"640\" img_height=\"64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圖爲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香港和威海\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威海的首任行政署長官駱克哈特是有名的中國通，此前多年在港府任職，曾要求英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治港「儘可能地利用現存機構」、「儘可能地保持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在英國的統治下儘量維持中國的現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就任威海衛大臣之後，他的這一設想得到\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貫徹\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sCBo7F6Nh\" img_width=\"680\" img_height=\"90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駱克哈特（中）山東巡撫周馥合影\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威海衛\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的治安和行政職能幾乎完全交給了本地華人。英國人沒有在此處駐紮軍隊，僅僅是從本地人當中招募了一些青壯年男子，組建了一支自衛部隊。這支部隊曾經在平定義和團中發揮了重要作用。\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sb346XabT\" img_width=\"366\" img_height=\"545\"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威海的英軍「華勇營」\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國人的行政也完全依賴於本地人，他們要求每個村選出村董，負責村內事宜，並代表本村與英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接洽商議，又將\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0個多村莊劃分爲26個小區，並在每個小區設置總董，總董先爲委任，後爲選舉。廣大鄉村中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大大\u003C\u002Fi\u003E小小的事情，幾乎都是通過村董來解決。\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st3lX35HO\" img_width=\"687\" img_height=\"898\"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駱克哈特第一次召開村董大會的留影\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除了接管當地的治安和行政概職能之外，英國人保持克制。威海境內「馬照跑，舞照跳」——如果當時的威海真有這種活動的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洋儒的治理之道\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然而，英國人在威海的統治，與當地真正的傳統又略有不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國派來的行政官似乎完全被博大精深的儒家文化迷倒了，決心完全按照儒家經典來治理威海。在威海行政長官一共有過四位，任上最久的，分別是駱克哈特和莊士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駱克哈特於1902年被殖民部委派爲威海首席行政長官，1921年退休回國，在任十九年之久。莊士敦則在1904年到1918年，1924年到19\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年期間分別擔任南區行政長官和首席行政長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駱克哈特和莊士敦都是中國通，莊士敦甚至被稱作「洋儒」，曾經擔任過末代皇帝溥儀的老師。\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wtD65T1lp4\" img_width=\"960\" img_height=\"64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莊士敦（左三）與溥儀（左二）\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駱克哈特在香港任職期間，因通曉孔孟之道而結交了許多儒家代表人物。如康有爲在戊戌變法失敗飄零在港期間，駱克哈特對其關照甚多。康有爲還曾寫信贈詩於駱克哈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兩人都把前半生學習的儒家理念大量用於治理威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05年，一福建船隻於威海觸礁擱淺，威海海西頭村董車碩學冒險施救。返回福建後，船主向駱克哈特寫信讚揚車碩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駱克哈特得知後，特意於香港定作一檀香木匾額，上刻「拯人於危」四字，親自送至車碩學家中，並要求威海人向車碩學學習，奉其爲近乎「子路救溺」的楷模。\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7Uef9y9t\"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5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車碩學與駱克哈特所授「拯人於危」匾\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16年，威海有人投井自盡，有五十人環繞圍觀而未加援手。駱克哈特聽聞此事後，發文訓誡道：\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你們這般狠心人，生於孔孟之鄉，習聞聖賢之教，竟無惻隱之心。不知尊重人命，不肯救人出危，所行既顯違孔孟之道，即不配生於聖人之鄉，就應該遷徙聖教不至之處...…你們衆學生，讀書學理，自幼宜習仁民愛物之心勉盡救人助人之義。\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曾爲溥儀帝師的莊士敦，則決心做好一個父母官。他在回憶錄寫到，「理論上說，作爲一縣父母，凡有兩造爭訟到庭 ，不僅要允執其中，懲罪罰惡，昭雪無辜，還要化其『子民』之心……」\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7sAjI3F1Q\" img_width=\"864\" img_height=\"1158\"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莊士敦與孔子第76代嫡孫衍聖公孔令貽合影，攝於1904年\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日常工作中，莊士敦對儒家的道德教化理念也極爲熱誠：\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無論作出民事判決還是刑事判決，我經常從儒家經典或者聖諭那裏摘抄一些適當的文句，目的是針對眼下的案件所提出的問題給我的聽衆以一點道德訓教。例如，有兩個鄰居爲一些小事爭吵，我就會給他們講講康熙引用過的箴言及其詮釋者們有關同村鄰里之間應和睦相處的大道理……\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爲了接近老百姓，莊士敦學習了一口流利的威海方言，常年獨自一人，騎着小馬下鄉巡迴，混跡在威海老百姓中間，像極了青天老爺微服出行，可惜愛爾蘭人與山東人長相併不相似，實現「私訪」大概比較難。\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8HCdUSWn2\" img_width=\"947\" img_height=\"699\"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輕裝外出的莊士敦和本地侍從。來源：Sir Reginald Fleming Johnston, \"Lion and dragon in northern China\" (1910)\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年10月，威海衛被移交給中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在告別演講中，莊士敦這樣說道：\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你們現在是中國式的，和我們三十三年前初來威海時一樣，我們從沒有一點野心要使你們變爲別種人。你們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也和你們合作。在威海和你們住在一起的英國人跟你們學的，至少也同你們跟我們學的一樣多。\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莊士敦的帝國\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洛克哈特和莊士敦在威海的治理，不僅僅是對儒家思想的偏好，也是整個帝國理念的自然結果：對殖民地和租借地的寬鬆化管理，是整個大英帝國在十九世紀晚期和二十世紀的主要趨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衆認知中，殖民活動往往被呈現爲藉着長槍大炮快船輕桅，肆意入侵其他地區，掠奪當地資源，還要強迫殖民地人民接受其生活方式，典型如課本上「土匪惡霸」克萊武在孟加拉的暴政。\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8YA2dk5Nl\" img_width=\"1000\" img_height=\"665\"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羅伯特·克萊武在印度\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殖民早期確實伴隨着血與火。但建立殖民地後，英國人由入侵者變成了治理者，情況便發生了變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早先，英國人一度懷着文明優越論，試圖改變他們眼中的落後民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比方說，在印度有一種叫做「suttee」的制度，即\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寡婦\u003C\u002Fi\u003E焚身殉葬。英國人將其定性爲野蠻暴行，並於1829年下令廢除。雖然婆羅門們極力反對，但英國人以強硬的手段推行了這一廢止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時至今日，網上還流傳着關於此事的笑話：婆羅門向英國人抗議，\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寡婦\u003C\u002Fi\u003E自焚是我們的習俗，你們應該尊重。英國人則回應道，吊死那些要燒死\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寡婦\u003C\u002Fi\u003E的人，也是我們的習俗。\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8t4yy7p0m\" img_width=\"800\" img_height=\"514\"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印度的suttee\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種「文明與野蠻」的二分模式，因爲1857年的密拉特事件而改變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爲了統治巨大的印度次大陸，英國人在印度本地僱傭了大量「土兵」，在訓練後組成部隊。到1857年，孟買、馬德拉斯和加爾各答三地「土兵」的總人數已有二十萬人，而英國士兵只有四萬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856年，英印\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採購了一批新的步槍，印度「土兵」必須咬住子彈殼才能釋放火藥。在軍隊中到處流傳着謠言，這些子彈上塗牛油或者豬油作爲潤滑。如果是牛油，那勢必冒犯將牛作爲聖物的印度教徒，如果是豬油，那就是對穆斯林士兵的不尊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官方几次闢謠，但謠言愈演愈烈。民間傳說，英國人試圖徹底破壞印度人的宗教信仰。結果，席捲印度各地的叛亂爆發了。\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OiBgRyNj5\" img_width=\"787\" img_height=\"600\"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在德里的「土兵」屠殺英國軍官\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印度叛亂讓英國人大受震驚，並開始反思其在殖民地的政策，以前那種自我定位爲文明傳播者的做法大受質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同時，英國國內自由主義思潮湧動，向\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提出了重大的問題：爲何同樣生而爲人，愛爾蘭人、印度人和香港人需要在英國人的殖民統治下生活？爲何殖民地人民要被被迫接受英國的生活方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自由帝國」成了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帝國」應當是自由、正義的共同體，帝國的構建是自由價值內核的擴展，英國人試圖要把自由、正義和憲政精神擴展到自己的殖民地去。只有達到了「善治」，即滿足人民所需，主權才具有合法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這種理念的指導下，英國議會形成了一種「審慎原則」。帝國議會在處理殖民地事務的時候，應當儘可能尊重殖民地當局的權威，「抓大放小」，審慎行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駱克哈特等威海行政官的做法，正是審慎原則的體現。\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Q0I5FzTOX\" img_width=\"790\" img_height=\"592\"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莊士敦在威海期間，特地留意考察當地人的信仰風俗，並予以充分尊重。來源：Sir Reginald Fleming Johnston, \"Lion and dragon in northern China\" (1910)\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國殖民官員並非不想改變纏小腳這樣的風俗，莊士敦19\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年的告別演講中對此充滿遺憾：\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中國習慣中有一最殘酷無道者，即婦女纏足。本\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已盡力勸告界內人民脫離此唯一之惡習。因爲我們是外國人，不能用強迫手段使你們解除此種習慣，所以我們除此之外，用盡方法勸導你們，但是所得之效果很少，這是本大臣很抱歉的。\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就像是港英\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始終無法徹底廢妾一樣，威海的英國長官也因爲「不能用強迫手段」，而對威海女人的小腳無可奈何，甚至在外地人爲主的天足會呼籲禁纏的時刻也毫不動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20年代擔任過威海衛執政官的亞瑟·布蘭特，對制止纏足尤其熱心，但他也從始至終拒絕發出禁令，離任前還特地提醒公衆，等到威海衛迴歸祖國的時候，中國官員就不會像他這樣好說話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最現代的山東人\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不過，英國人也並非完全沒有改變山東。除了小腳和辮子，莊士敦們確實改變了威海人的許多生活習慣，比如，威海人民突然熱衷於打官司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格蘭公共檔案館所藏的威海地方年報這樣描述英國治下的威海人民：\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本地民衆熱衷於打官司，且將其視同於上劇場或其他休閒場所一般。一位受到傷害的丈夫會步行二十里去向裁判官訴說他全然無力使其妻子恪守爲婦之道。一個滿腹委屈的鄉下人會踉踉蹌蹌地走出十里地向裁判官狀告鄰家偷了他六捆草，而且他會在訴狀裏用詩歌般哀婉動人的詞句來懇求這位大人爲他作主，在該案件中，他的感激之情比天高、比海深。\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爲什麼這些沉默寡言老實巴交的農民，忽然變成了英國人法庭上的「戲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00年的山東農民，不太可能懂得大英司法與大清司法的差異，而且，基於前述的審慎原則，威海衛的司法制度近乎承襲清朝。正如莊士敦所說：「如果有人從中方邊界一側來威海衛打官司，即便他久已適應了本國的訴訟方式，也不會有身處異國他鄉之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威海百姓之所以從怕事百姓變得像現代公民般不懼公堂，據英國人猜測，大概是他們的司法更便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爲了讓人們相信司法公正，不會爲金錢收買，1910年以前的英威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都堅持不收訴訟費。後因羣衆的訴訟熱情過於高漲，英威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才規定了訟費爲2美元，1913、1914年提高了1美元，至1917年則漲到了10美元，以免整天有雞毛蒜皮三瓜兩棗的事情告到法院。\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QQ3IPGrLZ\"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07\"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威海英國行政公署外景\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國人這種自嘲有其道理，威海人民愛打官司，確是因爲司法成本比以前大幅下降。但是，英國人的賬目和威海人民的賬目並不相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洋人算計的只有訴訟費，而威海百姓的賬目上有更多東西，比如訴訟的時間成本大爲降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清國施行「三八放告」，每個月只有六天或者九天可以起訴，農忙季節則拒絕一切訴訟。而莊士敦在路邊放置了信箱，7*24小時接收起訴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農民不會寫字也沒問題，可以口頭向行政官起訴，無需求助於訟師或者其他識文斷字的人，也不需要爲此付出「潤筆費」。\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Ql8wXPbEz\" img_width=\"615\" img_height=\"367\"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光緒時期南陵縣的狀式，百姓想要起訴，必須找識字之人代爲填寫狀式\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外，英國治下的威海百姓也不用像以前一樣，向知縣的書吏、衙吏支付送信費、酒飯錢、解鎖錢等等陋規。俗語云：坐轎的不狠抬轎的狠，沾上了官司就要蛻層皮。湖北恩施諺語有云：勸人氣死莫告狀，贏得貓兒賣頭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而，最重要的或許是，提起訴訟是有人身安全保障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華傳統法系最爲西方人所詬病的一點，是「民刑不分」。此說在現代學者中雖有爭議，但對於明清的普通人來說，訴訟確實是有風險的，但凡提告，地位就類同案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直到今天，我們還在使用「各打五十大板」的俗語，而對於大清國的老百姓，提起訴訟就面臨着各打幾十板的危險。不管原告、被告，爲錢爲地爲房子，先打一頓再說。\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R53xrasig\" img_width=\"1024\" img_height=\"804\"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清代打板子\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除了耽誤時間、浪費金錢和麪對肉體傷害的恐懼之外，所有捲入案卷的人都必須面對高於自己的社會階層，這意味着屢屢的下跪和叩拜。所有涉案人全部必須跪在地上，原告和被告跪在兩邊，證人跪在中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即使他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尊嚴，但總能朦朧感覺到，跪着並不好受。而威海衛的洋長官是不搞這套的。\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iuBBlgohN\" img_width=\"600\" img_height=\"458\"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清代開堂時的情形\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幾重因素的綜合下，威海的法庭顯示出了非凡的繁榮。甚至有些臨近州縣的人，也想要在威海行政官的手中獲得公平。\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英國人初來時，一度遭到不同程度的抗議，尤其是英國人的劃界埋碑，白天立界碑後，當地居民在夜裏偷偷將其拔出、或向租借地內移動。然而多年後，華界的百姓卻偷偷將租借地界碑外移，試圖將自己劃入英國人的管轄範圍之內，視英國官員爲縣太爺、父母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年，威海被交還給國民\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此時還有一半的威海男人留着辮子，一半的威海婦女纏着小腳，直到50年代，才最終禁絕了婦女纏足的陋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莊士敦雖對未能廢止纏足充滿遺憾，但另一方面，又對溫和保守政策的基石、他參與創建的鄉村代議制極爲滿意：\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每區在總董指導之下，代表其所轄之村，與\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接洽公事，管理上難辦之事因之容易解決。各村村民因爲得彼此合作，發生一種社會上的覺悟……在本界內，政府與人民協商各種重要的事情，是自然的政策，即如社會上、生計上、財政上的各事，不但\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對於行政上之動機可得公論之指導，並且人民也可藉以知道作公民的職分和權利。\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W1ExjDAcRvPQU\"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437\"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威海村董大會後攝，1905年\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與英國的其他遠東殖民地不同，威海的租界時代太過短暫而缺乏戲劇性，逐漸變成了極其模糊的歷史記憶。當代不少本地市民都是在近年媒體報道後，才重新瞭解這段並不遙遠的歷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今天圍繞着山東與洋人的種種爭議，更是彷彿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故事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參考文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 英國威海行政公署檔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2. 莊士敦《獅龍共舞：一個威海人筆下的威海衛與中國文化》，劉本森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3. 陳玉心《清代健訟外證——威海衛英國法庭的華人民事訴訟》，《環球法律評論》，2002年秋季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4. 王一強《英租威海衛法律制度研究札記》，《環球法律評論》，2004年01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5. 張志超《莊士敦：洋儒的理想與威海衛的治理》，《中國圖書評論》，2010年09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6. 張繼亮《野蠻，文明與自由帝國——約翰·密爾對自由帝國的論證》，《政治思想史》，2014年第4期\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Ce2IJm2bShFwN\"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315\" alt=\"最保守的山東在哪裏｜大象公會\" inline=\"0\"\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6iIFVZ8EmRDt\" img_width=\"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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